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2 / 2)

年年雪裡 長安煙火 20220 字 4個月前

那樣彆說妹妹不會放過他,他自己也舍不得。

初春乍寒還暖之際,外麵依舊還凍人的緊。

見還跪在地上的人,夏言均歎了口氣,麵色不虞的起身扶起她,“好了好了,你不願說舅舅也不逼你,趕緊起來吧,地上涼。”

明蓁起身之時,門外傳來了家仆的聲音,“大人,何庶常到了。”

見外甥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夏言均恨鐵不成鋼的開口:“你看著我乾什麼?你不願意說,我總要找個願意開口的人吧!”

“讓他進來。” 他朝外吩咐。

夏言均輕輕拍了下外甥女的肩,扯起嘴角,笑的彆扭,“放心吧,我會好、好、問他的,那可就不會像對你這般溫和了。”

明蓁越發不安了,脫口而出:“舅舅,他隻是為了救我才去的。”

此時何為安也推門進來了,家仆帶上門守在外邊。

“現在才說,晚了!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單獨問他。” 夏言均又重新坐回了書案後,不再看明蓁。

明蓁擔憂的走到何為安身旁,才對上他的眼睛,頓時隻覺心中委屈。

眸中一濕,強撐著說:“舅舅他…他知道了那夜的事了,有人曾在昌平街看到過我們,不過我什麼都沒說。”

說完,她緊緊拽著他的衣袖,不肯離去。

聞言,何為安溫柔的擦去她臉上遺留的淚珠,安撫道:“彆怕,我會同舅舅好好說的,你先出去在外麵等我,聽話。”

明蓁又祈求地望了眼蹙眉坐著的舅舅,舅舅壓根就不看她,她隻得鬆開了何為安的衣袖,憂心忡忡的出了書房。

外甥女一出去,夏言均抬起眼眸,靜靜地看著何為安,“哼”了一聲,“年年什麼都不肯說,是你之前交代的吧!”

“是,當日事情太過複雜,我確實叮囑過她。”何為安沒有猶疑,直接回道。

夏言均望著自己這個外甥女婿,目光如炬。

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說吧,當日事情的具體經過,不要妄圖騙我,你應當知道我今日叫你們來的目的。”

“是” 何為安在來的路上,腦中已過了多種說法。

實在是他這位妻舅身份過於特殊,他貿然讓人來找他,還是在這種時候,他不得不多想。

何為安仔細的同他說起了當日之事,事無巨細,無一遺漏。

不過後麵關於明蓁記起匪徒臉並畫了下來的事,他卻是隻字未提。

書案後麵的人越聽眉心越緊,夏言均眸色深沉。

郕國果然狼子野心,好一出自排自演的戲,隻是自己玩砸了,竟讓魏國來背黑鍋。

但此事還有疑點,便是那刺客中竟然還有魏人。

刺殺一個郕國皇子,究竟能為他帶了什麼?竟使得那幕後之人甘願在上京城中冒滅族之罪行凶。

兩人在房中待了許久,夏言均不斷向何為安詢問當日的具體細節,試圖從中抽絲剝繭找出線索來。

具他查到的線索來看,何為安應該是沒有撒謊。

他所說的讓一切都合理的串聯在一起了,隻是關於那幕後之人卻依然毫無線索。

“你帶年年先回吧,關於那目擊之人我自有安排,你們暫可不必擔心。”

事情膠著,一時也難以有進展,夏言均朝何為安擺了擺手,心不在焉的說著,眼珠微動,顯然還在思索案情。

“是,多謝舅舅,勞煩舅舅操心了。”

夏言均隨口應了聲,提手迅速在紙上不知寫著什麼。

何為安道謝完,望著忙碌的夏言均,不再多言,出了書房。

門外的明蓁焦灼的等了許久,不願去廳裡坐著,一直門外望眼欲穿的等著。

見人終於出來了,忙迎了上去。

何為安牽過她的手帶她朝外走去,低聲開口:“沒事了,彆擔心了”

明蓁也知現在不是說話時機,跟著他的腳步出了院子,辭彆舅母鐘氏後,二人一同乘車回家。

路上,明蓁一直靠在何為安的肩上,他抓過她的微涼手握於掌中,忽問她:“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啊” 明蓁還在為剛才的事擔憂著,忽聽他這麼問一時沒反應過來。

何為俯身安覆在她耳邊低語,明蓁耳朵被他的氣息燙紅了,支支吾吾的回他:“還有…一點…點難受。”

他將人抱進懷中,把頭抵在她肩上,“舅舅說會安排好那個看到我們的人,你不必擔心。”

“且就算真查了出來,現在開戰事情也已然成了定局,我們隻是被無辜牽扯進去的,又不是凶手,朝廷不會冤枉清白之人的。”

“嗯”明蓁窩在他懷中,低低地回他。

何為安側首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又道:“對了,年年我還件事要和你說。”

“剛才舅舅問我話時,我把你畫出畫像之事,隱瞞了下來。”

何為安解釋道:“舅舅是大理寺卿,那幕後的人一定會關注他的動作,我擔心會打草驚蛇就瞞了下來。”

明蓁聞言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斟酌著開口:“可是舅舅查的話,應該很快就會有線……”

說著她忽然停了下來,抿了抿嘴唇,試探著問“夫君,你是不是……不…放心我舅舅?”

她直直的望著他,目光中帶了些小心。

“怎麼會,舅舅今天還冒著危險幫我們遮掩了下來,我隻是有些擔心而已。”

“怎麼,你是不相信我嗎?”何為安一笑,反問她。

明蓁搖了搖頭,“我…唔”

她剛一開口,嘴就被人堵上了,何為安毫無預兆地就親了下來,趁著她要說話之際,瞬間就攻城略池。

他來勢洶洶,親的纏綿又霸道,不放過她的每一處,肆無忌憚的品嘗著專屬他的美味,徹底享受著她帶給他的美好。

明蓁很快就被他親的有些發懵了,緊緊揪著他胸前的衣裳。

在快喘不過氣時,輕輕推了他幾下,卻絲毫無用,嘴裡也隻能發出不滿的“嗚…嗚……嗚嗚”之聲

感受到懷中之人的掙紮,他才終於放過了她,卻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嘬著她的嫣紅麵頰。

“年年,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的夫君,我是不會害你的,知道嗎?”

何為安將人緊緊攬在懷中,交代道。

被他抱在懷中,感受到自己被他珍視感覺,明蓁為方才自己竟然懷疑他,覺得羞愧。

“夫君,以後你說的我都會聽的,我相信你。”

何為安聞言含笑用臉輕蹭她細滑的麵頰,滿意道:“嗯,我的年年真乖。”

馬車轔轔在路上行駛著,很快駛入了懷遠街。

下車之時,何為安伸手去扶她,明蓁剛一把手搭在他掌心,就被人一帶,跌入了他懷中,慌張之中忙抱住他的脖頸。

何為安抱著人,卻不放了,徑直朝內走去。

“你快放我下來。”

看著跟在身後的雨霏,已及在府中下人的眾目睽睽之下,明蓁輕輕掙紮著。

“彆動,不是說身子還不舒服嗎?我們是夫妻,這有什麼可羞的。”何為安覆在她耳邊輕言。

“走路還是…可以的了。”明蓁低聲嘀咕著。

何為安拍了一下還在動的人兒,斜睨了她一眼,眉頭一挑,“方才還說什麼都聽我的呢,就這?”

懷中的人終於安靜了下來,把頭埋在他懷裡,像個鵪鶉一樣,氣呼呼地在他腹上擰了一下,卻不敢用力,輕飄飄的,像是撓癢癢一樣。

“年年,我不怕癢的,你其實可以再用力些的。” 何為安若無其事的說著。

明蓁沒想到他竟會這般…這般沒皮沒臉的,竟還說出來了,這下真的是徹底變成鵪鶉,一動不動了。

回到房中,何為安把她放在椅子上,俯身親了一下才直起身。

由於被他的形身擋住了,跟在後邊的雨霏其實並未曾看到他做了什麼,明蓁卻羞的不行。

後知後覺的雨霏也發現了房中氣氛不對,識趣的退了出去,去了廚房。

二人嬉鬨了一會兒,明蓁被何為安各種逗弄的麵紅耳赤的。

就在明蓁越來越招架不住時,雨霏輕叩門,問要不要現在上膳食。

明蓁被她一提醒,才發覺自己是真餓了,看著還困著自己的人,可憐巴巴的道了句:“夫君~我腹餓了。”

何為安親昵的刮了下她秀氣的鼻子,笑言:“暫時先放過你。”說完朝外侯著的雨霏回:“端進來。”

吃飯時,明蓁給他夾菜,夾了好幾塊他不怎麼愛吃素炒苦瓜到他碗裡,抿著嘴偷笑。

何為安雖不怎麼挑食,但往日一同用膳時,明蓁也慢慢覺察出了他的一些喜好。

看著碗裡堆砌著的菜,這還是明蓁第一次給他夾菜,似乎圓房後,兩人關係一下就親近了許多。

何為安淡然自若的夾起苦瓜送進嘴裡,三兩下就將妻子的“好意”吃了個乾淨。

“年年這是又怕我餓著了嗎?前年除夕的那一大碗白米飯我可是整整吃了一日才吃完的。”

說完他放下手中的筷箸,好整以暇的地看著偷笑的她。

明蓁的笑意僵在了臉上,像是被人揪住了小辮子似的尷尬的忙低頭下去扒飯。

“今日的菜真好吃,夫君你今日還出去嗎?”

見妻子答非所問,顧左右而言他的可愛小模樣,何為安笑的開懷,“不出去了,今日在家陪你好不好?”

雖被他取笑,但得知他下午會在家,明蓁心裡還是樂開了花,低低地回他:“嗯。”

下午,天色漸暗隨後下起了大雨,躲在屋子裡的兩人用對弈來打發時間。

幾局過後,明蓁臉色越來越掛不住,當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落入何為安布好的陷阱後,看著自己困死的一片白子。

認命般的歎了口氣,有氣無力的抱怨,“我不和你下了。”

見妻子微微嘟起的嘴角,何為安拉過她的手,略一使勁讓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掰過她的臉,打趣道:“怎麼?怨我沒讓你?”

“誰要你讓了啊!”明蓁不自然的反駁道,他就不能稍微手下留情些,起碼讓她不要每次都輸得那麼慘嘛。

“不要我讓啊~那我們再來兩局,這次定讓你贏。”何為安挑眉,笑得意味深長。

“不要!”

他故意讓自己贏,這棋下得還有什麼意思,明蓁毫不猶豫的拒絕。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突然一道驚雷劈下,嚇得明蓁直往虛抱著她的人懷中縮去。

何為安攬住主動投懷送抱的嬌妻,手指把玩著她頸間的發絲。

聽著屋外淅瀝瀝的雨聲,開口問她:“年年,舅舅他…對你很是寵愛吧?”

明蓁點點頭,遲緩道:“舅舅打小就對我很好,我今日定是讓他傷心了。”說著垂下了眼眸,心中愧疚不已。

“怎麼會,舅舅他大人有大量,不會同你計較的。”

掌心下青絲軟·滑,他挑起一縷輕嗅,鼻間被淡淡的馨香環繞,安慰她後接著又隨意般的問:“若再讓你見一次你畫中那個刺客,你能確定就是他嗎?”

明蓁從他懷中抬起頭,重重的點頭,“再看見他的話,我定然能認出來的。”

看著她清亮的眼睛,這雙美麗的眸子裡此刻滿是自己的倒影,何為安沒有再說什麼。

“夫君,你…是找到人了嗎?”明蓁小心地問他。

伸手幫她把一縷散下的發絲彆至耳後,大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緩緩回她:“沒有”

……

到了夜間,雨還沒有停的意思,春季雨水總歸是比較多些的。

這突然的一場春雨,讓近日好不容易升上去的一點溫度,又降了下去。

寂靜春夜,雨聲為伴。

就寢時,何為安將翻來覆去的妻子攬在懷裡,沉聲在她耳邊警告:“彆再亂動了,本是憐惜你身子不適的,你現在是故意在考驗我嗎?”

“我沒有,隻是睡不著”明蓁小聲嘀咕著。

將自己的胸膛貼上她的,讓她感受著自己那顆躁動的心。

何為安在她耳邊吐氣,嗓音曖·昧至及:“若是夫人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想法,為夫樂意效勞的。”

明蓁被他這一下撩的麵紅耳赤的,忙把頭埋進被窩裡,含含糊糊道:“我要睡覺了。”

看著那逃避害羞的人兒,何為安重新調整呼吸,漸漸入睡。

次日,明蓁醒來之時,何為安已經走了。

梳妝時,看見上次母親給她的小瓷瓶,明蓁遲疑了片刻,還是拿了出來。

五日後就是明蓉出嫁的日子了,她親自去庫房挑選了一批禮物,帶著雨霏和雨雪一同回了賀家。

“你是來為明蓉那丫頭添嫁妝的?”

賀母看著她身後的一堆東西,心中了然,故意問道。

明蓁笑著上前挽住母親的手臂,“娘,你快幫我看看這禮品單子,可還有什麼不妥之處?”

賀母不過隨意一瞥那禮單,伸手點了點女兒白皙的額頭,“有你這麼大方的姐姐,哪裡還會有不妥之處”

“娘~”明蓁撒嬌般的喚了一聲,接著解釋道:“總歸她也喚了我這麼多年的姐姐,且從前也從未做過任何出格之事,我作為出嫁的姐姐總歸是要表示些的。”

“也好,待會你去順便也勸勸她,這還有幾日就要出嫁了,讓她去和你爹認個錯,不要抱著怨氣出嫁,父女倆生出隔閡來。”賀母歎息道。

自答應了明蓉的婚事後,賀素卿就未曾再見過她們母女二人,想來是真被她們自作主張給氣到了。

明蓁知道這幾月父親再沒去過杜姨娘的院中,可見母親似乎也並未因此事高興些。

仔細想來這麼些年來,母親好似從未關心過父親的去留,對於父親偏愛杜姨娘,母親也從無怨言。

按理來說母親是個合格的當家主母,不爭風吃醋,把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條,家族和睦,可明蓁總覺得母親對於父親有些冷淡。

以前她不知,可現在她也嫁人了,推己及人。

若是何為安同父親一樣,這一點光是想想都覺心中難受的緊。

可這又是上京城中大多女子的必經之路,她很難保證當真有那麼一天時,自己能否做到像母親這麼大度豁達。

“娘,您真的不在意杜姨娘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