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看不要緊,驚得他差些呼出聲,他一把抓起被掌櫃的隨手擺在一旁的藥方子,細細看了起來。
越看越心驚。
三七、白薇、葛花、鬱李仁……
藥材名兒他也看不懂,瞧不出什麼異常,可這字……
這“李”字末尾不帶勾起,如此寫法他再熟悉不過了,自家王爺就是這般寫的,除了王爺外還有一人,那就是阮二姑娘!
這方子不是自己王爺寫的,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
“掌櫃的掌櫃的!”青雲拍著桌示意掌櫃的回身,“這方子是誰寫的?”
掌櫃的看了一眼,“怎麼了?”
“是不是一個姑娘寫的?”
掌櫃的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青雲欣喜若狂,“那姑娘是不是叫阮蘅?”
掌櫃的有些警惕,“公子問這些做什麼?”
青雲輕咳了一聲,讓自己鎮定下來,“沒,沒什麼,我隻是見著這字有些眼熟,像極了我那個與家裡走散的妹妹,所以就來問問。”
掌櫃的一聽,鬆了一口氣,看著青雲衣冠楚楚的模樣,又想起那個叫寧菀的姑娘,她一身粗布也掩蓋不了一身貴氣,再則她能寫得一手漂亮的字,若是窮苦人家出身,哪裡會識字寫字。
這麼一想,便覺得她說不準還真是人走散的妹妹,便開口道:“是個姑娘寫的,不過不叫阮蘅,是叫寧菀。”
“寧菀……”青雲神色淡了下去,“是嗎?那或許是弄錯人了,不過這不見上一麵我也不能確認,掌櫃的,也不知在何處能見到那位姑娘?”
“她人住在清河鎮,不在城中,是餘老大夫的小門徒。”
一聽掌櫃的說到小門徒,青雲就有些舉棋不定了,阮二姑娘怎可能會做大夫的小門徒,可若不是,那方子上的字又解釋不通。
“那掌櫃的可知她住在清河鎮何處?我明日就去尋一尋她。”
掌櫃的搖了搖頭,“我不知,她也隻是來買過幾回藥材,住哪兒並不知,隻知是清河鎮人。”
“她在您這兒買了多久的藥?”
掌櫃的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了,可一想到此人或許是那姑娘的哥哥,替人家尋著家人也算是積了德,便一五一十道:“半個月吧,她似乎也是前不久來的蓉城,那姑娘長得好看極了,若是蓉城人我定會有印象,可我先前從未見過。”
青雲心一提,前不久來的蓉城!還長得好看,那就是了,定是阮二姑娘。
青雲又掏出一錠銀子,“多謝掌櫃的,這銀子就當我買下你這張方子與方才的消息了,多謝。”
青雲哪裡還顧得上其他,提著藥就速速回了西郊彆院。
這是太守替李玠安排的住處,知曉他喜靜,便特意安排至此。
青雲火急火燎趕到李玠屋外,隻聽得他又重重咳了幾聲,也來不及心疼,他就推門而入,“王爺,王爺!”
李玠瞪了他一眼,“誰準許你進來了。”
青雲尷尬地撓了撓頭,“屬下心急,顧不得其他了。”
青雲將那張藥方子擺在李玠麵前,“王爺您瞧瞧。”
“開了方子抓藥便是,不必給我看。”
青雲急得不行,“王爺,不是讓您看方子,看字。”想必自家主子也是病糊塗了。
李玠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可卻讓她再也移不開眼,他以為自己瞧錯了,又拿起方子就著燭火看了又看。
“哪兒來的?”
青雲便一五一十將方才在萬春堂的所得到的消息告知了李玠。
燭火搖曳下,李玠的眸色愈發柔和,他看著鬱李仁三字,唇角帶著隱隱笑意。
“寧菀。”
“嗬。”
清河鎮的某人翻了個身,將自己裹得更緊,明明關上了窗,為何夜裡還是有些冷……
作者有話要說:掌櫃的:我一定是積德了
阮蘅: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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