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看他像剛被遺棄的寵物貓、蜷縮著雪白的小身子在外流浪,不由心軟道:“我幫你開個傳送吧。”
橋雀驚喜:“你還有這功能?”
係統:“賒賬的。”
橋雀:“......”
眼睛一睜一閉,橋雀再次出現在將軍府內,連爬牆的功夫都省了。
他感激的抱著係統大腿連聲喊666,隨後躊躇滿誌的出發。根據白日的旁敲側擊,他清楚的知曉了將軍府內的區域劃分、以及虎符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老將軍的臥室、書房。
臥室風險太大,他決定先去書房看看。
來到書房門口,他悄無聲息的躥進去,手指一抬,卻摸到書架上滿是灰塵。
......這也太真實了吧,平日裡都不看書的嗎!
橋雀心裡嘀咕,皺著漂亮的小臉到處敲敲打打。
細致的搜了一圈,密室沒找到,小機關倒是探出不少,隻是櫃子裡塞的都是寒石鐵塊,對於武夫來說的確是世間罕有的武器底料,對他來說完全沒什麼卵用。
看來最珍貴的虎符,還是在老將軍的房間裡。
橋雀出了書房,躡手躡腳的走向臥室。
剛走到門口,他還沒推門,便聽裡麵隱隱約約的傳來說話聲。
橋雀心頭一驚,看了看天色。
這才淩晨,老爺子就睡不著了?
“......不......將軍府世代忠良......欠了你......隨你處置。”
“祖父......她已死......不怨蘇家......隻要......”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在屋內交流,橋雀細聽少頃,眼眸睜大——和老將軍說話的人,分明是蘇仲朝!
白日裡剛分開,大半夜的又輕聲交談,這對祖孫躲著人在密謀什麼?
橋雀好奇的戳了戳係統,閃現傳送,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房間內。
房內沒有點燃燭火,隻能模糊的瞧見老將軍坐在床邊,蘇仲朝站在他麵前。兩人的說話聲清晰起來,氣氛卻十分緊繃,老將軍年歲已高,氣勢倒絲毫不減,聲音蒼老的沉穩道:“虎符是我們蘇家幾輩人用命換來的,它被幾代人的鮮血浸染,代表的早已不是權勢,而是我們蘇家對陛下
的忠誠!你想做什麼我不攔你,你想要蘇居儀亦或是整個將軍府的命,我都不在乎,但虎符,你不準碰!”
蘇仲朝背對著橋雀,橋雀看不見他的神色,隻見他腰背挺的筆直,似乎稍稍彎一點、整個人都會徹底垮下,他的手指修長,此時緩緩收緊攥起,聲音繃的如同拉滿的弓弦,仿佛下一秒就會斷裂:“我不想要蘇居儀的命,我也不恨將軍府,從前的事情都已過去,我現在隻想讓這天下換一位君主。殷朔風流殘暴,性如惡鬼,較之先帝更昏庸無道,祖父若心係百姓,就不該眼睜睜看著他禍亂朝綱!”
老將軍抬了抬眼,目光銳利的好似看穿了一切:“這就是你想造反的理由?”
蘇仲朝沉默兩秒,語氣不變:“是。”
老將軍長吐一口氣,失望的搖頭:“不、這絕不是你仇恨殷朔的理由。我從小看著你長到八歲,外人盛讚你為少年將軍,將來必能庇佑大殷百年,卻不知你心性薄涼,四歲時生生掐死了幼兔,六歲冷靜的割掉敵人首級。陛下遇到刺客,你明明能無傷的打敗敵人,偏偏護在陛下麵前硬生生受了一道表麵傷。”
“我知你心有城府,不似尋常幼童般懵懂無知,本想著將你放在膝下耐心教導個十幾年,未料......”他歎氣:“人算不如天算,你在那件事後越發陰沉,一意孤行的要留在宮內。從那時起,我便知曉你定然在規劃著什麼。”
“後來先帝意外猝死,你成了說一不二的九千歲。世人與新皇見你如此肆無忌憚,都以為你是仗著虎符在手無所顧忌。”老將軍苦笑“隻有我知曉,你隻是恢複本性、全然不在意生死與後事,徑直將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內。”
“這些年裡,祖父一直默默看著你。”老將軍深深看他:“你像是沒有軟肋、沒有羈絆、沒有半點留戀,冷漠又厭煩的活在世上,即便哪一日被陛下清算也毫不在意。”
“你連自己的命都可以漠視,又怎麼會垂憐天下百姓,想要給他們換一位寬容仁和的君主?”老將軍仿佛累了,垂眼淡淡道:“我倒是更願意相信,你來要虎符,是另有目的。”
蘇仲朝不語。
房間內一時間陷入良久的寂靜中。
過了半晌,他才鬆開已經被掐出血痕的手掌,低低道:“祖父,仲朝......愛慕上了一位後妃。”
老將軍猛然抬頭,滿眼錯愕,聲音都拔高了幾個度:“你說什麼?”
蘇仲朝抿唇,再次開口語氣堅定又執拗:“祖父,我心悅那位後妃,不忍見他被暴君淩.虐欺.辱。求祖父憐憫孫兒,將虎符給我,仲朝在此立誓,拿到虎符後絕不亂殺無辜,讓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
他一掀衣擺,直直跪在地上,俯身叩首,發出一聲清晰的悶響。
夜色中,他跪拜在鞋邊的身形看起來卑微又低賤,可他全然不在意,隻低聲哀求道:“祖父,孫兒求您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