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菜自然吃不完,但吉靈還是逼著自己儘量多吃了一些,隻有多吃,才能慢慢恢複起來。
和中午一樣,她把剩下的菜賞給了幾個奴才。
就寢的時候,等到碧雪出去,七喜才彎下腰,在吉靈耳邊笑著道:“常在,奴才剛到長春宮,就看見齊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虹茶帶著小丫頭親自在膳房監看,說是菜式要少油少糖,奴才就將腮紅膏偷偷塞給了虹茶,她倒是不屑,說什麼一來娘娘看不慣底下人塗脂抹粉,二來她即使要用胭脂水粉,也隻用揚州貢來的胭脂。”。
吉靈嘻嘻一笑,道:“然後呢?”。
七喜將小瓷瓶裡的桂花頭油倒出來,抹了一點在梳子上,然後一邊輕輕給吉靈梳頭發,一邊噗嗤一笑道:“奴才厚著臉皮,就挑了一點胭脂膏,好說歹說讓她在手上抹開試試……”。
主仆兩人相視一笑。
七喜繼續道:“虹茶說娘娘最近嫌臉頰有些太過豐潤,因此晚膳聽了太醫的話,不但米麵減半,就連葷菜都不許上桌了,奴才便求虹茶,讓奴才把這些不要的菜式都拿回來……”,她還在說著,忽然東側房裡傳來一聲瓷器打碎的聲音,這聲音猝不及防,清脆刺耳,頓時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接著便傳來一個女子訓斥下人的聲音,從語氣和聲音來看,火氣委實還不小。
七喜輕輕道:“一定是海貴人。”
隻見對麵東側房聲音越來越大,七喜扶著吉靈走到門口,從窗戶縫裡看出去,隻見東側房的正門猛地踹開,一個瘦猴似的小太監地正拖著一個宮女出來,將那宮女往雪地上狠狠一摔。
門口掛著兩盞宮燈,隨風搖曳,宮燈裡的光暈也一明一暗,合著雪地瑩然,正映照在那宮女的臉上,隻見她容長臉蛋,眉眼細秀,隻是蓬著頭,發鬢全散了,此時梗著脖子,雖是一臉淚痕,卻不出聲。
她被摔倒在地,掙紮著剛剛爬了起來,被那如狼似虎的小太監一腳踹在了膝蓋窩裡,身子搖晃了一下,又跪了下去,
她臉上一道鮮紅的五指印子,幾乎要滲出血來,一看就知道是被長指甲劃的,宮裡奴才都要做活,自然沒有人能留長指甲,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海貴人打的。
“少充啞巴,快說!”,小太監嗬斥道。
小宮女慢慢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痕,將手指伸進嘴裡,舔了一下上麵的血痕,依舊一言不發。
“最後問你一次,敢用這種醃東西服侍本貴人,是誰給你的膽子?”,隨著這聲淩厲的話語,台階上被幾個宮女簇擁著,出現了一個麗人的身影。
正是海貴人。
吉靈起初看不清她的臉頰,直到海貴人微微側過臉,宮燈的燈影正臨照在她臉上,她才看清楚海貴人的模樣。
瓜子臉,微翹的鼻尖,眼尾微微向上,倒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