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2 / 2)

杜若思不掙紮,反倒是冷笑,那神色滿是對她的嘲諷與憐憫,“你……怕了?”

“我告訴你,你願意與李玠生幾個便是幾個,不必告訴我,就算這一輩子亦如此,我也不會說什麼,我早就不要他了,你喜歡你便拿去!”

阮蘅一把鬆開杜若思,將她狠狠摔在一旁,“給我滾,杜若思,我也想殺你,可我怕臟了自己的手。”

杜若思攀附著石椅站起身來,捂著脖子猛地咳了幾聲,“阮蘅,你惱羞成怒了?這一切是不是與你想得不一樣?你以為你死後王爺會憐惜你,日日記掛著你,悔不當初,又會殺了我替你報仇,是不是?”

“讓你失望了。”杜若思癡癡地笑了起來,“阮蘅,你還是太蠢,活了兩回,怎麼還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從來隻為了他自己,從初見到入獻王府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他隻不過想要得到某個東西罷了。”

杜若思見阮蘅瀕臨崩潰,她笑得愈發肆意,似乎這一輩子隻是為了讓她做此結果,“你可知你為何會落到那般地步?因為王爺要的東西在我身上,是不是一個錦盒?”

在阮蘅眼中望見不可置信,杜若思愈發張揚,“那錦盒我也有,不過我的錦盒是真的,而你的……是假的,既然是假的,那你這枚棋子還有什麼用,棄了就棄了,你說是不是?”

“我還知道更有意思之事,你想不想聽?”杜若思不等阮蘅回應,自顧道:“他遠比你想象中城府還要深,阮遠和被誣陷私吞河道款,他被貶不得回京,舉家遷往瀘州,這都是王爺的手筆,你先前那名義上的父親會入獄,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杜若思——”阮蘅惡狠狠地看著她,似要將她咬碎了吞如腹中。

“哦,還有更有意思的,就是你那個弟弟阮岑,你不是尋了好幾日都未尋見他屍首嗎?你可知為何?因為我早就替你將人尋到了。”

“尋到時人還是有一口氣的,他氣息奄奄,讓我救他,我一想,他可是你阮蘅的親弟弟,我怎能不救呢,於是乎我就尋了不少野狗來,將他丟入其中,這不……被吃得骨頭也不剩了,阮蘅,你說我讓他免於死前的痛苦,可就是救了他?”

心口已有東西崩裂開來,阮蘅眼中滿是殺意,她一把拾起地上割草藥的鐮刀,就往杜若思身上揮去,“杜若思,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阮蘅如今哪裡有理智可言,她眼中隻有杜若思,若是杜若思死了就好了,若她身上滿是鮮血就好了。

杜若思被瘋魔了的阮蘅嚇得一震,連連往後退去,她原本也隻是想讓她崩潰,誰料到她能這麼狠。

在阮蘅麵前,杜若思的氣力顯得有些微弱,阮蘅趕上她,抓著她的頭發將她狠狠往後一扯,一把將她按在地上。

“阮蘅,阮蘅,你放開我。”杜若思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阮蘅這般不要命,是真的想殺了她,她極力挽回她的理智,“都是假的,阮蘅,都是假的。”

阮蘅如今哪裡還能聽進去一個字眼,“死無全屍,你不是很喜歡死無全屍嗎?我也讓人嘗嘗死無全屍是什麼滋味吧。先從哪兒開始,胳膊,還是腿?”

不等杜若思回應,阮蘅揮著鐮刀就往她胳膊砍去。

“啊——”

可眼前沒有腥紅,就連血腥味都沒有,她手中的鐮刀被人一把奪過,被熟悉的懷抱包裹著,“阮蘅,冷靜些,冷靜些。”

杜若思如見到救星,匍匐著就往前爬去,“王爺,救我,救我,阮蘅她要殺我。”

可李玠哪裡會看她一眼,隻是將懷裡的人死命地抱緊,一聲又一聲地安撫著她,“阮蘅,我在,是我,阮蘅。”

原本是她最為期盼的聲音,可如今聽起來卻讓她作嘔。

“滾,滾!你給我滾!”阮蘅將他推開,眼中是溢出的憤恨與厭惡,“你彆碰我!”

李玠並未鬆手,將她緊緊抱著。

阮蘅拚了命掙紮,撕心裂肺地嘶吼著,“放開,放開我!”

她一口咬在他胳膊,將所有氣力都使上,咬痕越來越深,李玠依舊沒鬆,直至滿口的血腥味才讓阮蘅愣住。

李玠撫著她後背,“阮蘅……”

可阮蘅卻是怔怔望著他,她臉上掛著斑駁的淚痕,隻對他說了一句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話:

“李玠,你真叫人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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