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窈怕他真的將她丟進豬圈,一時緊張起來“你要帶我去哪?”
上回她問這話,結果他就將她關進了鳥籠。
這回……
令窈不敢睜開眼看,下一秒,她被放下,有什麼扣住她的腳腕,叮鈴作響。
鄭嘉辭給她戴了金色腳銬,上麵一個小巧的鈴鐺,隻要一動,就會發出清亮的聲音。
長長的腳鏈一直延伸開去,足以她坐在輪椅上在屋裡院裡轉悠。但要想再行遠些,就不太可能了。
榻上的床被已經整理好,被裡的湯婆子也已放置好。
他剛才從籠前走開,不是沒吃飽繼續吃飯,而是讓人整理床鋪。是她沒沉住氣,白罵一頓。
至於這條腳鏈——
令窈伸手撥了撥鈴鐺,“鄭嘉辭,你什麼意思?”
“不是你說要睡榻上的嗎?”鄭嘉辭坐下來,他指了指她的腳銬,將被掀開,“戴著它,躺進去。”
“要是我說不呢?”
“隨你便。”
令窈立馬躺進被裡,身上壓了兩重被,壓得她呼吸不順暢。
鄭嘉辭拿開一床,轉身朝外。
令窈以為鄭嘉辭還會回來,等了很久,不見他身影,她鬆口氣,沉沉睡去。
其後幾天,鄭嘉辭沒再提過將她關回鳥籠。
雖說出了鳥籠仍出不了屋子,但能睡床榻總比睡鳥籠好。
大概是睡床榻的緣故,她這幾日睡得格外沉。偶爾會在耳邊聽見奇怪的聲音,可她沒有當回事。
“那隻籠子怎麼辦?要移出來嗎?”昆布問。
“留著吧,不必動。”
昆布小心試探“難道公子想將四姑娘重新關回鳥籠?”
“擺在那,嚇嚇她。”鄭嘉辭掐準時間,準備回屋。
她不喜歡他在屋裡,在他在跟前,她不敢閉眼睡。
離他從屋裡出來已有半個時辰,此刻她已經入睡。
膳食裡加了料,專門給她喝的蜂蜜水裡,加了一點點的迷藥,不傷身體,可讓人沉睡至天亮。
這種不傷身的迷藥原料珍貴無比,天下難尋,才用數月,所剩無幾。
“以後怎麼辦?”昆布擔憂,總不能一直用迷藥,總有用完的那天。
“以後再說。”鄭嘉辭輕輕推開屋門。
暖黃燭光的屋子,榻上少女睡容平靜。
鄭嘉辭脫鞋褪衣,躺在她身後,手一攬,將她抱入懷中。
記不清是去年還是前年的事了,反正是個夏夜,他從碧紗館前過路,偶爾撞見穆辰良與她同枕而眠。兩人躺在院子裡的漢白玉涼床上,緊緊相貼,她的手被穆辰良緊攥掌心,她嬌嗔著想要避開,彆扭了幾下,又躺回穆辰良懷裡。
“愛哥哥,你看,今晚的星星好亮,是不是和我眼睛一樣漂亮?”那時她笑著問了句。
穆辰良怎麼回答的,他不記得了。
那晚的星星是不是真的很亮,他也不記得了。
他隻知道,今晚的星星,確實很亮,雖然閃亮,但仍然比不上她黑眸的千分之一漂亮。
今晚躺在這,與她共枕的人,不是鄭嘉和,也不是穆辰良,是他鄭嘉辭。
現在如此,以後也是如此。
自他將她囚起來那天起,她注定隻能宿在他一個人的枕邊。
即便這些年她對他視若無睹,即便她無意毀了他的仕途。他自認是睚眥必報的一個小人,本該趁勢讓她生不如死。
她在鳥籠的樣子不如他想象中溫順,所以他將她放了出來。在榻上摟著睡,比在鳥籠裡摟著睡,要舒服不少。
少女在夢中呢喃。
他湊過去一聽“……鄭嘉辭,你這個賤人。”
鄭嘉辭苦笑低聲“我確實是賤。”
他躺回去,將人抱得更緊,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氣息,緩緩闔上眼,安心睡去。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