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人不如狗(1 / 2)

然而,宇智波帶土仿佛真的沒有這種自覺。

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在裝,反正他堂堂一位年過三十、一生中縱橫忍界的人物,竟然完全沒有這方麵的常識,像是要掩飾害羞一樣對著他和他的小學同學的同人文裡的情節挑挑揀揀,覺得這裡奇怪,那裡奇怪。

我聽到最後,想笑的衝動已經慢慢消失了。

在帶土激動地說著“卡卡西他才不會那麼溫柔地摸我的頭哄我他隻會這樣對他的忍犬”的時候,我無言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很是心累。

土哥你又來了。你是覺得一直待在卡卡西身邊的這個你還比不上狗是嗎……

看來完全get不到那種“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感覺啊,不愧是木葉來的土著呢,帶土君。

不不。我回想了一下原作帶土的人設,忽然意識到了某個邏輯上的漏洞。無論是何時的宇智波帶土,表麵上看起來再大大咧咧再白目,也是個對情緒之類的東西很敏感的正宗宇智波。

所以他現在這個表現……到底是覺得自己和卡卡西絕對不可能成為那樣的關係呢,還是出於一種逃避的心理?

我想到這裡,微微怔愣,不過很快就在帶土繼續的吐槽聲中變得更加心累。

“這個卡卡西會開玩笑地叫我‘哥哥’的世界是虛假的!”

啊,這,人家準小情侶是在**來著的。

等等,帶土,你這個跟之前差不多的一言難儘的表情,我下樓的時候你不會就看著手機在酸這個吧。是不是也很想讓卡卡西叫你哥哥?嘖,仔卡叫起來是很可愛吧,但是,六代目吧……你還是不要勉強臉皮薄的老男人了。

床上倒是可以試試看。

不過你現在根本連第一步都沒有踏出來吧,彆說到床上了。看來是聽不見了呐。

我雙目無神地望著虛空,心想。

這個戰後土覺得平行世界的自己不會向卡卡西撒嬌服軟並且對文章中的各種甜蜜小互動習以為常視而不見的世界是虛假的,還是毀滅吧。

當然身為忠實帶卡CP粉的我這樣滄桑的造型沒能持續哪怕半秒。

因為帶土他似乎在吐槽的途中將心中的鬱結也一吐為快了,情緒好了不少。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一篇沒吐槽夠,手指一滑,就滑動出了下一篇。

他估計是從熱度榜上點進去的,這篇的熱度也很高,名字叫做《暗潮》。

帶土看了一眼,忽然鴉雀無聲了。

怎麼不吐槽了啊。

我好奇地看了帶土突然僵住的側臉一眼,快速地了屏幕上的文字,然後也呆住了。

【卡卡西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

他用冷水淋濕了自己的手掌,被反複揉搓的指腹泛出青白。

旗木卡卡西垂著手,低垂著銀白色的眼睫徒然流動的水柱,發了會兒呆。

那是夢嗎?

……朦朦朧朧的,關於之後的人生。

夢中的內容驟然清晰起來的時候,他回憶起後來披著禦神袍、奪走了那個人的夢想的自己,胃部生理性地抽搐起來,喉嚨深處泛出了想要乾嘔的**。

都是因為我殺了琳。所以大家都死去了。

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恬不知恥地殺掉了琳,他才不願意回到木葉;都是因為我,太過弱小了,讓他再次死去了,碎裂成連屍體都無法收斂的塵埃。都是因為我……

不。

他還活著。

至少,現在他還活著。

意識到這一點的卡卡西,看著自己染滿了血腥的手掌,在鏡子前勉力撐著自己的身體,無聲無息地顫抖起來。

包裹著他的那片黑暗是如此的深遠,如此的固執,好像沒有人能將它驅散一般。

卡卡西的呼吸急促得失去了頻率,他看著自己手掌的眼神也逐漸失去焦距。

就在他要失去力氣跌坐下去的那個刹那,在這片時空近乎凝固的黑暗中,背後一隻手悄無聲息地出現,握住了他那截冰涼的手腕,阻止了他將要跌到地上的命運。

但那情況並不比跌到冰冷的地麵要好多少。

他落進了一個滿是血腥味的、冰冷而黑暗的懷抱中。

外來者手掌心裡的炙熱溫度將卡卡西從迷茫出神中喚醒。

身穿暗部製服的銀發少年條件反射地看向鏡子裡,目光落點卻不再是那道傷痕下殷紅的寫輪眼,而是背後那個戴著虎紋麵具、長發亂糟糟地披在身後的身披黑袍的男人。

那隻鮮紅色的右眼不祥地在鏡子中凝視著他,那是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

若是正常狀態的暗部,早就機敏地躲開了,或許還會給這位可疑的不速之客送上一發千鳥,然而現在的卡卡西卻在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後,失去了任何反應。

他像是一照麵就中了幻術一樣,沉默地忍耐著什麼,卻依舊著迷地凝視著鏡子映照出來的那個人、那隻眼睛。

他沒有任何行動。

這在另一人看來無異於縱容。

像在他的神情中得到了暗示,身後的麵具人更加得寸進尺。他無聲地貼近銀發少年的後頸,濕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上,一隻手也像是蛇一樣纏上了暗部勁瘦的腰肢,隻有那隻鮮紅的三勾玉寫輪眼還在鏡子中閃爍著老練的獵手般誌在必得的光。

“暗部的王牌,獵犬旗木卡卡西,也不過如此嘛。”低沉嘶啞的聲音拂在耳畔,不速之客低沉桀驁地輕笑了起來,那隻在麵具的小洞中露出來的眼睛裡流露出宛若實質的惡意,卻因為愈發從後麵緊貼的身軀而生出了危險的**意味,“那麼沒有警惕心。深夜還爬起來洗手,卻對入侵者毫無反應……果然隻是個廢物罷了。”

說著,麵具人滿意地發現,說到那個詞時,一直宛若空心人偶毫無反應的銀發暗部的身體劇烈地顫栗了起來。

終於意識到了,快點吧。

他張開攬著暗部的那隻手的五指,在製服的內部隔著薄薄的布料摩挲著溫熱柔軟的肌膚,同樣空洞的心卻因為同步湧上的痛苦而扭曲起來、以致於被填滿。那句話同樣刺傷了他,但麵具下的他依舊期待著。期待著想象中即將響起的那個術的淒絕聲響,那個即將穿過他心口虛妄的空洞的耀眼清澈的雷光,等到那個時候——

然而,銀發少年的反應卻與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他的身軀不知道是因為他放肆的撫摸還是那句傷人之語而不停地顫動著,但是很快在他懷中慢慢止息了。與此同時,麵具人卻注意到他半遮掩在黑色緊身衣高領下的蒼白後頸浮上一抹豔麗的潮紅,耳後也漫上情動般的紅潮。

黑發少年眼神一凝,呼吸更是在感受到銀發暗部不同尋常的反應後窒住了。

那雙手抬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