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妾不敢,”喬嬪不知所措地搖搖頭:“妾與蔣妃娘娘從未有過夙怨,緣何要出言辱罵呢?”
蔣妃哼了一聲:“誰知道本宮哪句話戳了你心窩子,才惹了這無妄之災。”
“妾真的沒有,望貴妃娘娘明鑒。”喬嬪一字一字說的極為堅決,跪在地上磕頭懇切,身子微微顫抖,十足是受了冤枉的委屈難過。
簡貴妃聞言瞥了蔣妃一眼,蔣妃生怕因此受了貴妃遷怒,畢竟她一向聖眷不濃,唯有依靠著貴妃才有了今日這無人敢惹的地位,急迫之下就想著儘快將喬嬪的罪定下來,免得牽扯到自己身上來。
眼珠一轉,朗聲道:“喬嬪對本宮的怨怪,大約隻能出於方才喬嬪誤會貴妃娘娘的時候,本宮忍不住出聲婉轉責怪了一番,誰知喬嬪竟不暗自反省,反倒因此而心生怨氣。依本宮想,喬嬪大概是忌於貴妃娘娘的權勢威嚴,不敢觸犯,才將所有怨氣都衝著本宮來了。”話音一落,蔣妃生怕以此不足以徹底打壓下喬嬪,免得留下後患之憂,又補充道:“想喬嬪進來極其受皇上的寵愛,聽聞今日皇上下了早朝還專門去明瑟閣以撫慰喬嬪之心,想來便是這份看重才讓喬嬪生了恃寵而驕的念想,連本宮的妃位都不放在眼裡!”
喬嬪受了什麼委屈還要皇上親自去安慰,不過是昨晚,皇上丟下了喬嬪去看望得病的簡貴妃罷了。
簡貴妃的秉性宮內無人不知,最是受不得聽見皇上特彆眷顧著誰,蔣妃下了重棋,力求讓貴妃怒氣衝冠一舉廢了喬嬪才好。
其餘嬪妃也都不約而同想到了這層,望向喬嬪的目光中不由得添了些同情可惜,又或者是幸災樂禍。
無人看見以頭磕地的喬虞聞言眸中流光一動,唇角微微勾起,仿若意料之中。
果然,簡貴妃美目一沉,麵色冷厲,看向喬虞的眼神恨不得將她就地斬殺,正要開口讓人拖下去,就聽見喬嬪忽然開口,因為著急恐懼,聲音比剛才高了一些,
“妾不敢對貴妃娘娘、蔣妃娘娘有任何不軌之心,天地可鑒!蔣妃娘娘所說,皇上今早來明瑟閣,不過是詢問禦花園之事,問完便走了,並未有蔣妃娘娘揣測之事呀,請貴妃娘娘、各位娘娘們明鑒!”
簡貴妃一愣,她昨夜被胎動鬨了一宿,沒聽聞什麼禦花園,她不由望向身邊伺候的陶嬤嬤,見她也被驚了一下,轉而臉色凝重,目光遊弋,心中有數那所謂的禦花園之事能引的皇上問顧自然不是什麼小事,陶嬤嬤大約是怕她聽了傷胎才壓下不言。
這若是彆人,簡貴妃早就讓人拉出去打五十大板扔到浣衣局去了,可到底是自己的乳母,她瞪了她一眼,有心等結束後好好說她一頓。
“你說說,禦花園出了什麼事?”
一旁端坐著的宋婉儀手一緊,指甲隔著帕子重重戳在手心裡。
“禦花園?”喬嬪怔愣了一瞬,良久才反應過來簡貴妃問的什麼,低頭恭敬地回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皇上知道了貴妃娘娘身懷有孕的好消息,曹芳儀在禦花園中暈厥了過去,皇上不知前因後果,才來詢問妾的。”
聽見並未提及自己,宋婉儀輕聲呼出一口氣,慢慢放鬆下來。
反倒簡貴妃臉色刷的一白,神情緊繃,上身前傾,急急問她:“你說什麼?皇上今早聽了消息說本宮有孕?”
喬嬪仿佛不解,但仍舊老老實實回答:“是的,仿佛、仿佛是蔣妃娘娘說的,貴妃娘娘有了喜訊,明年這宮裡就該添位小主子了。”
簡貴妃驀地起身,冷眼對上蔣妃,抬手就是一掌,清脆的一聲“啪”把滿宮的人都打懵了。
蔣妃更是一片茫然,思緒紛繁雜亂,連著臉頰的劇痛也感覺不到了,整個人怔立麻木,驚慌不定地低喃道:“娘、娘娘?”
簡貴妃都懶得看她,一拂袖,灼灼風華的明豔姿容布滿了冰霜:“本宮身感乏累,可能無法招待諸位了。”
嬪妃們相視無言,一同起身告辭。
這時候簡貴妃也沒心思來管喬虞,見人都走了,一擺手讓她起來,夏槐忙行了禮,小步上前扶起她。
“主子,您沒事吧?要不奴婢去找轎攆來?”夏槐放低了聲音,看著喬虞動作緩慢僵硬地起身,擔憂地問。
這是真正用石板鋪就的地,既堅硬又冰冷,她跪了這麼一場,整條腿都是麻意,夾雜著酸痛,便是乾站會兒背後就是一片冷汗,彆提多難受了。
喬虞咬唇收斂了神情,目色暗沉:“不宜引人注目,我沒事,回去再說。”
她暗暗思緒流轉,果然啊,簡貴妃有孕這事兒連著皇帝都是瞞著的,可是為什麼蔣妃卻不知道呢?她想起剛剛蔣妃挨了一巴掌後的驚訝茫然,按說簡貴妃也算信任她了,連皇帝都瞞著的消息都告訴了蔣妃,但為何偏偏落了這關鍵的一茬?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