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2 / 2)

年年雪裡 長安煙火 11177 字 4個月前

隻是他走自己的道便罷了,竟還要斷彆人的路,也忒不懂事了些。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往後如何,且看這位何郎中的本事了。

望著底下神思各異的官員,建安帝冷冷開口:“諸位不覺得今日殿內少了些什麼嗎?”

早已得到消息的大臣們仍低頭恭敬不動如鐘,不明所以的官員們有的開始小小心翼翼的思考聖上的話,眼睛謹慎的望著殿內,仔細想尋出不同來。

“朕倒是不知,京郊如今已是山匪橫行了,堂堂的中常侍在上京城外死於山匪截殺?”建安帝突然怒目嗬斥道。

“兵馬司,巡城營,上京衛,還有城外東西兩大駐軍營。”

建安帝每點一個衙署之名,便有各司的官員戰戰兢兢的跪了下去,整個殿內寂靜無聲。

“這些都是擺設嗎?朝廷命官就在京城外死於山匪截殺,滑天下之大稽!明日是不是就要有叛軍來攻打皇宮了!”

建安帝怒喝道,案上的折子被他憤怒的甩飛至順天府府尹的腳邊。

孟府尹的腿止不住的開始直抖,殿內膽小些的官員此時便是連大聲喘氣都不敢。

“孟長安,此事若查不出來,你這順天府尹朕看也就不必做了,關於此案的任何進展你直接向朕彙報。”

早在聖上點他名時,孟長安就立刻跪倒了,此時誠惶誠恐的回道:微臣遵旨。”

散朝後,何為安被嶽父賀素卿叫住了,“我聽說年年昨日出了意外,這是怎麼回事?”

賀素卿皺著眉頭看著何為安,語帶質問不悅問道。

昨日夜裡賀家收到懷遠街那邊的消息,女兒竟然意外滑胎了。

賀二夫人當時就急著要去懷遠街看,但當時已過宵禁,他好說歹說才攔下了妻子,讓她天亮再去。

女兒出了這樣的大事,此時看到女婿他自是要問責一番。

何為安斟酌著正欲回嶽父大人的話,順天府尹孟長安此時走到二人身邊,略一點頭朝何為安問道:“何大人,聽說令正昨日也在城外出了意外,不知她可有看到些什麼?”

昨日就在鄭東林遇害不遠處,何家的馬車翻到路下去了,且聽說她夫人還因此小產了。

因此何夫人極有可能當時看到了些什麼,也或許會是本案的唯一目擊證人了。

“昨日夫人回府時一直昏迷著,且傷的不輕,聽府中下人們說,當時離得遠隻知道前邊出事了,好像並未看清什麼?”何為安麵色悲痛的回他。

“那不知昨日令正出城是有何事?何大人昨日又在何地呢?”

何夫人和何家仆人作為昨日唯一出現在附近的人,孟長安希望能從她們身上得到些線索。

“孟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女兒出了這樣的事,你莫非還要懷疑她不成?”賀素卿不悅道。

本來他和女婿正說著話,孟長安突然打斷就算了,他問話問著竟好像還懷疑到自己女兒身上來了,這讓賀素卿十分不滿。

”賀大人誤會了,隻是令嬡昨日恰巧也在不遠處遭受意外,本官也隻是依例詢問罷了。”

見賀素卿不滿,孟長安耐著性子向他解釋道。

若不是看著賀老的麵子上,就賀素卿這種無能世家子弟,就憑他剛剛對上官不敬,他就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見嶽父仍是不滿的樣子,何為安怕他和孟長安起衝突,自己先回了孟長安的話,“我夫人昨日是去香雲寺燒香,未曾想竟不幸遭此大難,下官昨日奉召進宮,出宮回府後就一直都在家中。”

案件無頭緒,那夥人行凶之後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孟長安眉心深鎖,心不在焉的向何為安道:“如此,多謝何大人配合,本官還有要事,先行一步了。”

說罷孟長安步伐急促的走了,看也未看賀素卿一眼。

見他那目中無人的樣子,賀素卿氣的眉毛都歪了,恨不得他查不出來凶手才好,讓聖上摘掉他的烏紗帽,看他還橫不橫。

左右聽兄長說那鄭東林也不是什麼善茬,聽聞他竟還喜好孌童,宮中不少小太監都遭受過他的毒手。

這種人山匪截殺他,也是在替□□道。

知曉女兒是被馬驚了後,出的意外,賀素卿也沒再多說什麼。

何為安回到家中,就匆匆朝臥房趕去,聽說嶽母一早就來了探望妻子,此時也正在房中陪著妻子。

“忙忙忙!他就知道忙,竟讓你懷著孕獨自出城去燒香,待他回來我必須要好好說下他了,他還有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賀母滿帶怨氣的話自房中傳出,何為安的腳步停了下來。

“娘,不怨他,是我…若不是我執意去還願……”明蓁見母親竟把原因都怪到他身上去了,忍不住替他辯解。

“你還願他就不能陪著去嗎?我看你大伯都沒他那麼忙!”賀母氣憤道。

在她看來就何為安的問題,這兩年他就常年在外,陪女兒的時間少之又少。

聽玉嬤嬤說便是女兒懷孕了他也經常忙到很晚才回房,在他心中怕是隻有他的公事了,何曾在意過女兒的感受,本還以為他是個不錯的。

“他說過要陪……。”明蓁見母親似乎真的生氣了,後麵為他辯解的話都不敢再說了。

“母親說的對,昨日之事錯全在我。”何為安踏進房中,看著靠坐在床上的妻子。

見女婿沒有推脫責任,賀母臉色這才好一些,女兒就是性子太柔善了。

兩人成婚三年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若是何為安敢因此責怪是女兒不小心才有的意外,那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輕易饒過他。

“你知道就好,不是我說你,年年嫁你本就是低嫁,若你還不好好對她,你對得起我們賀家嗎?”賀母忍不住責問他。

“娘!”明蓁急了,她知道母親是擔憂她,可這麼說何為安也太過了些,這幾年他對自己也算事事體貼,疼愛有加了。

賀母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女兒,無奈的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我現在還說不得他了是吧,你啊!”

“行了,我今日也出來許久了,該回了,過些時候再來看你,你可不能再哭了啊,小月子也是月子,我會讓玉嬤嬤好好盯著你的。”

賀母說完起身,又不放心和玉嬤嬤交代了許多了事項,才打道回府。

何為安送走嶽母後,回到房中坐在床沿邊上,看著麵色蒼白虛弱的妻子,正欲開口和她說話,她卻小心翼翼的先給自己賠禮,“夫君,剛才我娘她話說的急了些,你彆怪她。”

一股酸澀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何為安拉過她白皙的手緊緊握著,“年年,我……”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全部都告訴她,告訴她,自己的不得已。

告訴她,孩子沒了是上天對自己不擇手段的報應,而不是看著她自責難過。

“年年,孩子的事……我們忘了他好不好?季大夫說了,我們還年輕,孩子很快還會有的。”何為安低著腦袋,不敢看著她的眼睛。

他害怕了,他不敢讓她知道真相,這對她太殘忍,就這樣吧!

一輩子瞞著她,往後他再加倍對她好來補償她。

“可是後麵的孩子不會再是再是他/她了。”明蓁低落的說道,眼眶眼看著又紅了。

何為安的手一僵,過了一會兒,慢慢撫上她柔.嫩的麵頰,“年年,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是他欠她的,她對自己毫不保留的信任和依賴,可自己卻傷害了她。

“不怪你的夫君,是我……”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今天順天府的人是不是來過了?”他故意轉移話題問她,怕她想起來又傷心。

明蓁話還未說完就被何為安打斷了,剛才回府時阿七就和他彙報過,說順天府的人已經來詢問過昨日所有隨夫人去香雲寺的人了,包括夫人。

當時阿七說夫人不方便,可順天府的人說話雖客氣,但卻執意要見夫人,阿七隻好讓雨雪把夫人床上的簾帳放下,順天府的人隔著簾幔問話。

明蓁點點頭,“是,不過我和雨霏雨雪當時也都未看清什麼,估計對案子也幫不上什麼忙。”

“夫君,那群人真會是普通截道的嗎?我記得昨日……他們好像看到我了,但卻沒有追上來。”

明蓁有些不解,如果真是截道的,按理說發現她們應該也會一並搶了,可那群人卻沒有這麼做。

“是嗎?那這些話你有和官差們說了嗎?”何為安狀似不經意地問她。

“沒有,我不確定自己當時有沒有看錯,怕平白誤導了他們辦案。”明蓁搖了搖頭。

“許是你看錯了,或者就是那夥山匪怕節外生枝吧!”

把人攬在自己肩膀上靠著,何為安溫聲和她交代道:“年年往後若是再有人問起你,你也彆說,鄭東林在朝這些年總歸定是有些仇家的,若當真是彆的什麼人做的,我不希望把你牽扯進去。”

“嗯,好。”

聽他這麼說,明蓁心有餘悸點頭答應,當年昌平街一事,她至今還在擔憂,她也不想再攪進任何渾水之中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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