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賭注(2 / 2)

阮岑心煩意亂的,那還有心思記牌,胡亂打了幾張正中人下懷。

“阮岑,怎麼你姐姐來了,你反倒魂不守舍的。”對桌之人說著話,又上下掃了阮蘅一眼,眼中熾熱一覽無餘,有了些許考量,這下手愈發不留情麵,“再不好好打,可就要輸了。”

阮岑額間冒出細密的汗,手都在微微顫抖。

阮蘅瞧見了,又收回目光,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

隻是打罵根本不會讓阮岑認識問題嚴重性,得讓他真正吃一次教訓。

“阮岑,你手裡什麼牌啊,拿出來瞧瞧啊。”

阮岑死死攥著不鬆開,他抬頭看了阮蘅一眼,眼中是難得一見的歉疚。

他鬆開了手,攤牌,連對點數都湊不齊。

雜牌,場中最小,輸了。

阮岑氣惱地將所有銀子倒了出來一並推過去,“不賭了,今日手氣不好。”

“哎,彆走啊,阮公子。”有人攔著他,“這可是要賠五十兩,你才給了四十兩。”

阮岑有些煩躁,方才壓十兩他就是想孤注一擲將錢都贏回來,根本沒想著要是輸了該如何,他銀子都沒了,方才阮蘅給的十兩也一並都賠進去了,他哪裡還有臉麵再跟阮蘅要。

“下回再給你。”阮岑想走人。

“什麼下回,明日我就要離開京城了,今兒就給我吧。”

阮岑哪裡拿的出銀子,低頭看了眼自己腰間的玉佩,就要扯下來。

誰知一隻手將他拉住,“我來。”

阮蘅將自己的步搖玉簪一並取了下來堆在桌上,她拍了拍他肩膀,“沒事,再試一回。”

“阿姐。”阮岑神色複雜,看著阮蘅的首飾,心裡極不是滋味,將發飾塞進阮蘅手裡,“我會想法子的,用不著你拿這東西替我還債。”

阮蘅重新又放了回去,“沒事,

阿姐信你,你不想把錢都贏回來嗎?”

阮岑猶豫了片刻,又坐了下來,“再賭一把。”

“阮二姑娘可真是人美心善啊,對阮岑這個弟弟好得也是沒話說。”

“就是就是。”

阮蘅沒說話,緊緊盯著另幾人抓牌九的手。

“姑娘。”銀春急得不行,“怎能將簪子作押注,那可是夫人送你的。”

阮蘅以眼神作安撫,她自然有分寸。

在眾人意料之中,阮岑又輸了,將阮蘅的發飾輸個精光。

阮岑拉著阮蘅就要走,可不想身後之人叫住他來,“阮岑,你給我的是押注,可賠了四倍的錢還未給我呢。”

“朱鴻寶,你彆欺人太甚!今日分明就是你們幾人在使詐!”

朱鴻寶臉色一垮,“你彆輸不起啊,阮岑。”

阮岑氣得上去就要打他,阮蘅一把拉住他,看向朱鴻寶,“朱公子,不知我弟弟還差多少銀子?”

這一聲朱公子喊得朱鴻寶心都癢了,“阮二姑娘,朱某也不為難你,都按照規矩行事,輸了就是押注的四倍,瞧著阮二姑娘這簪子步搖成色不錯,約摸值個五十兩銀子,四倍,那就是二百兩。”

阮岑頓時來了脾氣,“朱鴻寶,你個狗屁,你說五十兩就五十兩?再胡言亂語,信不信小爺將你嘴巴撕爛。”

朱鴻寶母親那頭能與太子攀上些關係,也沒人敢拿他真的怎麼樣,場中無人敢出麵替阮岑說話。

“我來。”

一道清麗之聲打斷了院中的劍拔弩張,眾人紛紛看去,見阮蘅已推開阮岑坐了下來。

“我說我來賭一把。”

“阮蘅!”阮岑急得直呼其名,“彆鬨,你給我起開,這些首飾日後我重新給你再買就是了,彆跟他賭!”

阮蘅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看著朱鴻寶,“可我現在就想要回來呢,朱公子,賭不賭?”

“賭啊,怎麼不賭!”朱鴻寶看阮蘅看得眼睛都直了,看來這京城傳聞當真不可信,這親眼見了阮蘅才知道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啊,“阮二姑娘想賭什麼?”

“贏了,你們所有銀子都歸我。”阮蘅將簪子指了指,“這些東西也物歸原主。”

“好啊。”朱鴻寶早就被阮蘅的一顰一笑迷了眼,如今哪裡還會不應,更何況阮

蘅根本不會贏,“那若是阮二姑娘輸了,又當如何?”

“朱公子定。”

“阮蘅,彆賭了!你沒瞧出那姓朱的存的是什麼心思嗎?”阮岑又氣又急,“姓朱的,你再用那豬眼盯著我姐姐瞧,信不信我將你眼睛挖了,我姐姐是府裡的掌上明珠,你敢動她試試!”

朱鴻寶冷笑一聲,“朱某想著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啊,倒是阮三公子,分明就是你嗜賭成性,這才讓阮二姑娘到了這進退兩難的地步不是嗎?”

朱鴻寶轉而看向阮蘅,聲音溫柔了許多,“朱某也不為難阮姑娘,若是阮姑娘輸了,今夜就在後山陪我走走,如何?”

場內無人不倒吸一口涼氣。

這讓阮蘅陪他,還是夜裡,眾人怎不知朱鴻寶存了什麼心思,朱鴻寶那人就不乾淨,家中侍妾就塞滿了院子,這阮蘅要真是落到他手上,哪裡還能清清白白回來,到時候還說不準落入虎口,還要被送去朱府,那這一輩子可真就毀了。

阮岑被氣紅了眼,“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還肖想我姐姐,死了這條心!”

阮岑拉著阮蘅就要走,急得帶著壓抑不住的哭腔,“不賭了,不賭!阿姐,我日後也不賭了,我們走,好不好!”

他隻是想怡情小賭罷了,他沒想把阮蘅也賭進去。

阮蘅鬆開他的手,不在意地笑了笑,“說不準贏了呢,否則回府父親知曉你輸了那麼多,又讓你跪祠堂了。”

“我跪,我寧可跪!”如今若是能讓阮蘅不賭,他阮岑什麼都願意乾!“阿姐,我發誓我日後再也不賭了。”

阮蘅沒回應他,隻是看了朱鴻寶一眼,“朱公子,賭嗎?”

“賭。”朱鴻寶此時腦中已浮現出摟著阮蘅細軟腰肢時的溫熱,怕阮蘅變卦,他將身上所有銀子拿出,“這兒約摸都有一千兩了,若是阮二姑娘贏了,都給你。”

“朱公子可要說話算話?”

“自然。”朱鴻寶搓了搓手,“那阮二姑娘也說到做到?”

“自然。”阮蘅瞥了阮岑一眼,眼中滿是柔和,“先前不是看中一匹汗血寶馬嗎?待姐姐贏了朱公子的銀兩,就給你買來。”

阮岑抹了抹眼角,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如今什麼都不要了,隻想讓阮蘅平安無事。他一把推開圍站著的人群,就往外衝去。

“三公子,你去哪啊!”銀春又氣又急,都這個時候了,三公子還丟下姑娘一人在這狼窩裡,姑娘的好心當真喂了狗吃。

這兒都是一個個大男人,銀春又不好將自家姑娘丟在這兒去追阮岑,急得跺腳。

阮蘅回頭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隨他去吧。”

痛過,吃過教訓,下回就不會再犯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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