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就點了點頭,未再多說什麼。
……
靈犀宮的正殿比之喬虞昔日居住的側殿以及明瑟閣,大了足足又一倍不止,處處可見精致華貴,也是她占便宜了,以往住這兒的不是四妃,好歹也上了妃位,殿中的陳設擺件基本都是在她的份例之上。
喬虞不免有點慚愧,同混到皇帝寵妃這個位置,人家都是正二品以上,唯她,好不容易才是個容華,說起來,都有些替這處宮殿舊日的主人們蒙羞。
這番想法要是傳出去,不知該有多少人排著隊紮她小人。才入宮一年就升了四級,那祖墳冒的何止是青煙,簡直是金光啊。
皇帝這是自喬虞搬進正殿之後第一次來靈犀宮,一進大門,就見黃琉璃瓦歇屋簷下,一襲淺粉竹葉緞麵鑲邊月青色宮裝,粉麵修頸,笑靨粲然,見到他,福身盈盈下拜,身子纖曼,彎腰屈膝間顯出了玲瓏柔軟的線條,恬然典雅,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風儀。
她鮮少在他麵前是這般溫雅安靜的模樣,卻一點都不顯得突兀,仿佛何種氣質安到她身上,都能將其展現得遊刃有餘,獨樹一幟。
皇帝走過去,照舊伸手扶起她,笑道:“倒是難得見你出來迎接朕,怎麼,朕送你的那一箱子書又看完了?”
起先一兩次,皇帝過來也不讓人通報,自顧自地就進來了,結果就撞上了她不修邊幅,沒形象地窩在榻上看書的場麵,過了羞窘的階段,喬虞對此已經十分坦然了,到後來,即使是皇帝翻了她的牌子,殿中省率先派人來招呼過的,喬虞依舊懶得冒著寒風站在宮門前恭迎聖駕。
好在皇帝也沒有在這小事上與她計較。
喬虞順著他的力道起身,皓腕一轉,就挽上了他的臂膀,巧笑倩兮:“我許久未見皇上了,實在是思念難熬,期盼著能多看您一眼也是好的。”
皇帝攜她一同往裡走去,聞言,笑睨了她一眼:“朕記得從前跟你說過,應當多主動來太宸宮找朕?”
喬虞眼眸滴溜溜一轉,惋惜道:“我心裡是想著去見您,可無奈腿腳不爭氣。但您肯定能領會到我這份心意的對不對?”
皇帝黑眸溫和地看著她,笑而不語,平白就看得喬虞氣短了不少。
她眉眼耷拉了下來,佯作哀怨道:“妾給您寫的詞,您都未看見麼?”
皇帝倏然抬起另一隻手,修長的手指在她眉心敲了一記,嗬嗬笑道:“日後你要再敢讓宮婢送幾張紙來就想敷衍朕,朕就把你宣到勤政殿,罰你把自己寫的東西抄上萬遍。”
他話中既有威脅又夾雜著些許無奈,每次瞧了她的字畫,自然而然便想到了人,正是最心緒波動的時候,一抬眼見到的卻是她身旁的婢女…思及這兒,皇帝瞪向她的目光中瞬間就添了幾分警告。
?
喬虞頗為納悶地眨了眨眼,好歹想明白了,他這是讓她親自送去呢。
“我知道了。”她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下次我親自去見您,隻要您彆避而不見,反叫我白站在問口曬太陽就好了。”
皇帝瞥了她一眼:“你要來了,朕自然會見你。”
喲,這fg立的。
喬虞笑彎了眼,“一諾千金?”
皇帝點頭:“君無戲言。”
喬虞十分滿意,拉著他往後頭擺的膳桌走去:“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傷痊愈,可得放開了好好慶祝一頓。”
她早讓人備了一桌子好菜,總算不用念著忌口,魚肉河蝦樣樣都有。之前沒料到皇帝來的這麼早,因為小廚房臨時加快了速度,桌上的飯菜都隱隱冒著熱氣,讓人一看便覺得食欲大開。
喬虞又將前陣子收到的好酒,說是仿古方製成的瓊華汁酒,香醇味甘,尾淨餘長。
不過再好的東西也是從皇帝指縫裡流出來的,因而喬虞才給他斟上,皇帝就憑著酒香,猜到了這是什麼酒。
他眉間微皺:“瓊華汁雖然入口綿甜,但酒勁甚大,你喝下去三杯,回過勁來,怕是得頭痛一天。”
“朕不是另給你一壇百末旨酒麼?”
所謂百末旨酒,就是才百花末雜於酒中,從而釀造出來的淡酒。
喬虞略有些不情願:“百末旨酒我都嘗過了。”除了滿滿的花香醉人,也沒什麼特彆的。
皇帝知道她酒量不好,又說她身子才剛恢複,經不起胡鬨,如何也不肯讓她喝瓊華汁,在喬虞推拒之下,還揚言威脅說要將靈犀宮的瓊華汁全收回去。
得,您老大,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喬虞戀戀不舍地望著被夏槐收下去的酒壺,十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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