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栽贓(1 / 2)

阮蘅入側院時,眾人隻瞧見她一身素衣,散著青絲踏水而來,連支簪子也不著,分明不顯得體,可又讓人覺得挑不出毛病來。

“父親,母親,這是怎麼了?”

若是阮蘅沒看錯,整個阮府的人都在這不大的院子裡了,就連根本在家待不住的阮岑亦跪在一旁低著頭一臉頹敗。

阮岑隻在聽到她腳步聲時才抬起頭,似見著是她時暗暗鬆了口氣。

這臭小子,等等再收拾他。

阮蘅不蠢,在踏入院子時便嗅到了一絲不與往日的氣息,家中應當出了事,在聽到方姨娘聲聲哭泣時,這才確定心中猜想。

忍了好幾個時辰怒意的阮盈終是尋著人撒氣,“阮蘅,你還有臉回來,你瞧瞧我大哥,你怎麼這麼心腸歹毒!”

“阿盈!”方姨娘抹了抹累,嗬止了阮盈,“讓你二姐姐說話,事情還未定論,你不可胡言亂語。”

“姨娘,大哥都這樣了,你怎麼還幫著外人說話!”

方姨娘起身便是一巴掌,“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這是你二姐,怎麼就是外人了!你二姐好心好意替你大哥送膳,你怎能懷疑她。”

阮蘅靜靜看著這母子二人唱著紅白臉,她這還不知究竟發生何事呢,這邊戲台子都已搭上了。

若不是知曉方姨娘骨子裡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她還真以為她是個心善不偏頗的。

“阿爹,發生何事了?”看著大哥阮鬆躺在床榻上,阮蘅也猜了一二。

“你大哥吃了午膳,中了毒。”

阮蘅猛然一驚,中毒?

“今日這膳是你送的?”

“正是。”

“誰還碰過?”

“於我之外,隻有銀春和大哥。”阮蘅並未隱瞞,她生怕吃食上出了岔子,那食盒根本不離手。

阮盈指著阮蘅嗬斥,雙目通紅,煞有介事道:“那就是你了,我大哥待你這麼好,你怎麼就下得去手!”

阮遠征厲色,“住嘴,還嫌不夠亂嗎!”他看向麵前這個最疼愛的女兒,神色複雜,“阿蘅,你告訴爹,此事當著與你無關?”

阮蘅毅然決然,“無關。”

“那今日送完膳後,你在何處?”

阮蘅心一緊,“我在國

子監外等阿岑,想著監考完畢與他一道回來,沒等到他,我便去國子監中尋他了,見夜深了還尋不見他,我才回來。”

身旁的阮岑頭更低了,不敢再瞧阮蘅一眼。

“難不成你尋了阮岑兩個時辰嗎?”阮盈冷笑,“是人若是尋不著了,便先回府來,哪裡像你這樣一尋兩個時辰的,這些不過都是那的說辭,可有誰能證明?”

阮蘅腦中浮現起那道白衣玦玦之姿,她暗暗咬牙,“銀春跟著我。”

阮盈嗤了一聲,“二姐姐,莫要說我了,這話說出去你瞧瞧旁人信不信,銀春是你的貼身婢子,自然會幫著你說話。你是我姐姐,我自然也不想懷疑你的,可你說說你這幾日做了些什麼。”

“整個阮府可都知曉你每日起早候在東廚盯著膳食,當初我以為你是為了大哥與阿岑好,怕他們監考的兩日吃岔了東西,可如今一想,你當時分明就已有了害大哥的心思,這才計劃縝密,讓旁人根本近不得身,好尋個時機下毒。”

這一回,阮父也不作聲,擰著眉沉思。

門外的寒風灌入屋裡,叫阮蘅打了個寒顫,她本就已精疲力竭,一回府不得片刻休憩,又來了這兒與人對峙,人早已昏昏沉沉的,如今不過都是死撐著。

阮蘅正色,“阮盈,我不蠢,若我真的要害大哥,我何不讓你們都碰了那食盒,我如今這般,豈不是坐實了我的嫌疑。”

“那難不成還能是我害我大哥嗎?”阮盈反唇相譏,“昨日你沒去,一切都好好的,偏偏今日你去了就出了這事,怎叫人不懷疑你,你莫要忘了,我今日就根本沒去國子監。”

阮蘅冷哼,視線彙與一言不發的阮宜身上,“你沒去,自然還有旁人去了。”

阮宜見眾人都看向她來,嚇得徑直跪在地上,“不是的,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我怎麼敢害大哥。”

“二姐姐,你莫要將臟水往旁人身上潑,阮宜她害大哥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