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3
趙沛航總是對新鮮的人和事充滿了好奇, 林舒眉這樣的女孩他過去從沒遇見過，見了就難免多聊兩句。
林舒眉剛走沒多久，陸潛跟卜寒青就下手術回來了。
他看到桌上的桃子，問：“這誰送的桃子, 這麼多？”
“你老婆送來的, 看你不在, 放下東西就走了。”趙沛航湊近他, 悄聲道，“我說, 你這‘小嬌妻’明明又懂事又疼人，你還整天跟人吵架, 太不應該了吧？”
陸潛橫他一眼：“你又跟她說什麼了？”
“我可什麼都沒說, 就問她要不要在這兒等等你, 她說不用, 留下水果就走了啊！這也才剛走一會兒, 你打個電話問問她唄, 她說不定還沒吃飯呢！”
“誰沒吃飯, 我這兒有多出的一份。”
卜寒青春風滿麵地進來，手裡捧著兩盒盒飯。
“小趙吃過了嗎？”今天她心情似乎格外好, 叫了附近日料店的定食套餐請科室辛苦了幾天的同事們吃午飯。
“不瞞你說, 我早飯都沒吃，所以一下手術看到有這麼豐盛的盒飯立刻就風卷殘雲吃光了。”趙沛航拍拍陸潛肩膀，“我去睡午覺了，要不要打給你老婆自己看著辦啊！”
他又挑了個大桃子, 優哉遊哉到對麵值班室去了。
陸潛拿出電話撥給林舒眉，她似乎在開車，聲音挺大：“你下手術了？”
他把手機拿離耳朵半米：“剛結束，你剛來過？”
“嗯，家裡桃子吃不完啊，我送點到你們科室來。你吃了嗎？”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午飯吃了嗎？”
“沒呢！
“已經走遠了嗎？”
“剛出你們醫院門口。”
“那你先回來一趟。”
“乾嘛，有事兒？”
“總之先過來再說。”
兩人也好幾天沒見了，他可以陪她一起吃個午飯。
回到辦公室，卜寒青正埋頭寫手術記錄。
“你真不吃飯了？”
“不吃了。”她頭都沒抬，“今天這手術拖台，朵朵等會兒就來了，我怕趕不上。”
“那空著肚子也不行。”
“我帶她一起去外麵吃好了。”
她把手邊的盒飯朝他推了推：“這個留給你吧，這家料理味道挺好的，你挑你喜歡的吃，彆浪費了。”
“嗯。”
正好那丫頭不喜歡他們醫院的食堂，這個套餐她應該好接受一些。
但套餐裡麵有魚生，他沒記錯的話，林舒眉應該不吃生食。
於是他打開蓋子，把一份套餐裡的魚生一塊一塊全撿了出來。
卜寒青全副心思都在麵前的手術記錄上，盼望著結束工作之後跟女兒的相聚，幾乎沒有留意陸潛的動作。
然而剛好折回來，在辦公室門口看到這一幕的舒眉卻完全誤會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荒腔走板唱過的那首歌——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看到你們有多甜蜜……歌詞都不用改了，用在她身上才是真的應景。
陸潛叫她回來乾什麼？就是為了眼見為實看他跟女神的互動嗎？
林舒眉真覺得自己太難了，已經儘力不去亂想，可看到的總是這樣的情形。
她虛掩的門口默默站了一會兒，沒有推門進去，而是轉頭離開了。
卜寒青寫完手術記錄，趕著去跟女兒見麵，很快也走了，辦公室隻剩下陸潛一個人。
他左等右等，估摸著林舒眉應該很快就會出現的，卻始終沒等到人。
她不是剛到醫院門口嗎？重新停下車上樓來應該也就五分鐘，怎麼過了這麼久都不見人。
他隻好打電話給她，打了兩遍，她才接。
“什麼事？”
這生硬的態度，跟之前還有點邀功請賞的語氣完全不是一回事。
偏偏陸潛是個遇強則強的人，語調馬上也冷淡下來：“我不是叫你折回來嗎，你人呢？”
“我還餓著肚子呢，不想看你跟你的女神你儂我儂，氣都氣飽了。你們吃你們的飯吧，不用理會我，我回去還有事。”
陸潛的眉頭都擰成死結：“你又胡說八道些什麼？”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有數。陸潛，我知道你們是同事沒法真的避嫌不接觸，但你能不能至少坦誠一點兒？”
他覺得可笑：“坦誠什麼，坦誠我跟人家搞外遇？林舒眉，你腦子裡每天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我看到什麼，腦子裡就想什麼。”
“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嗎？我跟你說過了，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