民國文豪的棄妻04(2 / 2)

哪怕他心懷大義,有心革命,為國家之崛起而奮鬥一生,可這也掩蓋不了他曾經仗勢欺人、自私自利、小人行徑的……辜負過一個無辜女子的事實。

他的一生,都將被這個汙名所追隨,一輩子都無法洗脫。

就連何家,也會因此而遭人唾棄。

……

一夕之間,原本名聲甚好的何家,仿佛就成了無恥小人,人人敢罵,說一聲何家如何如何的為富不仁。即便何家曾經做過善事,開過善堂,何家二少爺如今的學校更是收的學費很少……那些人也會說,哦,怪不得了,原來是坑的絕戶女的錢財,用自己的名義做的善事哦~何家可真會算計。

可見名聲二字,最是惱人。

一個角壞了,周圍人就會衝上去,讓這整個名聲都帶上汙點。

客棧

叢夏正在畫五鬼運財符。

原本五鬼運財術想要施行,最好設一密壇,供米五碗,碗內同時盛放求術者的指甲、毛發、生辰八字,擇吉日起壇,連供七七四十九天,且要日日念咒燒符,放可法成。

法成之日,當有異象。比如供桌上有米粒跳動啦,或是供桌無力自動等。這就意味著五鬼運財術真正成了。

若要五鬼搬運特定人家的家財,又另有一番講究。

隻是叢夏現在還住在客棧呢,身邊更有不放心她的人一直跟著,還有一個小女娃需要照看,設置密壇一事,根本無法成行。她就隻好畫五鬼運財符和招鬼符,念咒請五方生財鬼前來,保證五鬼運財術的完成。

當然,這其中,怕是還要多謝酆都大帝對她的“喜愛”,這份“喜愛”,不但讓係統免費送了她一套酆都地獄大禮包,還讓眾鬼對她頗有好感,以及,一定的服從性。

叢夏這樣想著,晚上時就讓奶娘和玲瓏把貞兒抱去她們的房間照顧。奶娘和玲瓏頓時一臉的“本該如此”的模樣,顯然,就算叢夏不提,她們也想提了。

叢夏:“……”

她其實,也是願意照顧小朋友的。奈何她綁定的不是“心尖寵”係統麼?本來就該彆人來照顧她嘛!

這樣一想,叢夏就理直氣壯了起來。

係統:“……”放心,把你當心尖寵的人真的有!行了吧!

叢夏才不管蠢係統是怎麼想的,沐浴後泡腳,泡腳後金針刺穴,方才休息。待到子時正,卻驀地醒來,將房價的窗戶打開,正對一輪圓月。

叢夏對月開始燒起符紙,一麵燒符紙,一麵開始念咒:“天蒼蒼,地蒼蒼,五鬼在何方?太公押來五方鬼,押來五方生財鬼,拜請五方生財鬼,拜請東方生財鬼,拜請西方生財鬼……鬼是鬼,神通大無比,威靈顯五方。……專管人間運財事,運來東西南北中方財,日日財,月月財,年年財,五路五方財,有財來,無財去,急急如律令!”【注1】

正座蘆花市頓時陰風大作!

仿佛風裡,還帶著無數鬼魂的哀嚎聲!

緊接著,就是雞鳴犬吠,嬰兒啼哭!

叢夏:“!!!”

叢夏:“…………這算怎麼回事?”

她問的當然是係統。

係統:“……”它默默的卡頓了片刻,才小聲道,“可、可能是,酆都大帝對宿主的喜愛還另外有加成,讓眾鬼對宿主臣服,連那些特彆害怕宿主的小鬼,竟然也跟在後麵朝這邊湧來了!”

叢夏:“……”

所以,得到酆都大帝的寵愛,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這件事暫且不提,叢夏連忙又念了一回五鬼運財咒,言明自己要招的究竟是什麼鬼,又盤膝坐下,開始一遍遍的念誦往生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誅刀殺,跳水懸繩。……”【注2】

叢夏也隻在上個世界,學了點子玄學的皮毛,也不是沒聽過旁人念這往生咒,其實心理作用大於實際作用。卻沒想到她自己來念這往生咒,竟然當真是管用的。

在她念過十遍往生咒後,鬼門大開,陰差攜著鎖鏈而來,將許多枉死鬼、冤死鬼、不願意轉世投胎的鬼魂,一並帶入陰間。

同時,在叢夏沒有看到的地方,對著她的方向,遙遙一拜。

叢夏似有所感,驀地睜開眼。

蘆花市的陰風,也終於散去,雞犬安靜下來,重回籠舍,啼哭的嬰兒們也沉沉睡了過去,喊著手指,睡得香甜。

叢夏麵前,也終於出現了她要招的五方生財鬼。

叢夏:“……”終於算是能乾正事了!

這一夜顯然是個不眠夜。

何家一家子爭吵不休。

最開始是有關名聲的爭吵,吵到後麵,竟是有關金錢產業。

何家素日看著太平和順,但一旦涉及金錢利益,大家該爭還是要爭。

就連何叔光,都忍不住爭了一爭——他是心有大誌向的人,想要為這個亞洲沉睡的雄獅做一份貢獻。想做貢獻,當然是需要錢的。就像當初他並不願意娶什麼小腳妻,卻因為想要出國留學需要錢,而錢掌握在他的父母手中,他就不得不聽從父母的話,娶了溫巧娘。

何家老大自覺是經營產業的主力,何家老二認為他開辦學校是在為何家積攢名聲和人才,何家老三一心為了國家和革命……何家兩位姑奶奶也過來了,不說自己爭產,隻說父母還未年邁,還有好幾十年可活,不能叫父母在錢財上還要受到兒女拘束。

何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心裡壓根不想分產。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本是在討論究竟該不該把溫家的錢財給溫巧娘,給的話,是不是要給定下什麼規矩,比如讓溫巧娘以後不得嫁人生子什麼的。結果討論著討論著,幾個兒女就開始爭吵起來。

整整一宿,隻在半夜陰風大陣時,幾個兒女停下爭吵過一會,其餘時候全都在爭吵。

氣得何老爺子和何老太,大罵這些兒女不孝。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容不得外人來指責何家。

即便何家真的錯了。

何家的爭產沒有結果,反而是溫巧娘的那些嫁妝裡的鋪子、宅子,還有這些年的租金收益,都必須要歸還溫巧娘。至於租賃溫巧娘的鋪子、宅子的人,也會由何家出麵,送還給溫巧娘;何家收著的溫家的那些產業等,也會在半個月之內清點完畢,給溫巧娘送去。

不是何家真的那麼光風霽月,而是事已至此,外人攻訐的事情他們都犯下了,若是還不知改正,那何家哪裡還有臉麵在?越是自以為有身份人,越是要臉麵。何家自然如此。

於是,哪怕到了第二天,何家人在報紙上看到了溫巧娘發的那三條公告,知曉何家會因此被四萬萬同胞懷疑嘲笑,也隻能咬著牙認了。

錯已然犯下,證據證人俱在,那麼,就隻能承認,不能辯解。

客棧裡,奶娘等瞧見何家來送還小姐的嫁妝,還說溫家老宅今天傍晚就能收拾出來了,小姐嫁妝鋪子和宅子的租金,今年的已經收了,也給小姐換成大黃魚和小黃魚送過來了,從明年起,租金就都由她家小姐收著。

隻是溫家父子後來給的那些產業的租戶,大都表示以後不租了,再過半個月,就能把房子給騰出來。

奶娘明知這是何家故意的,想來是惱了自家小姐。可又一想,這有什麼呢?何家惱了小姐,至少能把東西還回來,要是不惱,像從前那樣,小姐可是一分錢的租金都拿不到。

叢夏也沒說什麼,甚至,她都沒有問何敬翼和何敬瀧一句。

前來歸還這些東西的何家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看向叢夏的目光格外不同。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嗬嗬,她們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

叢夏才不搭理她們是怎麼想的。

她又在客棧住了一個月,反正有錢付賬了,等到何家把所有的產業都交接清楚,奶娘的兒子大柱和兒媳大春,已經看著人把老宅重新修葺了一遍,還把那些關掉的鋪子,都重新打掃乾淨,換了門鎖。

叢夏這才帶著小女兒何敬貞,到了溫家老宅。

又過三天,叢夏吩咐大柱,把一間院子裡的石榴樹給搬遷了,她打算給這石榴樹挪個地方。

然後,就從這石榴樹下麵,挖出來了三口大箱子。

這三口大箱子裡,滿滿的都是金條。

而何家這一個月裡,則是忙的焦頭爛額,他們因著名聲受損,在談生意上麵到底是損失了些利益,但該談成的生意也一個沒落下。這讓何家人鬆了口氣,覺得名聲這種事情,真沒了,也就沒了好了。

結果,就是這其中的一樁生意,把何家給狠狠坑了一把,何家收了定金,把貨物給交付了,結果,那家原本跟何家有十幾年生意交情的人,轉手將貨物高價賣了,人就跑了!跑了!

更有一人,因是何老爺子的老友,性情闊達,為人忠厚,對朋友至誠,何老爺子便在一年前,給這位老友和銀行做了一回中人。何老爺子相信老友的品行,也相信老友有這樣的實力還清債務。結果……他那位老友,在那天過來罵了他一頓後,就、就突然變賣家業,跟著他那崇洋媚外的兒子,出國了!

而何老爺子的老友欠下的債務,自然就落在了何老爺子身上。

何家:“……”

何家頓時一陣雞飛狗跳,家裡的錢財也是莫名其妙的散了不少。

就連一心想要為自己的誌向而努力的何叔光,也不得不分心在平日裡的諸多瑣事上。

他白日裡要做一個文人,夜裡要學習和繪畫各種槍|械設計圖,著實繁忙。以前生活上無人相擾,家裡人也都以為他晚上是在看書學習,妻子根本不被允許打擾他,他專心致誌,不為外物所擾。可現在……

何叔光不禁頭疼的將筆放下,隻覺一陣心煩意亂。

他的誌向,他的國家,他的革命,怎能被這些瑣事糾纏的無法完成?

不如,離開這個家吧。

但是,以什麼理由呢?無論如何,他的革命黨身份絕對不能暴露。

何叔光轉著手中的筆,微微眯眼,就想起了近日對他糾纏不休的曾曉曉,那是個天真純善的女孩,和她結婚,或許不錯?

何叔光這般算計著,對新女性曾曉曉頗有好感,可是,當夜夢裡,他再一次夢到的,卻是他的前妻。

新婚那一日,他冷著臉將蓋頭掀開,露出的那一張嬌媚無雙的麵容。

何叔光翌日醒來,卻也隻覺夢到了前妻,隻是因著愧疚而已。無妨,無妨。

作者有話要說:  注1:五鬼運財咒的部分,可度娘。

注2:道教往生咒的前幾句,可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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