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 90 章(2 / 2)

表妹多嬌 杜卿卿 12216 字 3個月前

是啊,嬈兒走了,晏安心頭澀澀的。

晏三郎又道:“二哥,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將表妹帶回來。”

“好。”晏安輕輕應了一聲,語氣卻含著堅定。

他自以為是的不願因著自己萬一有什麼意外而耽擱薑嬈,以為延遲親事、讓薑嬈回去南陽是為了她好。

可薑嬈離去的那一刻,他終於感受到了不舍,他不舍得就這麼放手,他要好好的、儘量的、安然無恙的回來,到薑嬈麵前向她認錯。

馬車平穩的經過熙熙攘攘的街道,出了厚重的開封城門,朝著南陽城出發。

車內放著暖爐,簾子又厚實嚴密,冷風無法鑽進馬車內,薑嬈看著木匣裡的糕點發呆。

她對晏安當然有氣,但她知晏安的性子,若無必要的事情,晏安是不會這麼對她的。

薑嬈更多的是不解和疑惑,她不明白,晏安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非要自己一個人承擔而不願告訴她呢?

薑嬈恍惚間想起了初去晏府時做的那個預知夢。

當日那個預知夢顯示,也是在這個時節,自己隨著薑侯爺和晏氏從開封回去了南陽,在回去南陽的途中,薑嬈悶悶不樂,心情並不暢快。

回去南陽城後,似是中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些事情薑嬈並沒有夢到。

又過了一段時日,薑嬈在薑侯爺的主張下,找了一個贅婿上門,這個贅婿是薑侯爺看重的部下,名江琛。

薑嬈對這門親事並不上心,答應嫁給江琛,也是因著不讓薑侯爺和晏氏擔憂而已。

哪怕與江琛定了親,她麵上清愁連連,極少綻開笑顏。

甚至在與江琛成親的前一日,南陽城被歹人攻入,一時間城內百姓到處逃竄,哀嚎聲不斷。

與此同時,她的未婚夫江琛提著刀闖進她的閨閣,一步步朝著薑嬈走近。

刀刃上殷紅的血漬滴落,江琛麵上的表情莫測又陰鷙,無端的令薑嬈心慌。

夢境在這裡戛然而止,後麵的事情薑嬈不得而知。

做這個預知夢的時候,薑嬈初去晏府,如今已經過去了大半年,若不是薑嬈偶然想起,她怕是早就將這個預知夢拋到腦後了。夢中之事,是真是假亦暫時無法驗證。

但有一點,夢中的她悶悶不樂的回去南陽,與如今倒是對上了。

可她已經與晏安得了皇上的賜婚,薑侯爺又為何再次為她張羅親事?

除非,除非晏安與她解除了婚約,亦或是晏安出了什麼意外不在人世,那她與晏安的婚約自然作廢。

想到這兒,薑嬈沒來由的心頭起了一陣恐懼,二表哥會出什麼意外?二表哥為什麼會遇到意外呢?

“嬈兒,你在想什麼呢?” 馬車的簾子被掀起,一人上了馬車。

“母親。”薑嬈從思緒中回過神,“女兒沒想什麼。”

晏氏打量著薑嬈的神色,“一男一女走到一起,本就有許多磋磨,哪能一帆風順?”

“我觀二郎是對你有意的,不管你們二人最後能不能走在一起,至少現在你們二人的感情沒有摻雜一絲虛情假意。二郎既然這般說了,不妨給他一個機會。”

晏氏並非胳膊肘往外拐,她正是深知薑嬈和晏安的性情,唯恐他們兩個因此離了心。

“母親,您與父親無需為女兒擔憂。” 薑嬈反過來安慰晏氏,盈盈一笑,“ 女兒不是莽撞的人,回到南陽也是一樁好事。女兒好久沒有回家了,借著這個機會伴在您與父親的膝下。”

晏氏笑道,“好,你父親巴不得你留在府上一輩子呢!”

她見薑嬈眉宇間沒有什麼憂愁,便放下了心。

被晏氏這麼一打斷,薑嬈剛剛的思緒也被迫終止,現在想也想不明白,她暫時將所有的疑惑放在心中,隻等找到合適機會慢慢解開夢中之事。

一路上薑綰時常伴在薑嬈身旁,哄她開心,這麼一來,路上的行程倒也不算乏味。

“ 綰綰,你可與裴大人道彆了?” 薑嬈不是那種感情受挫就要沉浸在傷心難過之中的女郎,她恢複的很快,非但不需要薑綰在一旁哄她開心,而是關心起了薑綰的感情狀況。

薑綰害羞一笑,一幅小女兒的姿態,“ 裴大哥說他會好好表現的,會定時給我寫信,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等一年後他做出一番成績,就來上門提親。”

看著薑綰高興的模樣,薑嬈也忍不住露出笑意,“綰綰終於找到了良人,姐姐為你高興,希望綰綰可以與你的意中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晏府這邊,薑嬈離去後,阮氏麵上的笑容少了不少,“大郎忙著準備親事,二郎整日不知在忙些什麼,沒有嬈兒這麼貼心的侄女在身邊,我一看見你就生氣。”

晏安的父親晏仲覺得很是無辜,“這又關為夫什麼事?”

“二郎惹了嬈兒生氣,誰讓你是他爹呢,子不教,父之過,這就是你的錯。” 阮氏找不到晏安,隻能連帶著對晏仲看不順眼了,所有的氣出在了晏仲身上。

“好好好,是為夫的錯。”晏仲很有眼色的立即認錯,在家中,自己夫人說的話總是對的。

自打薑嬈離去,距離行軍出發的日子越來越近,晏安格外忙碌,大事小事都需要他處理。

一連忙了幾日,這夜,他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時間。

晏安陪著晏老國公下了一盤棋,這一段時日以來,他肩上膽子太重,需要處理的事情也越開越多,他已經很久沒有一絲舒心了。

晏老國公手執黑棋,“二郎,你是祖父看重的孫子,祖父知你必定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你不願說,亦或是你不能說,祖父不怪你。隻是等你忙完了事情後,一定要將嬈兒帶回來。”

晏安頜首,“祖父,孫兒會的。”

等從晏老國公那裡出去後,好不容易有了歇息的時間,晏安一時間竟不知該去向何處。

人一閒下來,就容易想起往事。

他不想回到自己的書房,薑嬈未離去的時候,常在書房裡伴著他一起看書寫字,他格外喜歡和薑嬈在一起。

可薑嬈不在,晏安覺得書房變得清清冷冷的,如今書房裡隻有孤零零的他一人。

踏著月色,晏安不知不覺走到了遇樂院,總是亮著燈的遇樂院,此時隻有門前熹微的一盞燈,沒有了嫣嫣帶笑、風姿綽約的女郎。

晏安推開院子,進去薑嬈居住的屋子,清冽的月色透過屋門照在地麵上,猶如地麵堆積了一灘淺色的積水。

晏安環視一周,屋子收拾的井然有序,薑嬈帶走了所有東西,已經沒有了她生活過的痕跡。

晏安恍然有種感覺,薑嬈走的這麼決絕,她帶走了所有的東西,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唯獨留下了自己。

院中的秋千,嬈兒以前最喜歡在這上麵曬太陽;紫檀木雕花小塌上,薑嬈常在這裡看話本子;這張案桌上,嬈兒在這裡做過口脂,他還嘗了下薑嬈朱唇上口脂的味道,口脂的味道有些怪,可塗抹在薑嬈的唇上,晏安覺得甜甜的。

如今,女郎已經離去了,隻有這些回憶在他腦海中。

如水的月色照在晏安麵上,越發顯得他麵容清峻。

他出去屋子,去到院子裡,突然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攔著他抬起的腳步,爬在他的錦靴上。

晏安垂首一看,是他送給薑嬈的那個小兔子。

晏安俯下身子,將小白兔抱在懷中,帶著她回到了自己屋子,“嬈兒將你留下了,隻剩下你陪著我了。”

晏安將這種小兔子帶回去,讓侍女秋霽精心照顧,他偶有閒暇時,也常喂小兔子吃食。

他將所有的精力用在行軍前的準備,務必做好一切準備,這場戰役,他一定要活著回來,將薑嬈娶回去,再也不與她分離。

十幾日的路程後,薑嬈到了南陽,一切的日子和以往一樣,她去與許久不見的南陽貴女見麵,晨昏定省,每日清晨去陪著身子不太康健的祖母說一會兒話。

隻是薑家二房,也就是薑嬈的二叔二嬸,對著她冷嘲熱諷了,“定了成親日子還延期的,二嬸生平倒是隻見過你這一例。可見啊,人要有自知之明,以為自己攀上了高枝兒,殊不知,是一場笑話。”

自打薑嫿嫁給了淮陰侯祁信,閨女成了侯夫人,薑家二房覺得自己有了靠山,不需仰仗薑侯爺的鼻息而活,漸漸的越發高傲,不再如以往那般親厚和善。

薑嬈眉眼一挑,“二嬸這話,莫不是再說你自己?”

薑二夫人臉色不太好,“二嬸這是為你好,你還不領情,成親的日子延後,丟的不僅僅是你的臉麵,還是咱們薑家的臉麵,傳出去外人會怎麼看咱們薑家?我們韞兒還沒定親呢,要是因此有了影響,這可怎麼辦。”

薑嬈不見生氣,小呷一口茶水,悠悠然道:“原來二嬸還知道要臉啊!薑府的臉麵,早就被四妹妹丟光了。”

薑嬈一說起薑嫿,薑二夫人神色有些尷尬,薑嫿用自己的清白勾搭上淮陰侯,這確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薑二夫人陰陽怪氣,“我是你二嬸,嬈兒去了開封一趟,脾氣越發的大了,二嬸不過說了幾句話,你越發不愛聽了。”

薑嬈笑出聲,“ 聖上賜封我為福寧郡主,身為郡主,有些脾性也是應該的,不然也就辜負了陛下的封賜。二嬸說話也該注意些,不是什麼話都可以亂說的。”

“我是你侄女,不和你計較,可若是被其他人聽到了,倒是要取笑二嬸不知尊卑、言語刻薄、不懂禮節了。”

薑二夫人氣的夠嗆,這個薑嬈,真是伶牙俐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