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喬清他們今天去的是一位謝姓富豪家裡,他們的小兒子因而在學校和同學玩了四角遊戲出了事情,特意托了人求助到梅明嘉這裡幫忙。

“給多少錢?”喬清壓低了聲音問放青山。

“快七位數。”放青山同樣壓低了聲音回複他,“一部分歸靈理會,其他的用來修繕市裡的道觀。”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喬清幽幽地歎了口氣,自從他脫離豪門世界後,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多錢了。

富豪名叫謝文獻,家住的是一座大彆墅,裝修得富麗堂皇,和謝文獻本人一樣顯得富態至極。謝文獻麵相極好,天圓地方,雖不算英俊,但卻是一看就覺得有福氣的富貴相。謝夫人同樣是珠圓玉潤的身材和氣質,看得出來她和謝先生的夫妻生活應該過得不錯,說話嬌滴滴的,尤愛撒嬌,精氣神非常好。

謝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謝景懷剛上大學,長得高大帥氣,他穿著寬鬆的衛衣和運動褲,還是一副朝氣蓬勃的學生樣,屬於那種學校籃球場裡會引得無數女生尖叫的絕對型風雲人物。小兒子謝明晨快要初中畢業,之前一直在私立學校住宿念書,沒想到這回卻出了這檔子事兒,急得謝先生兩口子趕緊把孩子接了回來了。

至於出了什麼事——

“四角遊戲?”

“是啊,小晨前段時間放假回來,我們夫妻倆剛好出差了,他就和小景還有幾個朋友在家瞎胡鬨玩來著。這群孩子,唉,他們說隻是圖個新鮮,誰想到最後真能招來鬼。”謝太太哭哭啼啼地扯著紙巾,“能看的醫生我們都找過了,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大師,你們快給看看吧。”

謝太太將他們帶到謝明晨的房間,這會兒正是大早上,房間裡沒什麼其他氣息。唯獨不正常的就是謝明晨,他印堂發黑,臉色灰暗,是再常見不過的陰氣纏身的狀態。此時謝明晨正抱著膝蓋團坐在書桌底下,眼神呆滯地盯著空氣中的一點,誰也不搭理。這還算是正常的時候,不正常的時候——據謝文獻說,有時候是自顧自地說著什麼,有時候是唱歌,有時候又咯咯咯笑個不停,發出的聲音俱是陌生的女人聲音,可把他們嚇壞了,整宿整宿地睡不著。

“唉,這孩子,又在桌底下窩著。”

謝文獻走過去拉他出來,心疼地幫他拍去身上的灰塵。謝明晨還是不說話,眼神也沒有絲毫移動,依舊呆呆的。

梅明嘉看了一眼便道:“魂丟了。”

“是有人這麼說過,”謝太太說,“我們拿著小晨的衣服去十字路口叫過魂了,但是沒什麼用。”

“當然沒用,”放青山說,“他不是普通的丟魂,而是被鬼困住了,普通的法子叫不回來。”

謝景懷在旁邊插話:“什麼就丟魂了,整這些有的沒的,我看是抑鬱症還差不多。一樣都玩遊戲,我怎麼沒事兒。”

謝太太氣急,啪一下拍上他的後腦勺,“胡說什麼!你沒看你弟弟都這樣了?!”謝景懷嘶了一聲捂住後腦勺,倒把喬清逗笑了,謝景懷看向他,眉梢一挑。

喬清歪頭看他。

謝景懷衝他咧嘴笑開,謝太太又去和梅明嘉說話了。他們正站在最後麵,他便湊到喬清身邊小聲問他:“你真能看見鬼?”

喬清點頭。

“嘿,”謝景懷詫異,“你看著不像啊。”

喬清饒有興致道:“什麼樣的才像?”

“最前麵那個,”謝景懷說的是梅明嘉,“一臉凶相的那個。你嘛,長這麼好看,怎麼不去當明星?”

喬清:“……”實不相瞞,他還真當過。

“我剛好有幾個明星朋友,”謝景懷衝他眨眨眼,“要不要一起出來玩?”說著就要去摟喬清的肩膀,卻在碰到他之前被人一把截住了。

梅明嘉麵色不善地攥著他的手臂,謝太太趕緊道:“乾什麼呢小景,彆亂吵人家喬先生。”

謝景懷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忌硬著來,他冷哼一聲甩開梅明嘉的手,當著他的麵攬過喬清的肩膀。

“我看喬先生麵善,合眼緣。”謝景懷大喇喇道,“喬先生也不介意,是不是?”

謝景懷有力的手臂示威似的將他攬得極緊,喬清笑,“孩子而已,沒什麼。”

謝景懷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無一不是熱烈明朗,整個人也是熱乎乎的,喬清就像是被一台大浴霸攬著一樣。他看了一眼謝景懷,這小孩兒注意到他的眼神,笑眯眯地又湊近他:“怎麼了喬先生?”

“你的運勢不錯。”喬清說,指尖拂過他的眉心,“純陽命,陽氣旺得很,任誰出事也輪不到你。”

喬清動作很輕,但還是有些癢,謝景懷下意識地捉住他的手,入手的溫涼觸感讓他一滯,但還不等他有所反應,下一秒他就被撲過來的母親給擠開了。

“真的?”謝太太急得快哭出來,抓著喬清的手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是真的嗎喬先生?我不求彆的出息,孩子能平安就好,這家裡出這檔子事兒,小晨已經、我就怕,就怕小景也……嗚……”

喬清被她哭得不知所措,好在謝文獻及時攬過太太安慰,他連忙退開,卻不小心撞到謝景懷身上。

“抱歉——”

“慌什麼,”謝景懷拉住他,“我媽就那樣,多愁善感得很,一天能哭八次,彆理她。”

喬清:“……”

謝太太確實是急壞了,不過現在時間還早,他們也做不了什麼,一切都得等到了晚上再說。空閒時候梅明嘉抽空幫謝家又看了看風水,但像謝文獻這種富豪,彆說是家宅風水,怕是從選址的時候就開始找人看了,除非有人刻意暗害,否則根本挑不出毛病來。

梅明嘉和謝家夫妻四處閒逛的時候喬清就靠在陽台的躺椅上曬太陽,謝景懷坐在他對麵,他對喬清感興趣極了,連珠炮似的問道:“你會看麵相?”

“會。”

“手相呢?”

“也會。”

“哎,你說看麵相是不是還得摸骨?”

“是,那樣更準確。”

“那你幫我摸摸。”

謝景懷硬是在躺椅的一小塊位置上挨著喬清的腿坐下,他湊近喬清,手臂搭在他身後的靠背上將他圈住,眼裡全是笑意:“好不好,喬先生?”

喬清不是沒看出謝景懷的刻意接近,現在的小孩兒大多精力旺盛,成天像隻開屏的孔雀似的耀武揚威。他對這種青澀的故作成熟不算太反感,便抬起手,謝景懷立刻將腦袋湊上來,像隻討摸的大金毛一樣把腦袋拱進他手底下。

喬清的手指首先落到他額頭上,還是熟悉的溫涼觸感,讓謝景懷不由微微眯起了眼,便聽喬清道:“玉枕骨高正,額骨飽滿豐隆……”

“怎麼樣?”

“挺好的,主富貴。”

喬清道,雙手繼續落向麵部,順著弧度滑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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