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劇院幽靈10(1 / 2)

敖白發誓,如果不是她現在身體虛弱,她一定會把那個背對著她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的家夥往死裡揍一頓,她之前可從未有過剛才那種又羞又惱又尬的混亂時刻,那一瞬間那混蛋臉上的震驚就像根本沒見過女人痛經落紅似的……

呃,可能真沒見過,如果他一直都是一條單身狗的話。

無論如何,換了一套衣褲帶上衛生棉的敖白並沒有覺得輕鬆多少,她依然感覺頭重腳輕,依然被痛經困擾,不過此刻不需要繼續遮掩什麼的敖白並不打算在一個陌生人麵前露出軟弱的一麵,儘管這陌生人似乎……認識她?

敖白虛著眼瞅著對方通紅的耳廓,可能是她臉皮太厚,她覺得這小偷比她還忸怩害羞,可能還有這個時代背景因素。她將自己沾了血跡的褲子藏了起來,然後將那黑鬥篷和襯衫搭在椅背上,儘量拿出千金大小姐的風範,慢條斯理道:“好了,把你偷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我可以考慮不將你扭送治安官。”

“……偷?”

“你這天還沒亮就蒙著麵一身黑地跑到人家家裡,難道不是小偷?”敖白眉頭一皺,她房裡沒什麼值錢東西,隻有一袋零用錢,公款她是另存的,而這家夥看上去也不像私藏了她的零用錢,她又看了看四周試圖找出少了什麼東西,然而看起來什麼也沒少,她的桌子上的譜子依舊堆滿了整桌……

等等,這些成稿她可是工工整整放在一起的,她可沒有被燒糊塗忘記了這點,也就說這人翻看了她的樂譜?他想剽竊?再等等……敖白總覺得她遺漏了什麼東西,想到對方令她耳熟的聲音以及充滿攻擊性的言語態度……

“你是……劇院魅影?”敖白說,見對方肩膀有些放鬆,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於是,她的敵意也成倍上翻,“哈,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您正式相見,您應該提前和我說一聲,說不定我還能提前準備熱烈歡迎呢。不知突然出現在陌生人的房間是不是您的特殊愛好,亦或者這就是您所謂的禮儀?那還真讓我這個井底之蛙大開眼界,沒想到您不僅有偷窺的癖好,哪怕真人出現了,也喜歡偷偷摸摸偽裝自己呢。”

顯然敖白對如何激怒魅影很有一套,當她發現對方很不喜歡自己這冷嘲熱諷的敬語口氣時,她就半句不離禮貌的敬語了。果然,魅影轉過身,瞪了敖白一眼,他緊握的拳頭就像在克製什麼,那雙深沉黑暗的眼如同在醞釀一場風暴,看起來格外可怖,可是她敖白從未怕過誰。

“說起偽裝,誰又能比得上你呢?”他皮笑肉不笑道,“誰能知道那神秘年輕的奧利弗·斯圖爾特少爺其實是斯圖爾特小姐,你又為什麼妄想頂著男人的身份,買下歌劇院,寫詞譜區,拋頭露麵做生意。”

敖白抱著雙臂靠在椅背上靜靜看著他,她的臉上沒有了虛假的笑意,過了很久她才歎了口氣,聳了聳肩,那態度不知是無可奈何,還是淡然堅定:“瞧,您已經說出原因了,魅影先生,‘妄想’?‘拋頭露麵’?當您帶著這種負麵語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您就應該明白這是為什麼。”

“在這個時代,如果一個女人出來拋頭露麵經商,那麼她注定是失敗的,如果她還會作曲,那麼她是永遠都到不了頂峰的。如果是一個男人,無論他的生意有多麼失敗,賺到零星利潤彆人就認為他是成功的,如果他做的曲目,哪怕隻有一個音符的亮點,他就是天生奇才。”

“哦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知道我說的是對的,就像這個社會總會不由自主地將人分成三六九等,有錢就是人上人,官大如同隔座山,長得好看就理所應當比醜陋高人一等,這是社會常情。我可沒有偉大到想要顛覆這一切,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的話,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隻想富可敵國,然後再用他們瞧不起的女人的身份打打他們的臉罷了,當然主要是暴富。”

“算了,我不想討論這些,我隻想把話說清楚,我知道你對我一開始不由分說地帶走你的學生很不高興,對此我真誠地道歉,我的私心是讓我的第一部劇就能一鳴驚人,而那時候沒多少錢的我隻能帶走物美價廉的克裡斯汀,而這當然對她也有好處,因為她可以立刻成為女主角。她功成名就後我也不會阻攔她繼續高就,畢竟她是自由人,她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

“這也是我想說的。”

“克裡斯汀·戴耶不是你的禁/臠,魅影先生,她從來不是,沒有人能夠限製另一個人的自由。她可以尊敬你,敬畏你,認真聽取你的教導和意見,你也可以因為她的錯誤痛罵她,或者因為她的成功讚揚她,但你不可能操縱她的一舉一動,通過神出鬼沒來威脅她,至少在我這裡不行。我想你大概並不知道最好的愛就是放手這句話,而我也或多或少聽過你的名聲。”

“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危險分子,但如果你想殺了我這個正被發燒折磨的家夥綁架克裡斯汀的話,今天可不大方便,因為威爾已經端來了我要的薑湯。”

敖白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威爾的敲門聲。看著魅影陰晴不定的臉色,敖白終於笑了,笑得恣意而又血氣方剛,她臉上的紅霞讓她的雙眼越發明亮,如同炙熱的太陽,她微微抬起下巴,做了個請的手勢:“您該走了,魅影閣下,像您如此注重隱私的人,應該不會希望被人輕易發現您的存在。”

最終魅影離開了,在他走的那一刻,一直防備著對方發難的敖白終於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身子一軟又差點摔倒在地,還好她撐住了。她讓威爾進來,威爾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喝完難喝得想吐的薑湯,敖白終於感覺好了一些,身體的燥熱讓她又出了一場汗。聽威爾說他已經派人去請醫生,敖白點了點頭:“那就去你房間。”

“先生?”威爾沒聽明白。

“去你房間,你房間沒有隔層,晚上就不會有夜風穿過兩道牆發出的惱人的聲音。抱歉,我想我會就這樣霸占你房間一段時間,我可以給你一定的經濟補償……”

“不,先生,請千萬彆這麼說,我的一切都是您的,如果您想使用我的房間那是我的榮幸,我可以搬去其他房間,隻是我的床並沒有那麼舒服,您可能得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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