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有異(1 / 2)

阮蘅與謝渥丹腳程不算快,謝渥丹一路上扯著阮蘅又是這瞧又是那看的,阮盈沒耐心等她們,拉著阮宜就快步離去,阮鬆緊跟著去。

而阮岑哪裡能顧得上自家兄弟姐妹,一下馬車後早就跑去尋顧家那幾位了。

阮蘅與謝渥丹天南地北地談著,有些恍惚,自己像是從未經曆過前世生死一般,似乎也還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姑娘。

如今這樣的日子多好,無紛無爭,她能活成她該有的模樣。

“阮蘅!”

謝渥丹一聲招呼又將阮蘅從思緒中扯了回來,“你今日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沒什麼。”阮蘅抬頭望了眼,見到筆走龍蛇的“巫山彆院”感歎了聲,“到了啊。”

分明是第一回來這兒,可她心中卻不由心悸。

巫山彆院……究竟藏著什麼事。

彆院早就站著好些人了,見著阮蘅,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這些月,京城不見什麼大事,倒是阮蘅成了眾人茶後飯餘的話題,雖有阮家壓著,可消息依舊不脛而走。

三人成虎,阮蘅從閣樓上摔下之事愈傳愈烈,最後都成了阮蘅摔下來,滿地鮮血差些就死了,醒來也是半身不遂,躲在家中出不了門。

如今見著阮蘅了,謠言自然不攻而破,可眾人依舊不舍得移開目光,都想瞧瞧阮蘅現下如何了。

阮蘅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那個是你五妹妹?”謝渥丹戳了戳阮蘅的手,眼神示意了一處。

阮蘅順著謝渥丹目光望去,見阮宜立在那兒,低著頭,儘量隱匿身形於人群中,她點了點頭,“嗯,是她,怎麼了?”

“不知道為何,我怪不喜歡她的。”謝渥丹收回目光,“總是巧得很,你今日穿月白的配銀瓔珞,她也是,方才恍惚間,我還以為又一個你立在那兒,這都要學,真是沒意思極了,我說你府中怎麼儘是些妖魔鬼怪,改日你來我謝府住得了,落的清淨。”

阮蘅從不在意自家姐妹穿什麼,可聽謝渥丹這麼一說,忍不住又抬頭看了一眼,“你多慮了,今日穿月牙白的少說也有七八個姑娘了,難不成都能學我不成?”

謝渥丹撇撇嘴,“戴瓔珞子不就都是學你

的嗎?”

京城姑娘原本也是不興這個的,也不知是哪一日宴會,眾姑娘見著阮蘅配了一個銀珞子,又是新奇又是歆羨的,平日裡雖一個個背地裡說著阮蘅,可又不得不承認,阮蘅模樣生得是好,這一戴上瓔珞子比往日更甚三分,這不宴席一散,各家姑娘不約而同就興起了戴瓔珞子的這陣風。

旁人不知,可謝渥丹知曉,阮蘅那段時日身子太差,病得人都差些沒了,那八珍瓔珞是聶夫人去廟裡求來保佑她平安的,為避免阮蘅因不喜而摘下,就做成了小姑娘時興的樣式,一戴就是好些年了。

如今病是早好了,可阮蘅戴習慣了,也就不摘下隻尋好看了。

阮蘅是真不在乎這些,旁人做什麼與她有何乾係,隻要不觸她底線,就算換了一張與她一樣的臉,她也無權乾涉。

“那日推你的人究竟是誰?有查到嗎?”

阮蘅搖了搖頭,“我還未查。”

“什麼!”謝渥丹一驚,“為何不查?”

阮蘅唇角泛著苦澀,若是查到了,那她是要恨人家讓她受了傷,還是得謝謝人家讓她恢複了所有記憶。

“時機不成熟,那日宴席涉及不少人,我待在阮家也沒法查。”阮蘅四下掃了一眼,“今日不就是個好時機嗎?”

那人想讓她死,卻發現她撿回了一條命,她可是會再一次下手?

“也是,人都在這兒了,以兩日查探也足以,你需要什麼隻管與我說。”謝渥丹說著就暗暗捋起袖子,“待姑奶奶逮著她,定是要大卸八塊。你可有懷疑對象?”

阮蘅沒有隱瞞,“杜若思。”

那日杜若思走得晚,而且他哥哥沒了一甲也是她在推波助瀾,按理說,杜若思很難不將怨氣撒在她身上。

“不會是你家那阮盈嗎?”

阮蘅毅然決然,“不會是她。”

那日方姨娘已失了勢,阮盈若是想報複,也不會蠢到立馬就算計她,否則彆說二姨娘了,她自己這輩子也彆想再翻身了。

更何況,那人還送了字條來,特意將她引去摘星閣,這顯然都是有預謀的。因此不會是阮盈。

前世之事一環扣一環,將阮家推入了無底深淵,這一世阮蘅還要抓出那隻背後的大手。

巫山彆院極大,再往

上些,都可和皇家彆院媲美,聽謝渥丹說這是李嗣的私宅,阮蘅聽後一臉淡然,他這般奢靡之風,在巫山建個彆院不足為奇。

可怪就怪在,他為何要將地方設在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