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架”到凡人間的第17天(2 / 2)

二鱉娘實在是受不了了 ,“媽,啥也沒有,咱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馬大春臉色尤其難看的,剛剛扶著腰站起來,就聽到自己的老腰“咯咯咯”得響動,已經疼得她齜牙咧嘴了。

“要你有什麼用?一個三歲的娃你都比不過。”

二鱉娘趕緊上前扶著,馬大春可算是家裡一個滿工分的勞力,就算不怎麼乾活,那也有他們二叔幫忙。

真要是怎麼著了,躺家裡了,一個滿工分沒了就不說了,她還得每天伺候。

“說不定是咱們尋得這一塊,莫不是已經被他們掃過一遍了?說不定更是胡啾啾他們已經把東西撿回家了 。”

二鱉娘還是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在這上麵琢磨歪門邪道把整個家養活了。

“這也沒有多少,咱家又不稀罕這一點。”

天色麻麻亮的就跑出來,一直彎腰找到現在,她一雙眼睛都快看不清東西了。

實在不願意繼續折騰了 ,反正他們家也不會餓死她。

馬大春一巴掌拍過去,氣得臉色難看得不行,“沒出息的東西。”

這一巴掌的力氣有點大,生生崴了腰,她單手撐著腰,哎喲哎喲個沒完沒了。

二鱉娘臉色也不好看,就覺得簡直是她自己活該,可這話又不敢亂說。

最後咬著牙,綠著臉,道,“媽,這不還是您身體重要,走走走,咱先回去,那群‘小地主’‘小反動派’心眼多得跟啥一樣,咱跟他們計較啥。”

馬大春眼睛忍不住又亮了亮,“你說啥……”

“我說咱跟他們計較什麼……”二鱉娘頓時一喜,她婆婆的竟然真的聽進去了?這簡直不敢相信。

馬大春瞪了他一眼,“上一句。”

“他們那麼心眼多的。”

馬大春恨鐵不成鋼的,忍不住又上前揪了她一把,隻覺得氣得胃疼。

“他們可是反動派,可是地主的!”

二鱉娘臉有些綠,被掐得那是結結實實的,可她就不明白,她婆婆一天到晚咋就那麼多想法 ,那麼多心眼。

她咋就不知道那小反動派和小地主又怎麼著了。

甭管他們是啥,也不管人家到底藏沒有藏糧食,總歸一點,他們就是找不到人家藏著的糧食!

就這,還有啥話可好說的?

馬大春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她都不知道這麼精明的她,怎麼就有這麼個沒出息的兒媳婦。

她指著兒媳婦家裡都能生,結果入門這麼多年,就添了一個孫子!還賠進來了好幾個賠錢貨的孫女,隻要想一想,馬大春就覺得虧大了。

“地主成分,還有那個反動派的,真要是能找到證據,證明他們真的在偷偷藏糧食,那就可以徹底讓他們去改造了。”

二鱉他娘有些懦懦的,沒有說話,實際上,她就是不知道,就算是把胡家人弄垮了,就算是他們一家去改造了,對他們家有有啥好處?

可她看著自家婆婆那樣,就算是心裡想法再說,也是一個字兒也不敢說。

馬大春這會才不管什麼好處不好處的,蔣玉蘭或者就是礙她眼的。

要不是蔣玉蘭,她就是他們大隊最好看的姑娘。如今也是最厲害的寡婦。

要不是蔣玉蘭,她就能嫁給當時是軍人的胡大炮,雖然早先胡大炮就不同意,雖然後來胡大炮瘸了腿她也看不上。

而且,要不是蔣玉蘭,她兒子肯定是大隊部最有出息的,如今被她一個高中生,一個軍人的兒子比的直不起腰。

如今她唯一還能罵一罵,吐槽蔣玉蘭一家子就是蔣玉蘭那個沒了的女兒,以及傻子外孫女。

可誰知道,蔣玉蘭家的那個小傻子竟然不傻了,她每天越是瞧,就越是心裡不痛快。

不賺錢,沒有糧,占不到便宜又咋了,她就是看蔣玉蘭不順眼,隻要蔣玉蘭不好,她就高興!

想到這裡,她頓時覺得渾身都有動力了,腰也不疼了,腿也不軟了,眼也不花了。

匆匆忙忙的爬起來,“走走走,你扶我去你二叔家。”

馬大春從張援朝家裡出來的時候,那走路都差點帶風了,滿臉都是濃濃的笑意,扯著嘴角笑眯眯的。

抱著她的乖孫二鱉交代,“乖孫,你今天可盯緊了那個小地主,今天他們要是找到啥好東西了,要是再兜著一兜的糧食,你就趕緊喊我。”

二鱉吃著花生,不吭聲。他昨天在自己的小弟手上丟了人,這會兒自然是不想再在同一件事上被戈忱打臉。

再說,天兒天冷了。還找不到東西,他才沒有興致。

他在家裡就是金疙瘩,又不是其他人,在家吃不飽飯,要去找些這些東西,如今丟了臉,她自然不願意再去。

“乖乖孫,你聽奶奶的話,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凶你,再也沒有人能跟你搶了。”

二鱉頓時抬頭,眼睛也是鋥亮的,“那個小反動派呢?”

“你聽奶奶的話,奶奶直接讓他去睡牛棚!被拖著去改造去!”

二鱉頓時歡喜起來了,“奶,你說,你說。”

“你盯緊了他們,隻要發現他們找到很多的糧食你就喊我,奶保證,讓他們一家子都去勞改!”

“我還要吃糖!”二憋在這上麵還是賊精的。

糖……馬大春有些肉疼,可還是咬牙答應。“奶給你買!”

二鱉頓時從馬大春的懷裡蹦躂了下來,二話不說的就得往外跑,去吆五喝六的叫他的小弟們準備去了。

而另一邊“被盯上”的啾啾和戈忱可不管那麼多,撿回來了不少栗子,燙了皮剝開再和那隻野雞一起燜上。

蔣玉蘭直接將廚房門都封上了,就怕味道不小心溢出去,把隔壁得都饞得跑上門。

啾啾蹲在灶後麵都已經坐不住了,“紫氣”都暫時顧不上蹭了。

直接蹦躂,甚至是直接完全忘了“矜持”和“高貴”,直接踩在了小板凳兒上,眼巴巴的往鍋裡瞅,要不是還有最後的一點理智殘存,隻怕口水都已經溢出來了。

戈忱嘴角抽了抽,看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平日裡到底是怎麼刻薄了她。

可實際上,每天至少一個雞蛋,家裡絕大多數的細糧也都是入了她的口,而且,蔣玉蘭手巧,經常變著花樣的給她準備吃的。

在這個資源匱乏的時代,啾啾真的已經……很幸福了。

隻是,很明顯,啾啾所有的愛好似乎都在肉上麵了。

平日裡看到肉,就像是看到他一樣……

戈忱思維也忍不住的頓了頓,總覺得自己的這種描述方式,似乎有些不太對,她嘴角一個沒忍住的抽搐了一下 。

蔣玉蘭瞧見啾啾這麼個饞嘴的模樣,也是忍俊不禁,“怎麼這麼喜歡?昨天做了兔子也沒有見你有這麼激動呀。 ”

戈忱也看了過去,這倒是。

昨天拿回來一隻不大的兔子,以及一隻大野雞,蔣玉蘭昨天晚上就直接做了一鍋兔子。最近啾啾身體狀況好,精神也好,所以,蔣玉蘭就直接用了一小鍋的土豆倆燜的兔子,兔肉細嫩鮮香,土豆香糯濃香。

最後連一小碗的肉絲粥啾啾沒顧得上喝。

可雖然啾啾吃得滿臉都是喜悅,卻也沒有今天這急切的模樣。

啾啾哼哼了兩聲,表示對“凡人”的不屑,普通肉和雞肉怎麼能一樣。作為狐妖!啾啾最愛吃的自然是雞肉。雖然這隻是最最最最普通的野雞,但是……看在是人類外婆製作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的不嫌棄吧。

栗子燜野雞,油水滿滿的一頓,吃得啾啾滿心喜悅,這才知道,凡人世界其實也是稍微有那麼一丟丟的好處,比如有這麼香甜軟糯可口的栗子,還有廚藝這麼好的凡人外婆。

喜滋滋的吃完栗子燜野雞,啾啾蹦蹦跳跳的繞著剩下的那半隻雞。

顯然已經在琢磨接下來這半隻雞應該怎麼吃了,蔣玉蘭都想戳一戳她圓滾滾的肚皮也好叫她看看她這一頓消化了沒有。

可張口卻還是疼愛不已的問,“這一半。啾啾想要怎麼吃?”

明明是剛剛吃飽飯,可看著剩下的半隻雞,想到剛剛板栗燜野雞的香味,還是沒忍住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我們去撿板栗!還要吃板栗!”啾啾興致勃勃,精神抖擻,這架勢簡直就像是在她在她妖界親親外婆的寶庫裡尋寶一樣。

當然,哪怕如此,“啾啾殿下”也是絕對不會自己動手的,她下巴微微抬了抬,點了點門邊放著的大布袋,各種眼神和動作暗示。

戈忱故意當做沒有瞧見,啾啾見怎麼暗示都沒有用,還是沒忍住,喊了一嗓子,“戈戈!”

蔣玉蘭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在旁邊沒有存在感很久的胡文朗匆匆從飯碗上抬頭,“舅舅陪你去!啾啾!舅舅對這個也可在行了!”

伸手就要去抱啾啾,想要再來給啾啾講述一下他曾經的“尋寶史”,啾啾卻一個閃躲,拽住了戈忱的袖子,眼淚汪汪。

彆人的效果怎麼可能有戈忱好,“紫氣”當“運勢”使用,隨便踏進一塊田,啾啾就能找到無數的“寶藏”。

同樣挖出來的一個坑,裡麵藏著栗子數量那也是絕對不一樣的,再說,如果帶著胡文朗,那毫無疑問,這一路的“尋寶”之旅就沒有辦法蹭“紫氣”了啊!

胡文朗就這麼眼巴巴,可憐兮兮,委屈不已的看著啾啾強行拽走了戈忱。他覺得自己應該要做出點改變了……不然,在家裡的地位怕是越來越薄弱了……

這一次的目標是栗子,所以,啾啾目標明確,直接往山腳的方向跑,早就盯著胡家院門的二鱉立馬呼朋喚友,“招兵買馬”,率領一眾小弟匆匆追上去,還要用聽說得各種方法讓自己“隱蔽”起來。

二鱉媽也趕緊跟了上來,幾個孩子打掩護,她才是最關鍵觀察的那個!

啾啾一邊在尋找栗子的方向,一遍小聲嘀咕,“那些凡……幼崽乾什麼?”

戈忱回頭看了一眼,眉梢微抬,神色不變,戈忱,“栗子還找嗎?”

“找找找找!”啾啾頓時道,眼睛鋥亮,“左邊,左邊!”

戈忱將她抱起來,帶著往左邊那條道上走。那群人,盯著他們有什麼緣由?要麼是看他們找到的東西的多眼饞,要麼就是他們家人看到他們找到的東西多,心黑。

蔣玉蘭為人低調謹慎,他一身除了衣裳,再無長處,更不怕人盯上。

啾啾才不管那麼多,指哪讓戈忱挖哪裡。這一次,由於目標明確,所以雖然跑得有些遠,但收獲還是頗豐的。為了省時間和空間,挖到的玉米什麼的,啾啾都嫌棄的沒有讓戈忱撿。

戈忱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影晃動,嘴角翹了點弧度,是真的剩下了。

二鱉跟在後麵跑得腿都快折了,小胖子肉呼呼的跟個肉團子一樣,絆了一跤,差點摔出去,但是看到戈忱手上那一兜兜的東西,眼睛都綠了,趕緊招呼他媽去喊他奶,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連連擺手,他可累死了。

二鱉媽看了半天,戈忱那袋子確實是滿滿當當了,可那真的是糧食?他們走得這也是地,可都是貧地,沒啥產出的。

可問題是,他們刨過的坑裡真的有不少玉米啥的還沒撿乾淨。二鱉娘想了想,還是不敢忤逆自家婆婆,忙跑回去“通風報信”了。

戈忱聽到後麵的動靜,抱著啾啾繼續找栗子的動作,沒有絲毫變化。

馬大春來的極快,聽到動靜立馬直接喊了大隊部的人,包括了張援朝和胡元國。

張援朝臉上的傷剛剛好些,這會兒臉上看著還有些猙獰,他神色不好看,看著身邊的馬大春,“大嫂,你有把握嗎?”

上次的事情之後,到現在他還有些怵戈忱和胡家人,尤其是聽到胡元國傳過來的消息,更讓他忍不住有些心驚。

可是,外麵催得很,公社那邊給他遞了兩回消息了,讓他不管怎麼樣抓著點戈忱那邊的把柄,可上回摔得那麼結實……

也就是馬大春上門說逮著人的把柄了,他這才願意出門。

馬大春喜不自勝,“當然有!我們家二鱉可是親眼看到他們每天大包小包的糧食往家裡拿,要不是這麼多年,總是得到做這些手腳,她咋養得活那麼多個兒子?”

她雖然隻逮著了一回,但是,不直接扯到蔣玉蘭這麼多年,她當然不甘心。

而且,她覺得自己說的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蔣玉蘭要是沒有這種歪門邪道,那就是自己私藏了“違禁”東西,要不然咋能拉扯這麼多孩子長大。

胡元國忍不住道,“你不也扯著一兒一女長大了。”

而且,馬大春為人懶散,把兒子也嬌慣得沒出息的很……

馬大春:……

“那能一樣嘛?我可是貧農出身!蔣玉蘭是有地主成分的!這根兒裡都是壞的!”馬大春差點將口水都噴到了胡元國臉上。

胡元國倒是想反駁說,蔣玉蘭幾個孩子沒有一個不勤快,自己一個女人,當得了一個男人的滿工分,他們家呢。可看著馬大春差點吃了他的樣子,他忍不住頭皮發麻,趕緊閉了嘴。

婦女能頂半邊天,可不是胡說的。就馬大春這樣的,吵架扯皮起來,那最少都能當十來個婦女用。

隻是,這越走越是覺得地方不對,這咋是往山上的方向走的。

張援朝往馬大春那邊瞅。

馬大春記得昨天是在田裡的,今天咋往山上走了?可到這會兒,被大隊部好幾個人盯著,馬大春那是絕對不能認慫的,趕緊道,“我看胡家每年管的那幾塊山地,產量那麼小,原來原因是在這的。這地方藏起糧來,還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

其他人半信半疑的,可,蔣玉蘭扯著四個孩子長大這麼大,關鍵是,每一個都是初中以上學曆,那胡文龍和胡文保都還是高中生……

這要沒有一點家底,還真的不太可能。

二鱉老遠就瞅見她奶,忙不迭的跑上來,一把擦掉糊在臉上的鼻涕,興衝衝的,“他們都搜索了一大袋子了!奶,你趕緊讓他們去改造!”

其他幾個孩子覺得不太對,往旁邊躲了躲。

戈忱單手抱著啾啾,單手拎著那布袋大步走過來,看到他們,不僅不躲著,甚至看著他們目不斜視的就要繼續走。

馬大春一把就拽住他,“跑什麼!現在你急了,要跑了!我就說你個小反動派跟他們一家子地主成分的不安好心! 這次被我逮著了吧!”

戈忱故意捏緊了手中的布袋,還十分警惕馬大春的樣子。

馬大春頓時大喜,直接拽著張援朝,“看看看看,人贓並獲!這麼山裡的,還能叫他們找到糧?”

張援朝那眼神也沒忍住的亮了,盯著戈忱,被戈忱涼颼颼的一眼看回來,張援朝愣生生被一個七歲的孩子看得退回去了,他臉皮一抽,越發覺得戈忱有些邪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往後退了半步。

馬大春絲毫不覺,神色反而越發激動,“都已經人贓並獲了,還等什麼,抓回去,讓他們去改造。”

二鱉個小胖子在旁邊跟著耀武揚威的,“改造!改造!改造!”

啾啾一把拽下戈忱堵在他嘴邊的胳膊,怒瞪那個凡人小胖幼崽,“閉嘴!”

“你個賠錢貨,你敢凶我乖孫……”馬大春頓時要動手。

“賠錢貨罵誰!”蔣玉蘭也匆匆趕到,麵沉似水,大隊部有人一聽到消息就趕緊去給她報了信,上來就瞧見馬大春罵了還不夠,還要打人,沉著臉問。

胡文朗人高馬大,站在蔣玉蘭旁邊;還真帶了兩分的“凶神惡煞”。

馬大春到底是忌憚胡文朗這個男人的,可氣勢半點不弱,“咋啦!允許你胡家敢做,還不敢讓我們說了嗎?”

“你們假公濟私,偷藏糧食,損害集體利益!”

胡元國看看戈忱,再看看蔣玉蘭一家,試圖摻和,“事情還沒查清楚。”

“還有什麼可查的!蔣玉蘭一家偷糧!”馬大春大聲喊道。

張援朝不敢往戈忱和胡家人跟前站,隻敢跑上來跟胡元國說,“你作為大隊部隊長,可一定要公平公正,要守衛集體財產!像是這種蛀蟲,必須清理!必須接受改造!”

戈忱嘴角扯起一抹冷笑,還沒開口,張援朝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胡元國:……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一筆30幣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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