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她前麵可是身懷有孕地夏芳儀啊……
電光火石之際,喬虞忽而閉上眼,貝齒緊緊咬住唇瓣,狠狠心,將全身力量往腳上一沉,她隱約都聽見了自己腳踝處清脆的“哢噠”一聲,再也沒有力氣支撐,隨著慣性向旁邊倒去。
就這麼沒有一絲準備倒在石子路上的痛楚簡直無以言表,再加上腳踝處伴隨而來的劇痛,喬虞一時腦子都是懵的,眼前滿是暈花,驟然就彪出了兩行淚,溢滿了唇齒的鐵鏽味令她排斥地皺起眉,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在她沒白白受傷,在她往旁邊一到後,那幾顆珠子義無反顧的衝向了前方,夏芳儀也沒能幸免,尖叫一聲往後倒去,連她前頭的柳貴嬪也不知怎麼就摔倒了,與她們二人不同,她是向前摔的,頭重重地磕到在轉彎處的一塊假山隆起上。
“主子!”
“主子!主子您沒事吧?”
“快去請太醫!”
摔倒的幾位宮妃都各有貼身宮婢前來攙扶,就這麼點寬的路,擠成一團,衣裳鬢發都淩亂起來,其他嬪妃的宮婢被擠出去後也看不見自家主子如何,擔憂之下,隻能死命地往前衝,場麵實在是混亂不堪。
喬虞在確定夏芳儀摔倒跟自己無關的時候,便暫時鬆了一口氣,隨機就被噴湧而至的痛意混沌了思緒,她依稀聽見夏槐呼喚她的聲音,無奈腦子一懵,就是看見、聽到什麼,也不能及時反應過來。
直到她模模糊糊看見被擠到她麵前的喬韞,她這個角度也看不到臉,隻依稀見她雙手緊緊攥在腰間,身子還有些微微顫抖。
喬虞直覺不好,勉強借著唇上的傷口定了定神,凝目望去,才看清她摻珍珠線穗子的宮絛散了開來,隻剩了彎彎曲曲的絲線空落落地懸掛著。
她本就混亂的腦子更是嗡得一聲,悶悶泛疼,恨不得就此暈過去才好。
可惜她不能。
喬虞手上一用力,低聲費力地問:“柳、柳貴嬪,怎麼、怎麼樣了?”她發覺自己方才慌亂之下把舌頭都咬傷了,短短幾個字吐出來疼得她一抽一抽的。
夏槐在人群混亂起來的時候,就眼疾手快地跟南書一起將她撐著往後挪了一些,好歹沒被波及到。
聞言,她憂心忡忡地麵容中流露出了幾絲凝重:“柳貴嬪麵著地倒下去的,傷到了臉,血流了一大片,現在人已經暈過去了。”
臉?
喬虞不由苦笑一聲,得,一個懷著身孕,一個不知道有沒有毀容,現在看來,反倒是她傷得最輕了。
那就更不能暈過去了。
“夏、夏芳儀呢?”
“夏芳儀好似驚動了胎氣,捂著肚子話都說不出來了。”夏槐謹慎地小聲道,“簡貴妃娘娘已經傳奴才去請太醫了,又召了人來,打算將主子您和柳貴嬪、夏芳儀等幾位傷得較重的娘娘,先送去臨近的宮室安置。”
全身上下,仿佛每一處都有痛意傳來,好在最痛的時候已經過去,摔在地上的手臂那處多少好一點了。
喬虞深吸了兩口氣,“南書扶我起來,夏槐,你去跟簡貴妃說,我無礙,讓宮人們以柳貴嬪和夏芳儀為重,不用顧忌我。”
“主子?”南書被嚇得不輕,往日穩重的人看上去都有些木訥了,“可您身上的傷……”她見自家主子倒下的時候,一時都不敢動手觸碰。
她家小姐自幼嬌生慣養,從未收過這麼重的傷,唯有學刺繡的時候,玉指上戳了好幾個窟窿,這就引得二爺心疼不已,再也不肯讓小姐練女紅了。
如今見到主子這樣,還不知道怎麼心痛難忍呢,南書一想,淚水唰唰地就往下掉。
喬虞忍著痛睨了她一眼:“還不快去!”
“是是。”南書不敢違抗她的命令,到底抹了抹臉上的淚,急匆匆地起身去了。
夏槐比她想得更深些,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主子,您是擔心此事會關係到您?”
喬虞隻覺鼻間血腥味彌漫,十分不喜,因而不願多說,隻道:“以防萬一罷了。”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