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虞隱晦地瞟了一眼他人到中年隱隱已經有些變薄的發頂,怎麼看怎麼綠,她柔柔一笑:“沒事,也不重要,就是人生在世吧,開心最重要,凡是都想開點,就沒有什麼煩惱了。”
說實話,要是王嬪的情人是什麼侍衛外臣,喬虞也不會說什麼,可偏偏是皇帝的弟弟,據傳言當年在閨秀少女們中間的歡迎度遠超過他的豫王,想想都知道這該是多大的打擊啊。
皇帝一頭霧水,再想就還是覺得她知道了九皇子和二皇子鬨出來的事兒,在這兒委婉的安慰她,心裡頗為感動,語氣輕柔:“你放心,朕還不至於為了這麼點小事煩心。”
喬虞默默依偎進他懷裡:話還是彆說太滿的好啊……
轉眼又是兩月過去,非但淑妃的病沒好,皇後的病情也日益加重,喬虞隨大流去探望了一兩回,人倒是沒見到,不過見著坤寧宮的宮人個個臉色凝重、雙眉緊鎖的模樣,想來皇後的情況不怎麼好。
“聽說下月太後娘娘的六十大壽,是霍妃主辦的?”喬虞出聲問道。
夏槐輕聲答:“回主子,正是呢,原本應當是賢妃娘娘和霍妃娘娘共同籌辦的,隻是六皇子妃產期臨近,賢妃娘娘記掛得緊,就自請將大多事務交由霍妃娘娘主持。”
喬虞緩緩點了點頭:“既然是太後娘娘的大壽,該出席的嬪妃應該都得出席吧?”
“因為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病體久不見好,霍妃娘娘擔心太後的壽宴出席的後妃太少,對太後不敬,便向皇上請求,將還在禁足中的謝徳儀也帶上了。”
喬虞好笑道:“她這是同皇後示威呢?”
皇帝原本的意思是皇後什麼時候好,謝徳儀什麼時候才能出來,結果霍妃一句話,皇帝法外開恩還準了,這下皇後反倒尷尬了。
“不過也好,”喬虞淡淡道,“你讓方得福悄悄的將王嬪和豫王的事兒傳給謝徳儀,一定要小心,太後盯著的人手想必還沒散,要多提防著。”
“是,”夏槐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又有些奇怪,“主子,此事讓謝徳儀知道了,她會想辦法捅出去麼?”
“這我哪知道?”喬虞挑了挑眉,笑盈盈地說,“隻是推上一把,最後如何做,還是得看謝徳儀她自己的主意。”
話雖這麼說,可謝徳儀那邊還有個彌心呢。
剛來桑梓閣的時候,彌心不是沒有想過借謝徳儀的手先拉下文宣夫人,再一箭雙雕,同時讓謝徳儀定罪。
結果在這兒呆了幾個月,彌心逐漸看清了謝徳儀的本質性格,然後就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空有一張絕美的容顏,滿腦子裝的卻都是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成日就念叨皇上就是不知道文宣夫人的真麵目,隻要知道了,再想到自己是怎麼受委屈的,定然會轉而把心都放到謝徳儀這邊來,對她即使愧疚又是憐惜。
……什麼鬼
彌心覺著原本想著成為謝徳儀的心腹從而使她對自己言聽計從的計劃實在太天真了,連對方的腦回路都跟不上,怎麼奪取對方的信任?
再說了,謝徳儀被禁足在桑梓閣中,出都出不去,就是心裡有千方百計,也沒地兒去使啊。
就在她煩愁的時候,從文宣夫人那兒遞了個消息過來,彌心眼睛一亮,第二天一早就找謝徳儀去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謝徳儀是個注重結果而不怎麼在乎過程的人,所以悄摸跟她說的時候,關於“怎麼發現王嬪和豫王有私情”的論述一概而過,把重點放在了這件事暴露後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首先,皇後以及賢妃霍妃肯定是首當其衝,前者是後宮之主,天然就有管理後宮的義務和職責,後兩者則握著宮權,也是管理者,誰都逃不過。
其次,王嬪身上背著的是王家的名聲,一旦出了這等穢亂宮闈的事,王家的名聲得臭了,是比謝家當年還要臭的程度。
後頭當然還有其他的影響,例如太後啊,皇上啊,其他嬪妃娘娘啊等等。
不過對於謝徳儀來說,隻要有前二者,就足夠她動心了。
雖然她之前跟皇後有過短暫的合作,但皇後時不時對她的輕蔑和不屑,謝徳儀也不是傻的,怎麼可能感受不到,不過是對喬虞和忌憚和嫉恨占了上風,才一時不計較罷了。
可這幾個月天天抄書,還是為皇後祈福的佛經,寫錯一個字,落下一個墨點,整頁紙都廢了要重新開始的那種。除此之外,皇後還經常派人過來監督,不是這個字難看,就是這一列歪了,明擺著雞蛋裡挑骨頭。
這麼幾次下來,謝徳儀心頭的熊熊怒火全往皇後身上去了。
固然給她選擇,最想除掉的還是喬虞,可天上平白掉了個皇後、王家的大把柄,謝徳儀怎麼能不高興?
她可高興壞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