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1 / 2)

沒有難纏的阮盈,連著幾日阮蘅耳根子都清淨不少。

阮盈被送去朱家那日正為六月初六,日子算不得很好,可朱家急於離京,再等差不多的日子也得半月後了,他們等不起。

阮盈被抬進朱家做妾,市井之上眾說紛紜,可除了朱阮兩家,並無人再知實情,此事也是那幾日鬨騰了一陣子,待初十這日朱家離京後便也無人問津了。

阮家哪裡像是嫁了個女兒,毫無生息,頂多隻是紫竹苑掛了幾盞紅燈籠,約摸三日便儘數取下,去了庫房繼續落灰。

紫竹苑的婢子們不由感慨,這最為眼高於頂的阮家四姑娘卻是落了這般地步,可也無人同情,畢竟皆是自討苦吃。

阮鬆也醒了,這幾日能自行行立躺臥,因他也重傷處愈,阮遠征便暫且免了對他的責罰,不過阮府無人不知,二房這一脈已是落敗,阮鬆還能好好待在府中,也不過是因為還需養身體罷了。

阮蘅對此根本不放在心上,阮鬆就算被趕出了府,她亦不會說什麼。

她躺在院子裡閉眼休憩,腦中反反複複皆是昨日阮遠征離去前的目光。

複雜中帶著一抹無奈、虧欠以及……恨意。

阮蘅有些煩躁,她不知為何父親要用那種目光看她,就像她做了十惡不赦之事,因阮盈與阮鬆,阮遠征一夜之間蒼老了不少,阮蘅亦有些心疼,便未曾開口問過他為何如此。

“姑娘,你怎麼又躺在院子裡,院子裡風大,會受涼。”

阮蘅騰坐起,轉身看向慘白著小臉緩緩走來的銀春。

“你出來做什麼!還不進屋躺著!這命可是撿回的,再丟了,閻羅王可就不還了。”阮蘅攙著她就往偏房走,銀春傷口深,失血過多,需好好養著。

“姑娘,那日是不是獻王殿下救——”

“好了!”阮蘅打斷她,“我與你說過幾回了,彆提他,小心隔牆有耳,經曆過這一回,還兜不住事兒,若有人問起,你就說早已昏過去,根本不知是誰送回來的。”

“知曉了知曉了。”銀春明白此事都是因她而起,哪裡還敢再添亂,乖乖回榻上養身子去了。

未見阮岑,先聞其聲,“阿姐,阿姐,我回來了!”

阮蘅一走出偏房便見阮岑捧著一錦盒匆匆跑來,“不是買馬去了嗎,這麼快回來了?”

阮岑有些不好意思,“那馬我相看許久了,就是沒銀子,如今一得銀子,哪還需要看,直接買下了。”

這可羨煞了顧昀那幾人,一聽是阮蘅給他買的,更是羨慕不已。

“阿姐。”阮岑將錦盒遞給阮蘅,“這個送你。”

“什麼?”

阮岑沒回答,“打開看看就知曉了,你定會喜歡。”還未等阮蘅打開,阮岑一溜煙兒就跑了。

阮蘅啞然失笑,緩緩打開。

錦盒中躺著一支簪子,是如今京城姑娘們時興的鳶尾花樣式,阮蘅倒是不注重這些,可這是阮岑第一回送她東西,意義自然不同往日。

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擺在妝台上。

她的阿岑如今也會討她開心了。

“二姑娘,老爺請姑娘去一趟。”房門外傳來婢子輕喚。

阮蘅心裡咯噔一聲,“隻我一人?”

“奴婢不清楚,應當是的。”

“好,我知曉了。”

難得阮遠征見她是在書房,阮蘅心知,此事不簡單。

阮蘅在外輕叩著門,“父親。”

“來了,進來吧。”一字一句道儘蒼桑,阮遠征眼角的紋也稀碎不少,能瞧出這幾日他睡得不踏實。

“父親找我何事?”

阮遠征並未多考量,徑直問道:“我問你,那日你落下山坡可有見到獻王殿下?”

阮蘅心口一滯,未料到阮遠征會問她這個,隻故作驚訝,“獻王殿下?並未,為何父親會說見到獻王殿下?難道他也落下山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