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跟他撞到的人卻沒有立刻進去。
他看著一背書就喜歡翻白眼的蔣二炮笑了笑:“炮哥,現在背還來得及不。”
蔣二炮心想的是不管來不來得及能多背一句是一句,隻是在聽到那人聲音的時候,突然愣住了。
教室裡的人紛紛往門口看過去。
他們看到他還是一身附中的校服,逆著光,懶洋洋靠在教室門口,正在衝所有人笑著。
就如果他剛來的時候一樣。
所有人不可置信地放大雙眼,仿佛不敢相信他是真的出現。
直到李元傑首先衝了上去:
“臥槽延哥啊啊啊啊!!!”
然後下一秒,幾乎是一瞬間,大家飛跨過擋路的桌椅板凳,盛延身邊被瘋狂湧過去的同學圍滿,男生你推我搡想摸摸看是不是真的,女生不好意思靠的太近,全都是一臉高興。
“盛延你不是轉學走了嗎?”
“你怎麼回來了!”
“你不會是回來收拾東西的吧靠。”
“還穿我們的校服,你到底走不走啊!”
李元傑掛在盛延身上大哭特哭:“嗚嗚嗚嗚你個壞人為什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消失了,不要兄弟們了嗎。”
盛延難得好脾氣地沒有把李元傑扯下來,他視線穿過身前圍得你一層我一層的同學,落到她身上。
喻佳沒有跟著湧過去。
她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衝少年笑著。
盛延覺得身前所有熙熙攘攘的同學仿佛全都消失,他隻看到她笑著的眼睛。
他跟喻佳看過了,最後掃了一圈兒擠在他身前問個不停的同學,還是從前那副天涼王破的模樣,懶懶地抓了把頭發:
“年級第一的位置不被咱們班拿到手,我怎麼敢轉學走?”
“啊啊啊啊第一!!!”聽到盛延突然不轉學,所有人激動瘋了,“真的不走了???”
盛延回答:“真的不走了。”
教室高漲的激動情緒直到仲福林走進來後才停止,仲福林一臉幸福洋溢,先是趕所有人快點去考場,然後給了盛延一張考號紙條。
他手續本來已經被調走了,現在又調回來,計算機考號排序,把他排到了最後一考場的末尾,從前那個倒數第一的位置。
盛延跟喻佳借了根筆,照樣什麼也不帶,瀟灑地往他的最後一考場走。
最後一考場的熟人們看到盛延進來的時候都懵了。
然後看著那個人熟練地坐在最後一名的位置,突然有一種恍然如夢,老友重逢的感動。
他又回來了。
他去第一考場轉了一圈,終於又回來了。
感動。
有人上去問他可以抄一下答案嗎。
盛延抬了抬眉毛:“隨便,都可以。”
倒數選手們突然又猶豫。
鬼知道他這次要考正數第一還是倒數第一,萬一又像第一次一樣抄的是倒數第一的答案怎麼整。
現在的學神操作為什麼總是那!麼!騷!
盛延麵對最後一考場仿佛麵臨生死抉擇的熟人們搖了搖頭,掏出喻佳的那支筆,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期末考試兩天,一晃而過。
雖然領回一摞接一摞的寒假作業,還要麵對不知是好是壞的期末考試成績,但每個人對於寒假的到來仍然喜氣洋洋。
喻佳從盛延懷裡抬起頭。
這個擁抱,才真實的剛她感受到,他真的回來了。
“小魚。”盛延輕輕地喊。
也是現在,當他重新把她擁進懷裡的時候,他終於知道這是真的,他們還在一起,小魚還在他懷裡。
喻佳悶悶“嗯”了一聲,把臉貼著他胸口,聞到少年身上熟悉的,青草混合洗衣液的香氣。
“以後都在這裡嗎?”她問。
盛延:“嗯。”
“不過我可能寒假會回去一下,”他似乎怕喻佳不放心,著急解釋,“你知道,我家……”
喻佳卻噗嗤一笑:“好。”
“沒關係。”
寒假幾天而已。
盛延便也停止了解釋,把懷抱收緊了一點。
盛同澤跟喻佳那次談的很長。
少女並不在乎眼前的男人有多大的權利多高的地位,在她眼裡,他隻是一個父親,她喜歡的少年的父親。
他們從盛延出生開始一直談,包括很多細枝末節的小細節,比如說盛同澤回憶他有一次出了很長時間的差,回來的時候盛延對著電話機叫爸爸。
媽媽總是讓他對著電話叫爸爸,小小的孩子以為電話就是他的爸爸。
後來談到盛延在四中,成績很差,每天抽煙逃課打架,因為猥褻女生被開除,他打了他一個巴掌,一怒之下便把他送到了這裡。
後來才發現不是他。
喻佳一直靜靜地聽著,聽到這裡的時候,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叔叔。”少女皺了皺眉,似乎難以言喻,“我們都沒有相信過。”
“從知道這個事情開始,我,包括我們的很多同學,從來沒有相信過,沒有一絲一秒,懷疑過他會做那樣的事情。”
喻佳對著盛同澤的眼睛:“您是他的父親。”
她沉沉開口:“您已經認識他十七年了啊。”
盛同澤在那時突然怔住。
麵對眼前柔和而堅定的少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