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4.5(1 / 2)

無儘的黑暗如潮水般褪去。

當光芒湧動,將眼前的一切照亮,橋雀詫異的發現宿雪柏就蹲在自己腳邊,正低垂著頭不發一言。

他納悶的抬腳,踢了踢對方,奇怪道:“你在這蹲著乾嘛?”

宿雪柏遲鈍的動著腦袋,順手抱住橋雀纖細的長腿,泛著紅暈的滾燙臉頰愛戀的蹭了蹭橋雀,溫順的回話:“出來後沒看到你,我怕走了你會找不到我,就一直在這等著了。”

橋雀察覺到他的異常,把他炙熱的雙手扒拉開,彎腰看了他兩眼,下意識道:“你發燒了?”

宿雪柏彆過臉,避開橋雀的視線,八爪魚似的又纏上橋雀腰肢,黏黏糊糊道:“隻是發燒而已,不是什麼大事,我還能站起來,還能保護你……你彆丟下我。”

橋雀沒說話,任由他摟抱著自己,目光隨著抬眼,正式觀察起四周。

如劇情裡所說的那般,這個世界已經淪為了末世。

原本充滿科技化的城市變成了遍地廢銅爛鐵,街邊的路牌與標識被歲月侵蝕,此時隨著風的路過化作飛塵,入目所及之處儘皆毫無綠意與生機,隻有這片廢棄的黑土與令人恐慌的死寂。

而在他們身後,一座燈塔拔地而起,正將他們籠罩在內。

廣袤無邊的末世廢土中,燈塔成了唯一的建築物。

似乎是為了指引迷途的羔羊們,它的頂部燃著不滅的光源,光芒並不刺眼,也沒有半點暖意,在注視久了之後,橋雀的眼前還浮出了字句。

[‘敲門’燈塔已被點亮。]

[當前關卡禁止通行。]

冷酷的兩行字顯現完,就在橋雀以為後麵沒有了時,第三行字又冷不丁的冒出來,像是臨時被添加進去的。

[你是例外。]

橋雀:“……”

啊這。

在末世裡還會被祂關注到嗎?

橋雀悚然一驚,趕緊敲了敲係統。

從係統那得知在燈塔範圍內會被感知到後,他扶起渾身發燙的宿雪柏,遠離了燈塔。

在廢土裡走了一段路,橋雀觀察周圍,既沒有發現人跡,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落腳點。

宿雪柏的意識越發混沌,縱使他竭力獨立行走,不想將重量壓到橋雀身上,橋雀仍是感知到他的體

內正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

這來勢洶洶的異常與尋常的發燒有些不同,橋雀想起什麼,卻顧不上細細查探,而是先嘗試著將大魔王塞進空間。

不出意外的失敗後,他又在空間裡挑了挑,最終移出一輛麵包車,將宿雪柏放入後座。

這輛車是他早些時候放進去的,因為專業的緣故,他平時閒著手癢會興致勃勃的進行改裝,如今車後座的椅子全被拆卸,改造成類似於工作間的地方,遍地散落著機械用物。

將宿雪柏放進來後,他踢走地上的器械,又把散亂的工作台收起來,換成一張柔軟的大床,隨後才凝神詢問係統:【大魔王這是在覺醒異能?劇情裡的他不是毫無感覺嗎?怎麼現在都快燙熟了?】

——沒錯,雖然末世裡沒有喪屍這種常見的產物,但有異能的存在。

橋雀推測異能是由那未知的存在引起的,畢竟對方直白的說過,會在舊世界終結時,饋贈大家一個靈氣複蘇的新世界。

可他不清楚對方提前這麼做的舉動,是單純的神力外泄、並不在意人類由此得到進化?還是特意讓人類擁有自保的能力,好度過神秘而怪異的燈塔世界?

橋雀不得而知,他隻知道宿雪柏在劇情裡覺醒的是自愈能力,小黃文主角標配的那種。

現在看對方燒成了水煮大蝦,他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這才忍不住詢問係統。

係統也迷惘,沉吟著慫恿道:【我也不知道,你喂他點靈泉水試試?反正他和普通人類不同,能承受住磅礴的靈氣,就算情況沒好轉也不會更糟。】

橋雀對係統不負責任的發言豎了個中指,卻也清楚對方說的有道理,便從空間弄了些靈泉水出來,放進杯子裡喂給宿雪柏。

冰涼的靈水順著四肢百脈浸潤而過,宿雪柏通紅的臉色好轉,意識在渾渾噩噩中掙紮,本能的攥住橋雀手腕,咕囔道:“不準走……不準丟下我。”

他可憐兮兮的像是個沒安全感的孩子,橋雀一時父愛泛濫,正準備柔聲哄他時,就聽他緊跟著低低道:“敢走的話……就把你艸到懷孕……”

橋雀:【……】

係統:【……】

橋雀瞳孔地震:【這個世界的男人能懷孕???】

統:【他燒傻了,你也跟著犯傻?】

橋雀頓時鬆口氣,再看還抓著自己不放的大魔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努力抽回手腹誹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都到末世了,你這個小黃文主角還滿腦子搞黃色!”

真是浪費他的滿腔父愛。

宿雪柏唔了聲,從迷糊中意識到自己死死抓著的人想逃走,他混沌的想不出這是為什麼,便遵循了一直以來的理念,將對方溫涼柔嫩的小手放到自己腹部,咕囔道:“彆走,彆去找其他人……他們有的我也有,而且更厲害……”

是挺厲害的。

橋雀懵逼的發現宿雪柏看著清瘦,腹肌卻一塊塊的十分有條理,和自己白軟的小.腹完全不同。

這就說不過去了啊!

憑什麼他連小黃文裡的主角受都不如!

橋雀黑著臉,更想抽回手了。

宿雪柏渾噩中發現自己沒能哄好人,心頭慌亂,就不過腦的將那軟嫩的小手往下拽了拽,眼神沒有焦距的可憐道:“除了腹肌、還有這個……比他們都大、還是熱的……”

他被燒的渾身是汗,黑發黏在臉上,無端端減弱了平時的攻擊性,顯的楚楚可憐——與橋雀手掌裡的猙獰凶.獸形成強烈的反差。

熱度開始傳播,橋雀的指尖也燙了起來,他像被灼燒了似的想抽回手,宿雪柏卻執拗的抓著他不放,鍥而不舍的推銷自己:“你摸.摸,它真的是火.熱的,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熱,就像我對你的心!”

橋雀用另一隻手捂住臉,耳尖泛紅的哭笑不得。

這是什麼土到極致的爛俗情話!

“你看它像不像燒.火.棍?”宿雪柏貪戀橋雀手上的涼意,無意識的摩挲,認真的嘟囔道:“等它起來了,我就用它照顧你,保證讓你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我敢肯定,世界上絕對沒有比我還滾燙的j——”

眼看著宿雪柏的話語越來越粗.俗危險,橋雀眼疾手快的又給他灌了杯靈泉水,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

幾杯靈泉水下肚,即便宿雪柏還想強撐著和橋雀說話,他的手依舊鬆懈下來,直至意識陷入昏沉,徹底沒了動作。

橋雀終於抽回了自己爪子。

然而那炙熱發燙的感覺久久未消,洗了幾遍手也無濟於事。

暗罵了一聲流氓後,橋雀紅著臉給宿雪柏擦了擦汗津津的身體,隨後囑咐係統幫忙看著,自己爬上一旁的吊床休息。

傳送前的時間是燈塔內的午夜。

而末世裡沒有明顯的時間概念,黑土映襯著灰蒙蒙的天,像是陰雨來臨前的前兆,令人分不清是早晨還是傍晚。

橋雀一覺睡得深沉。

夢裡似是路過了一片海域,淺藍色的海水深處蠕動著巨大的怪物,趁他欣賞著海麵上的風景時,突兀的伸出黏糊糊的觸.手纏住他的足踝,將他拽入了暗黑的海底。

奇異的是他並沒有嗆水難受,隻迷茫的對上一雙豎瞳。

隨著適應黑暗,他懵懂的看清了眼前的怪物,和對方龐大的令人窒息的醜陋身軀相比,他就像是一條誤入到此的遊魚,尤其是當粗.長的觸手猛然卷住他時,他甚至動彈不得,隻能無力的蹬了蹬纖細又白嫩的長腿,繼而意識喪失,一切戛然而止。

“橋雀?”

朦朧中聽到呼喚的聲音,橋雀驀然一驚,猛的睜開眼,徹底蘇醒。

他揉了揉自己腦袋,目光一轉,發現宿雪柏已經從床上起來,正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由放鬆道:“剛才是你在喊我?”

宿雪柏點頭:“你睡的不□□穩,身體一直在扭.動,像是在做噩夢,我就喊你了兩聲。”

橋雀回憶夢境,已然對怪物的具體外貌記不真切,恍惚中隻記的那是一頭格外醜陋的生物,帶著令人驚懼的氣息。

緩了緩急促的心跳,橋雀沒把這個模糊的夢放心上,徑自從吊床上跳下來,看向宿雪柏:“你沒事了吧?身體還發熱嗎?”

宿雪柏搖頭,神情微妙的有些失落:“已經回歸正常,不發燙了。”

橋雀鬆口氣:“沒事就好。那你的異能是什麼?火係嗎?”

宿雪柏怔了怔,眼中泛著明晃晃的疑惑:“異能?那是什麼?”

橋雀眨眨眼,從空間裡拿出兩個紅蘋果,自己啃了一口,又塞給他一個,麵色不變道:“就是特殊能力呀,我剛從燈塔出來就感覺自己多了個空間,你應該也有才對。”

宿雪柏沒有半點質疑,順從的琢磨道:“那我感受一下。”

他閉著眼睛冥想,橋雀在旁邊吃蘋果。

一直

到吃完,宿雪柏才不甘心的睜開眼,低落道:“沒有,我什麼都沒感受到。”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沒聽說哪個主角沒個金手指的。

橋雀納悶的問了問係統,收獲兩臉懵逼,餘光瞥見宿雪柏抿著唇繼續冥想,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樣,便及時轉口,寬慰道:“一時沒出現不代表以後也沒有,況且你打架又不弱,有沒有異能都問題不大。”

宿雪柏憂心忡忡,看起來十分沒安全感。

但在橋雀麵前,他還是壓下了心中的不安,乖巧的點點頭,轉移話題道:“這輛車從哪來的?我先前往外麵看了看,沒找到像這樣還能用的東西。”

橋雀麵色不變:“空間自帶的。”

宿雪柏不了解異能的存在,沉吟半晌詢問道:“那空間裡還有油嗎?”

橋雀肯定的點頭,又如數家珍道:“還有水和食物,有土壤種子,有各種生活用品,足夠我們撐上幾年。不過比起獨善其身,我還是想將三座燈塔全部點亮,結束末世,迎來新世界。”

宿雪柏沒對其他人的處境感到擔憂,隻毫不猶豫的跟隨著橋雀:“我聽你的。”

橋雀心頭微鬆,打起精神道:“好,那我們開始出發,向著下一座燈塔前進!”

**

燈塔的存在指引著世人。

橋雀無需辨彆方向,隻要朝著光芒的前進便可。

車輛走走停停,途中始終沒看到人影。

這日傍晚,宿雪柏停車生火,橋雀在車裡待膩了,與他跑到車頂吃飯。

濃鬱的飯菜香隨風飄蕩,很快便吸引了不速之客。

那是個身材羸弱的少年,衣衫不整,頭發沾了塵土,唯獨臉收拾的乾乾淨淨,分外清秀。看到車輛後,他眼睛一亮,飛快的從遠處跑近,目光在看過來的橋雀與宿雪柏的臉上停了瞬息,隨後便毅然看向橋雀,眼裡含淚的柔柔道:“小哥哥,若兒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哥哥行行好,給若兒一點東西吧。”

橋雀神色古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與劇情中那個和主角受搶男人的配角十分相似,不由饒有興致道:“你叫吳若?N大的學生?”

吳若一愣,想到什麼,臉頰微紅的羞澀道:“是,哥哥也聽說我的名字嗎?”

他的眼神像絲

線,一縷縷的往橋雀身上纏,聲音逐漸甜膩:“如果是想深.入探討我的技術,那不用食物,我也願意免費為哥哥做服——”

宿雪柏從天而降,跳下車頂把他踹倒在地,臉含煞氣的模樣看得人望而生畏,吳若捂著手肘,唇動了動,到底沒敢罵臟話,而是含淚看向車頂呆了呆的橋雀,聲音淒婉:“哥哥,若兒好疼。”

橋雀:“……”

小老弟,你怎麼回事。

你在劇情裡兩麵三刀的欺負主角受,把主角受欺負的淚眼汪汪,怎麼這會反被凶巴巴的主角受打的嚶嚶嚶?

橋雀無話可說,見宿雪柏還想動手,便打斷道:“算了,末世本就人少,能活一個就當是添人氣了。”

他從口袋裡隨手拿出兩個土豆,見吳若吞了吞口水,滿眼的渴望,便問話道:“乖乖回答問題,答完我就給你。”

吳若連忙點頭,又天性難改,眼饞橋雀美色,便努力擺出自己最好看的笑,柔聲道:“哥哥問什麼,若兒就答什麼,絕不撒謊。”

橋雀嗯了聲,修長的手指隨意拋著土豆把玩:“你是怎麼出燈塔的?現在又準備去哪?”

吳若老老實實道:“哥哥們都在和彆的小婊、小姐妹做的時候意外死了,我找不到人,忍不住去勾搭路人,結果路人報警把我送進了局子裡,在局子待了五天,燈塔就把我踢了出來。看到外麵沒吃沒喝,我還想回去,燈塔說我沒點亮,30天內禁止通行,我就隻能往其他燈塔的方向走,看看其他燈塔能不能進。”

橋雀:“……”

這是什麼魔鬼經曆。

居然在局子裡熬到被踢出燈塔,有夠奇葩啊。

橋雀忍俊不禁,扔了一塊土豆給他,又追問道:“你先前進的是哪一座燈塔?裡麵都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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