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架”到凡人間的第16天(2 / 2)

胡元國的腳步頓時就頓住了,腦袋也是刷的一下扭著看過來,“……”

蔣玉蘭臉上笑意滿滿,“你說奇怪不奇怪?這不年不節的,書記是要去縣城公社開會嘛?”

“這可惜哦,唉,我們還在醫院看見他了。”

胡元國大驚:“……”

當然不奇怪,張援朝去縣城不就是為了去攔胡家的人嗎?

他腦門有些汗意了。

蔣玉蘭當真算不上什麼彪悍,可是胡大炮當年可是很厲害的,隨時隨地就要掏刀子出來的那種。

張援朝找上門的去,這可彆出了啥問題吧?要不然咋這麼大晚上的還回不來得……

“張援朝,沒,沒事吧?”

蔣玉蘭表情十分豐富,“咋會沒事,人都去醫院了,頭破血流的特彆駭人,牙齒都掉了好幾顆,我瞅著怕是好幾天都回不來。”

胡元國的腦門上刷刷的流汗,都有些急得說不出話了,“這事鬨的,你看這事兒……”

蔣玉蘭還笑眯眯道,“對了,張家嫂子知道這事不?”

“你們咋能這麼衝動,這會麻煩了,我……”

蔣玉蘭一臉詫異,“張書記騎車在郵局門口摔了好幾跤,摔得有些重……”

“摔跤?”胡元國傻眼了。

蔣玉蘭應了一聲,“是呀,不然……大隊長你以為啥呢。我們家可是好公民,可不會乾那麼什麼事的哈。

胡元國臉上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忍不住的追問,“咋能直接摔進醫院去了?”

蔣玉蘭臉上表情更加豐富,十分詫異又古怪,把胡元國都看得有些……發毛,“咋?”

“我們在那的人也都覺得邪乎的很,他一進郵局大門就是撲著進來的,出去的時候平底摔一跤,上自行車,又是結結實實的來了一下,就是爬起來的時候,還狠狠來了一下,門牙都掉完了吧?鼻青臉腫,頭破血流的,被人急匆匆送到醫院去了。”

“這也是奇怪,看見我們,又被戳了一下,哎喲,那血流得。”

雖然說是要的破封建,可有些東西能流傳長這麼長時間,那肯定是有些道理的是不是。

再說,那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又怎麼可能是那麼簡單撇開的?

就聽著蔣玉蘭這麼講了兩句,胡元國就覺得自己後頸窩嗖嗖的竄涼氣,這……這可不是邪乎嗎?

就是腦子再怎麼不好使,那也不能連摔4下啊。

“大隊長,你是不是要去看看?張書記這突然去縣城,也是為了咱們大隊的事吧?不過,有些東西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多少還是上點心的……”

胡元國又是一個寒顫……

張援朝為啥去縣城?那不是去找胡家和戈忱麻煩的嗎?

他早前就聽說戈家有些邪乎,尤其是戈忱,出生之後幾乎是大師抱在道觀裡長大的。

好像是克死了好幾個人。

那個住在道觀……也不知道是為了……驅邪……還是乾啥?

他一個沒忍住的咽了咽口水 ,乾笑了一聲,“這,這跟咱大隊哪有啥關係,私事,私事,私事兒……”

“咱們大隊這麼忙活的,哪有功夫去看他,我趕緊給他們張家說一聲,讓張家人自己去,自己去。”

剛說完,又趕緊補充了一句的,“戈……戈……那啥,你剛說得事,我記著了,記著了,你放心。”

他忙不迭的往出走,結果出門的時候剛好就碰到了抱著啾啾進來的戈忱,頓時一個踉蹌,差點在他們院子來一個平地摔。

蔣玉蘭:……

這就算了,戈忱要去伸手幫忙,胡元國竟然嚇得差點直接跳起來,見了鬼一樣的搖頭說不用,自己連跪帶爬的站起來跑了。

蔣玉蘭;……

真是難為胡元國這麼大年紀竟然還有這麼靈便的腿腳了……

戈忱詫異問,“這是……”

蔣玉蘭:……她如果說她也不知道胡元國這是要乾啥,不知道戈忱信不信。

第18章

說實話,蔣玉蘭這麼和胡元國開口,也隻是想要調侃一下,順便想要借助他的口再去嚇唬嚇唬張援朝。

畢竟張援朝真要時時刻刻盯著他們,而且,有事沒事鬨這麼一出,還真的麻煩。

有得東西是經不住想的,越想越慌,他們再偷偷做點手腳,誤導誤導張援朝,他們和戈忱也能好過一點。

可……

誰知道,胡元國這還沒說啥,竟然就嚇得這麼跑回去。關鍵是,那天晚上張援朝回來之後,愣是再也沒有敢在胡家露麵,至於胡家帶著戈忱去縣城的事,更是沒有人提及。

她這幾天,讓啾啾每天去給戈忱去送吃的,胡元國和張援朝竟然也像是完全沒有看見。

蔣玉蘭都被弄懵了,她還啥都沒做呢。他們倆就這麼消停……她真的不習慣啊。

啾啾正黏著蔣玉蘭,拍拍自己手中的書本,吸引蔣玉蘭的注意力。

蔣玉蘭回神,連忙就要繼續給啾啾講故事。

啾啾不吃這一套,眼巴巴的看她,“戈戈去。”

“哥哥不能去。”蔣玉蘭無奈,啾啾挖回來的那參可不小,縣城沒法出手。可去省城,理由也隻能往啾啾身上扯。

啾啾出門,怎麼都不肯同意直接去,必須要帶上戈忱。

可去一趟縣城就已經鬨出這麼大動靜,還怎麼去省城?

她心疼戈忱,可是真要把人帶著去省城,那麻煩說不定更大了。

啾啾“哼”了一聲。

蔣玉蘭敲敲她的腦袋,啾啾可不管那麼多,繼續“哼”。

戈忱在旁邊瞥了她一眼。

啾啾瞬間蔫吧下來,雙手也收了回來。

“大寶貝”太精明,也太凶巴巴了,比她親親外婆還凶,還抓住了她的‘狐狸尾巴’,知道她需要‘蹭紫氣’的活動,所以時時刻刻都盯著她。

而且,根本不受她的“可愛”攻勢。

啾啾覺得自己簡直太難了,蔫下來越想越覺得委屈,吸了吸鼻子,用微微紅的眼去偷偷看戈忱。

戈忱乾咳一聲,啾啾嘴角又垂了下來。這一次是真的眼淚汪汪了,過分,太過分了。

她還不是想要帶戈忱一起去玩!

她又不是、又不隻是為了帶著戈忱一起蹭靈力和紫氣!

戈忱一點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這麼凶巴巴的對她!

這一次,她一定要的是讓戈忱知道自己的錯!

他如果不認錯,如果不肯服輸的話,她絕對不會原諒他的,她擰過頭,將目光看向蔣玉蘭,重重的“哼”了一聲。

戈忱嘴角微微翹起,啾啾大概忘了自己這個套路到底用了多少次?

他沒有開口,也沒有去看啾啾,任由她這樣擰著脖子。

他不吭聲,可蔣玉蘭心疼啊,一邊裁剪著手頭上的細棉布,一邊去看啾啾,“啾啾,你這樣擰著脖子疼嗎?”

戈忱忍不住的低笑出了一聲。

啾啾:……鼓起的氣頓時被這一笑弄的半點沒有氣勢了。

氣惱不已,甚至是直接從戈忱的懷裡蹦下來了,以這表示了自己最大,最大,最大的不滿意!

但是,雖然跳下來,但還是……偷偷的蹭著戈忱,起碼是挨著戈忱,絕對是不能影響到她 “偷”紫氣的這個事兒 。

戈忱將她這個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眼裡的笑意越發深了兩分,嘴角也翹了起來。

啾啾把握好偷到“紫氣”,還不能被戈忱看出來的這個程度,這才又怒瞪了他一眼,又哼了一聲。

戈忱這才看向了蔣玉蘭,“要不還是先等等,這個年,可能會有些亂。”

蔣玉蘭神色微微頓了頓,今年九月算是整個華國巨大的變故了,哪怕是他們大隊在這麼偏僻的地方,依舊是第一時間收到消息,所有人都經不住的哭了。

哪怕是蔣玉蘭也不例外,蔣家的事兒和時代有一定關係,可關鍵還是因為某些個人。

可,如果沒有偉人,覆巢之下無完卵?

她雖然隻是個小女人,可也是懂得大道理的。

聽到戈忱這話,心裡隱隱有些猜測,“戈忱,你是說上麵……那……”

戈忱抬頭衝著他笑了笑,啥也沒有說。

蔣玉蘭卻是忍不住有些心慌。

戈忱看了看身邊的啾啾,這才又補充了一句,“您也知道生孩子之前也有陣痛,更何況是國家大事?我們相信,未來肯定是光明,美好的。這些都是暫時的。”

蔣玉蘭愣了愣,看著戈忱有些怔愣,第一是因為戈忱這話裡的意思,第二……也是因為實在沒有想到戈忱這麼一個七歲的孩子,竟然能夠說出這麼有深意的話來。

門外剛要進來的胡元國臉上各種變化,最後悄咪咪的走了。

他和蔣玉蘭不一樣,他不認為這事是戈忱自己想的。

那絕對是戈忱背後戈家的人想的。

見微知著,胡元國雖然隻是個小山村裡,還是這麼窮的大隊的一個大隊長,可有些東西,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去年年底到今年,局勢就已經在變化。要不然,戈忱也不會是送到他們這裡。

有些話叫什麼來說,最後的瘋狂?

他忍不住的咽了咽嗓子,他這種小人物還是不要摻和太多的好,至於張援朝要怎麼作死,他可管不著。

他溜得無聲無息,啾啾偷偷探頭看了一眼 ,戈忱卻像是什麼都沒有注意到,卻是肩膀微微鬆了鬆。

這話說得沒錯,可,未來雖然光明,道路是崎嶇的啊。

不管是“改革”這條路,還是“戈家”未來的那條路,都是如此。

在這期間,他不想讓胡家因為他受到什麼傷害。

蔣玉蘭看著戈忱,略遲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點什麼,“你心裡有數就好。”

戈忱點點頭,這才裝作不在意的說,“老虎嶺我放了兩個夾子都兩天時間了,是不是得去看看了呀。”

蔣玉蘭見他偷偷觀察啾啾,頓時也就明白了打扮,也忍不住嘴角跟著勾起來,甚至還十分配合道,“就是你上次抓了兔子的地方?”

“年節”對於華國人來說,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不一樣的。哪怕一年到頭過得再怎麼苦,年節時候,總歸也要想辦法弄點好東西過個年。

這段時間,縣城那幾條巷子也是實打實的足夠熱鬨,胡文朗性格太跳脫,不夠穩重,精是夠精,可跟有些老油條那肯定是沒法比的。

蔣玉蘭怕他被人坑,又或者被人盯上,所以把他約束的十分厲害。

這段時間,胡家除了日常的找同一個大隊的換了幾個雞蛋,啾啾那是真的再也沒有見到過什麼葷腥了。

聽到蔣玉蘭提到之前的那隻大兔子,甚至是下意識的就狠狠吞了吞口水。

啾啾一臉委屈,她簡直是太難了。作為最尊貴的妖三代!她竟然沒有肉吃!

戈忱眼裡有些笑意,“是呀。”

“怕是沒有那麼大的兔子了,不過,鬆鼠,小兔子,野雞應該還是能抓兩個的。”

啾啾又沒忍住,野雞……野雞啊……又是狠狠一個口水咽下去,啾啾眼睛都快要綠了。

半個月了!馬上半個月了。

妖界最偉大,最尊貴,最可愛,最漂亮的妖三代,整整整半個月都沒有吃到雞了!

野雞雖然肉太勁,沒有那麼嫩,但是,“寬宏大量”的啾啾是不會在乎它那麼一點“不完美”的狀態的!

隻是,她剛剛下定決心要給戈忱一點“教訓”,要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這麼快的放過他,會不會太沒有效果了?

她一臉躊躇,這段時間養白,養圓潤了些的小臉上滿滿都是糾結,直接將戈忱和蔣玉蘭兩人同時逗笑了。

戈忱強行忍著即將要出口的笑意,手掌握拳,抵在唇邊低咳了兩聲,“啾啾,你還記得咱們上次放套的地方嗎?”

戈忱故作苦惱的樣子,“我怎麼突然記不太清楚,怕找不到地方了。”

啾啾下意識的就要應聲,她知道,她當然知道!

妖界第一妖三代,怎麼可能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嘴巴剛剛張開,她就意識到不對,又重重“哼”了一聲。

戈忱眉梢微微一挑,看來這一次“生氣”還是相對比較“嚴重”的。

他歎了一口氣,“今天要是找不到,怕是會虧進去兩個夾子。”

“說不得-那繩都得丟,以後怕是再也沒辦法再下套了,這個冬天,哎……”

“啾啾也知道,我……真是要把那套都丟了,我定然是一個冬天都沒飯吃了。”

啾啾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盯著麵前的火盆,又糾結又遲疑。

她當然知道,渾身“紫氣”的戈忱其實並不富有,也並沒有權勢,更沒有什麼好東西。吃飯都得是她給送一頓。

他那個小小的破茅草屋,看起來隨時都會因為一場風雪塌下來。屋裡更是沒有一點好吃的。

她可是最善良的妖三代了。

她又低“哼”了一聲,“我才不是為了幫你!我就是想去山上玩!”

戈忱驀地心裡又是一軟,啾啾表麵上看著“嬌嬌的”,“傲傲的”。

實際上,心底裡又軟,又貼心。

他嘴角翹起來,“那我能跟在啾啾後麵嗎?”

啾啾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得意的不行,又是一聲“哼”,下巴抬著就要往外走。“重振狐風”的啾啾下一秒就被蔣玉蘭拽了回來。

啾啾:???

“出去可不能隻穿這麼一點。”

一個毛茸茸的皮帽子套在頭上,厚厚的棉衣裡也再加了一個小背心,手套圍巾一個不少的給她套上,愣生生將她徹底圍成了小圓球……

走一步都要晃一下,隨時都要倒下滾三圈的樣子……

啾啾:???

這樣的她還哪裡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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