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的百度詞條顯示:fn, 內地流行樂男子演唱組合,由寧弈昊、文嘉希、鐘平陽、周齊組成, 出道一年,已經擁有良好的粉絲基礎。
周齊向下劃,看見了一摞花裡胡哨的成員寫真。
竟然還有他自己。
染著粉紫係的卷毛, 掛在鼻梁上的橙黃色墨鏡都蓋不住臉上的上眼影下眼影腮紅高光美瞳五毒俱全的粉色係妝容,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個雌雄同體的桃子精。
跟原主長得一模一樣最大的害處就是代入感極強。
周齊盯了這張peach照好一會兒, 猛地推門出了廁所隔間, 跑到了洗手台前照鏡子。
“操,”周齊愣了愣, “這他媽還沒染回來呢?”
跟寫真裡如出一轍的、充滿光澤的,粉紫色卷發。
小趙是周齊的個人助理, 離上場隻有不到半個小時了,周齊還沒從衛生間回來,fn的隊長寧弈昊又催得緊,小趙慌裡慌張地跑到了衛生間這邊來找人。
剛剛拐過牆角,迎麵撞上一個人。
“哦,對不起, 請問演播廳後台往哪走啊?”
熟悉的聲音,笑嘻嘻地問。
小趙一下子抬起頭,救世主似的扶住那個人胳膊, 差點哭了:“周老師,您終於上完廁所了,還有半個小時就上場了, 趕緊跟我回去補個妝去。”
那人抽了抽胳膊:“你誰?”
“……”小趙拉著周齊往後台的方向走,“周老師,您彆開玩笑了,我是您助理。不對,隻要您彆出幺蛾子,您是我爸爸。”
是先前給他打電話的女孩子,矮矮的,一張圓臉,瞧上去很開朗。
這個世界跟上個世界似乎有點不一樣的地方。
一樣的是本世界也是一篇的世界——至少係統以的形式向他介紹了這個世界。
是篇娛樂圈**文,文本文檔存儲在他手機上,4時後自動刪除,不可保留且不可對外傳播。
不一樣的是這篇“**文”走向相當獵奇。
主角受從頭到尾都沒有姓名,無業遊民、無處不在,在廁所周齊隨意看了幾段,沒看到場景轉換的描寫,隻看見主角受隨處可見,鬼魂一樣無論主角攻在哪,主角受都跟著他膩膩乎乎地談戀愛,看得人頭疼。
且此人言行舉止十分欠打。
從來不說人話。
時間不多,周齊翻了個開頭,又翻了個結局。
周齊沒仔細看過全文,所以他不了解中間發生過什麼,他隻看見結局說,那個欠打的、不說人話的人其實是男主角臆想出的一個人。
因為男主是個精神病。
全文完結。
男主叫傅野。
係統上傳的文本文件不知道原因地更替過一次,周齊看的是更替後的第二版,這狗劇情看得周齊頭皮發麻,連原書中的原主人設都沒時間多看。
因為他記得好像有一項原主的野望跟“傅野”這個人有關係,而且分值很高。
但傅野是個精神病啊。
周齊懶洋洋地倒在椅子上,助理安排著化妝師過來給他補妝。
然後打開了手機,同時開了四個頁麵。
頁麵一是fn隊長寧弈昊的高清照。
頁麵二是fn隊員文嘉希的高清照。
頁麵三是fn隊員鐘平陽的高清照。
頁麵四是一直沒關的“如何假唱”。
“哥一回來就開始看我的照片啊,”背後撐過來一雙手,清澈的少年嗓音,撒嬌似的抱怨,“這幾張拍得太爛了,難道我在哥眼裡就是這幾張照片上的樣子嗎?”
周齊扭過頭,比對著手機,認出了這人是誰:“鐘平陽?”
是個少年臉的男孩子,棕發,帶著細細的銀色耳環,眉清目秀,看上去不過二十上下。
實際上的確年輕,根據百度詞條顯示,fn全隊裡他是年紀最大的一個,二十六了,其餘三個都是二十上下的年紀。
鐘平陽撐在周齊椅子扶手上,向鏡子裡看兩個人的倒影:“哥你彆說話,也彆動——就這樣看著鏡子。”
周齊抬起眼瞼隨意瞧了眼:“嗯?”
“我一直覺得哥你長得很好看,”鐘平陽盯著鏡子喃喃,“哥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明明二十六了,還像個剛剛成年的男孩子一樣。
鐘平陽碰了碰鏡子裡的倒影的嘴唇,周齊是讓人很想和他接吻的人。
——如果不說話的話。
周齊笑了聲:“你在想peach。”
鐘平陽:“……”
“對了,”周齊站起來,他比鐘平陽高半頭,“弟弟,待會兒除了唱歌還乾彆的嗎?”
“就是普通綜藝,介紹一下自己,然後回答幾個問題。”鐘平陽聳了聳肩,“今天不是我們的主場,走個過場唱兩首歌就好了。我們不是對過流程了嗎?”
“哦,那……”
周齊原本還想再問問這檔綜藝叫什麼名字,鐘平陽打斷了,眼巴巴地看他:“哥,你怎麼叫我弟弟了呀,你以前都不這麼叫我的。”
一個白短發的青年過來了,冷冷地看了周齊一眼:“主持人進場了,彆閒聊了,做上場準備吧。”
鐘平陽看了看周齊,又看了看白毛,笑著走開了。
周齊翻了翻隊友高清照,對比出這白毛是fn隊長,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哦,你好。”
白毛插兜看著他冷笑:“待會兒上場彆出岔子。”
“我儘力。”
“管好你的言行舉止,不需要你嘩眾取寵。”
“可以。”
“跳舞記好拍子,不要拖彆人的後腿。”
“……”周齊沉默了一會兒,問,“跳舞?”
白毛:“有問題?”
周齊手機的百度搜索“怎麼假唱”偷偷地變成了“怎麼假跳”,搜索出了一長列無效答案後,他衝白毛心理素質極好地笑了笑:“沒事,謝了。”
從客觀角度分析,周齊看出自己要涼的現實。
綜藝的名字叫“娛樂集中營”,以采訪跟趣味問答為主要互動形式,是老牌的電視綜藝,全年齡向,一直關注度很高。
主持人進場的時候,觀眾早都入場安靜下來了。
“娛樂集中營”的演播廳觀眾席隻有幾百位,不公開售票,可以說一票難求——尤其是這期。
前幾排的女孩子舉著五顏六色的“fn”應援牌,一個黃衣姑娘跟邊上的朋友竊竊私語:“我的天,傳娛公司終於把fn放出來參加綜藝了,這是fn的綜藝首秀吧?”
“他們才出道一年,以後不還有的是機會。”旁邊的姑娘說,“不過真的,這期票太難搞了,要不是為了看寧弈昊一眼,我才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