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舟(2 / 2)

皇帝是真覺著有些驚訝了,麵色含笑,寬厚的指節婆娑著她軟嫩的臉頰:“真的?受得了委屈?”

喬虞抿唇一笑,臉頰上的梨渦蕩漾開來,泛起的一股甜意簡直要淌到人心窩裡去,她傾身依偎到他懷中,鼻間充盈了熟悉的氣味,冷冽如沾了露水的清鬆。

“誰都不想受委屈,但有時候沒得選擇了,也隻能受著了。”

話雖這麼說,但這世上能逼得皇帝妥協的能有誰呢?

人生在世,能全心依靠隻有自己。皇帝權臨天下,能得他幾分偏愛已是難得,說到底他們非親非故,頂多算個尚有情分的小夥伴,若次次依靠他來渡過難關,最後怕是也得死在這一份依賴上頭。

手握這麼張王牌,她還能受什麼磨難欺壓……那隻能證明她確實技不如人,談不上委屈。

皇帝不知她的小心思,倒對她的大氣生出幾分了讚賞,攬著她的肩,安撫性地拍了拍。

“皇上,”聽見懷中人悶悶地聲音,皇帝順口應了聲,“嗯?”

“明天你有空麼?”

皇帝了然笑道:“又想去哪兒玩了?”

提到這,喬虞眼眸一亮,歡欣地提議:“我今兒看見有一處景叫‘曲水荷香’,上頭漂遊了一張一張的荷葉,襯得上頭的荷花粉嫩嬌美得真跟立在水麵上跳舞的少女一般,好看極了。咱們明天找輛小船,好好享一享泛舟湖上的閒情逸致怎麼樣?”

皇帝見她興致勃勃的模樣,溫和地笑道:“隻要你不怕曬黑就好。”

喬虞聞言猶豫了一秒,一狠心:“我把帷帽給帶上,就曬不著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哪還有什麼退縮的餘地。

翌日,皇帝還真領著她去了“曲水荷香”,當然不可能讓他動手劃船,有專人將他們送至團團包圍的荷葉群中間,隨後往水中一躍,潛在水麵下,一點聲響都聽不見。

喬虞沒料到還有這辦法,探著腦袋來來回回找了一圈,寬大的荷葉遮擋下一片平靜,她感歎了一聲:“真厲害啊。”然後激動地轉頭對皇帝說,“皇上,我想學鳧水。”

皇帝無奈地瞪了她一眼:“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沒定性,想到什麼是什麼。”

喬虞興奮勁過後,也知道不大可能,訕笑了一聲,專心欣賞這片美景了。

四周都是明豔粉嫩的荷花,上頭零星地點綴了些許露珠,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好似能反光一眼,璀璨地光芒映得她眼睛疼。撲鼻而來俱是清新的花香,鬱鬱蔥蔥,一眼望不到儘頭。

她嫌礙事,順手把頭上的帷帽摘了下來,靈光一動,把它輕輕放在身邊亭亭玉立的荷花上頭,高興地衝皇帝喊了聲:“皇上你瞧,這像不像個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美人?”

皇帝循聲看去,忍俊不禁:“怎麼?要朕把這位‘美人’帶回去?”

喬虞當即把帷帽收了回來:“算了算了,您跟前的美人有我一個就夠啦。”

“貧嘴。”皇帝對著她伸出了手,“過來。”

喬虞粲然一笑,把手上的東西放在身側,隨他一起坐到船中央的位置上,皇帝習慣性地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沉聲道:“彆往船邊躥,回頭要是不小心落水了,可沒人來救你。”

喬虞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泳技,悻悻地歇了去收集露珠的心思,反正天都大亮,僅剩的幾滴露水怕還沒等到她收就已經乾了。

皇帝看她聽話,唇畔揚起一抹淡笑。安靜了沒一會兒,喬虞又好奇地問她以前有沒有來過這兒?

皇帝想了想,剛登基的幾年,朝政不穩,暗流湧動,時刻都得盯著,接連幾年,他連宮都沒出過幾次,跟彆談有什麼興趣出來避暑了。

後來他跟太後關係緩和了,倒來過這避暑山莊幾次,隻是身旁帶著的嬪妃,甚至皇後都十分嫻靜,每夜能盼著他來已是大喜了,哪還敢惦記其他。

想想隻有簡貴妃在“風泉清聽”辦過一場賞景聚會,邀了他過去,也就待了兩刻。

喬虞知道皇帝勤於政務,沒想到還有工作狂的潛質,偷笑道:“那您可不得謝謝我?”

皇帝奇道:“謝你什麼?”

喬虞神情得意:“要不是我起了頭,您哪能欣賞到這兒這麼美的景色?”

皇帝淡定地點了點頭,還沒等她笑開,又接著說:“那你也該謝謝朕。”

“唉?”喬虞一愣。

皇帝低頭看著她,笑道:“這美景是朕的。”

喬虞不滿地嘟囔:“多新鮮呐,這天下不都是你的。”

“知道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甜甜的日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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