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直接把敖白給嚇醒了。驚醒過後敖白才意識到那隻是一場夢,而她不知道在這訓練室裡睡了多久,總之煤油燈裡的煤油已經燃燒殆儘,四周一片漆黑,倒是半開的窗戶外朦朧的月光給了房間些許亮光。
敖白打了個嗬欠,決定回房睡覺明早起來再解決稿子問題,她習慣性地拿起咖啡杯,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將這一大杯咖啡給喝完了……奇怪,她怎麼記得她睡著以前這杯子裡還有小半杯呢?
沒有太過在意的敖白從地上爬起來,肩頭的重量隨著她的動作緩緩下滑,她微微一愣才發現地上那個黑色的鬥篷,和她之前發燒那次威爾給她送來的那條一模一樣。緊接著她的餘光好像在鏡子裡看到了一團黑影,心下一驚的她本能地轉身將手中的馬克杯朝黑影砸過去。
並沒有陶瓷破碎的聲音,黑影穩穩接住了杯子。
“挺準。”戴著白色麵具的黑影開了口,敖白反應很快,而且她的目標是他的腦袋,不過他的反應比她快得多,才能輕而易舉地接住這“暗器”。
“原來又是你這家夥,看來我對克裡斯汀房間的重裝確實讓你沒法再輕而易舉地接近她。”敖白冷笑道。當初她命工人幫忙重新裝修克裡斯汀的房間,明麵上她想讓她的房間更加舒適豪華,背地裡卻在暗中杜絕任何可以讓魅影接近克裡斯汀的縫隙,天知道當初她看到克裡斯汀房間鏡子背後那個暗道時氣得差點抽過去,當下就命人將它填了。
而她的房間現在還修著呢,修完之後敖白還準備讓工人去其他地方看看,這錢她說什麼都得花。
“……如果我想讓你死,你早就死了不止一次,而你的反抗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威脅。”魅影向敖白示意了一下他手裡的馬克杯,不知為啥他這語氣裡總有些委屈的味道,聽得敖白刹那間就想到了自己夢裡那個穿著蛋糕裙戴著鮮花頭紗的魅影,“噗”的一聲直接笑場。
魅影可不知道敖白的腦補,他隻當她是不屑一顧,若是真讓他知道了……敖白怕是小命不保。
其實魅影這些天確實沒有做任何出格的舉動,不過話說狗改不了……咳咳,敖白陰謀論認為他隻是在潛伏養精蓄銳,所以她不可能因為他的隻言片語而對他喪失戒心。餘光裡躺在地上的黑色鬥篷不知怎麼又入了她的眼,她撿起它,看了看魅影又看了看鬥篷,腦子裡突然多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推測——
“這是你的衣服?”
魅影像是不知如何作答似的猶豫了半天,才輕輕點頭:“……是。”
他本以為敖白會很嫌棄地將之扔到一邊,誰知她隻是沉默片刻便對他點頭道謝:“謝謝,我洗乾淨了以後,連同之前那件,一起還給你。”
不知為什麼,對於敖白沒有多少抗拒的態度,魅影心底有些小雀躍,雖然周圍黑燈瞎火的敖白可不會注意他是什麼心情。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說:“並不著急——”接著他意識到自己得停下來,於是他及時刹車,話鋒一轉:
“這並不是我找你的原因。”
想到魅影之前在她睡著的時候就一直呆在訓練室,敖白眉頭一挑,手指挑著鬥篷反手將之抗在背上,揶揄道:“那是什麼?你是想威脅我遠離克裡斯汀?還是想說服我同意你接觸她?又或者警告我不要在重修劇院這件事上太過冒犯你?”
“……我不想你毀了克裡斯汀的第一出戲。”
敖白聽出了對方的言下之意,她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其實除開為人,魅影的音樂才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瑰寶,他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如果她還不明白這是和他合作的機會,那麼她就白活了這麼些年。
可惜她的性格太過倔強好強,不夠勢利圓滑,至少目前還不夠,再加上她對魅影的好感度為負,她可不願意雇傭他當顧問合作人。更何況,在音樂領域,魅影本就是一個強勢的人,他目前所用的方式,完全是逆著敖白的毛摸——
他從懷裡拿出一遝稿紙,對她說:“這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最後一幕。”
這話聽到敖白耳朵裡,就如同施舍一樣——你不知道怎麼改,讓我來給你改,拿著,給你改好了,還不快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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