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2 / 2)

阮蘅沒想到他會做此反映,“我無意間聽到的。”

“此事你不必在意,你是你,不必管那些虛名。”

越是如此,阮蘅越想一探究竟,“我所知曉的是,曆來侯爺之女並不會有封號的。”薛家是立戰功而封侯,與李家未有絲毫血緣關係,這縣主之名無論如何都是落不到她頭上來的,隻有皇上親封才有可能。

李玠知曉瞞不了她,便帶著她去了書房,從椅背的暗格處拿出了一個錦盒,依著先前開密詔錦盒的法子將錦盒打開,是一封詔書。

阮蘅拿了出來,在她意料之中,這是一封冊封的詔書,而在她意料之外的是,落印並非是當今聖上,而是先皇,從時日上看,這封詔書已有二十年之久,那時她並都未出生。

“自我出生那一年起,先皇便已開始替我謀劃,薛家無疑是最穩妥的靠山,可如此一來,薛家便也會陷入險境之中,先帝留了後手,給宣平侯的子嗣留了這一詔書,若誕下男兒,便依舊繼承侯爵之位,若是女兒,便冊封縣主,縣主也算得上宮中半個公主,那這樣也算得上是我李家人,那即便事態生變,皇帝便沒有辦法動你。”

“得知此事的人不多,阮遠征是其一,那時因他夫人的緣故阮家還在蓉城,正是因為他說漏了嘴,此事才傳到皇帝耳中。便是因這封詔書,讓皇帝猜到了先皇的意圖,他心有芥蒂,對薛家開始打壓,後來薛家出事時,你父親想拿出詔書來保你一命,可消息還未傳出蓉城便被截了下來,詔書也是拚死才奪回的。”

阮蘅看著詔書上沾染的血跡,心口壓抑地說不出話來。

“蓉城有許多人已得知你縣主這一身份,以皇帝的性子,自是要趕儘殺絕的。可你父親拚死力保下蓉城百姓,一口咬定詔書並未公之於眾,百姓並不知情,如此一來,百姓是躲過這一劫,可薛家中除你之外無一人幸免。”

阮蘅咬著牙,將詔書攥得死緊,“這些你先前為什麼不與我說?”

“如今是多事之秋,我不想讓你再分心,我準備待天花過去之後再與你說的。樂安縣主這四個字,對如今的你來說不過是一道枷鎖,皇帝若察覺你的身份泄露,定不會坐視不理。”

阮蘅將詔書收了起來,“你說的對,這是枷鎖。”她頓了頓,“可也是一道利器,不是嗎?一旦我重回樂安縣主的身份,皇帝是不會無動於衷,可他也無可奈何,世人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阮蘅抬眼看向他,“阿玠,我總不能一直躲在你的羽翼之下,我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旁,不畏懼去旁人的流言與指點,待眾人看到我之時,他們會說站在獻王殿下身旁的是不是你的誰誰,而是宣平侯嫡女樂安郡主薛蘅。”

“我活了兩輩子,都隻是活成了彆人的模樣,不論是阮蘅還是寧菀,那都不是我,我想以薛蘅的身份堂堂正正活下去,我想為薛家討回公道,讓薛家重現世人眼前,而不是讓人在一提起薛家而畏畏縮縮,閉口不敢談,那我就不該畏懼這一身份,不是嗎?”

李玠凝視著她的眼眸陷入深邃。不知何時起,他的姑娘在不知不覺中已長大了。

他點了點頭,“是。你儘管做你想做的事,我都會替你善後。”

阮蘅將詔書收了起來,重新放回了原來的暗格之中。

書房外傳來急促的叩門聲,“阮姑娘,阮姑娘!”

阮蘅抹了抹眼淚,壓下自己的哭腔,“怎麼了?”

“阮姑娘,不好了,已有人發熱了。”

這也是在阮蘅意料之外,“怎麼這麼快。”她顧不得其他,抹了抹眼淚,披上外衫,提起一盞燭燈就往外去。

李玠望著她的背影,一字一句道:“阿蘅,我會帶給你太平盛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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