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您是？”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龍城大學數學係的周主任。”
“您好，周主任。”莊蔚然笑著說道。
“哈哈哈，莊教授可真是少年英才啊，之前已經聽說過很多次，沒想到這次見麵，實在是太年輕了。”周主任正在誇獎著莊蔚然，旁邊還站著一位三十來歲的人。
“莊教授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龍城龍頭企業，振興集團的賀總。”
“你好賀總。”
“莊蔚然。”這位賀總伸出手笑著說道，“我常常聽周主任提起你，說你是少年天才，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京城大學的博士了。”
“現在可是普林斯頓大學的副教授了。”周主任樂嗬嗬的說道，“馬上就要成為教授和博士生導師了。”
“哦？”賀總挑動眉頭，“少年英才。”
“謝謝您的誇獎。”
張守伍笑著說道，“是這樣的，小莊，振興集團有一個頒發給龍城出生、長大的科學人員的振興獎。今年剛好到了要頒獎的時候，這位賀總就是負責這一塊兒的。今年有人提了你的名字，這位賀總聽說你的事情之後，想要親自見見你。”
“這……”莊蔚然撓頭，“麻煩賀總親自過來了。”
“莊教授哪裡的話。”賀總笑眯眯的說道，“不虛此行。”
“能夠看見莊教授這樣的天才，讓我感慨，這個世界果然是人外有人啊。”賀總笑著說道，“當初我也想要出國留學，不過我家老爺子指著我的鼻子說，我要是成績好一點，也不至於要花錢出國留學。還不讓我去，我其實這麼多年都不太服氣，我覺得自己的成績挺不錯的。不過看見莊教授隻會，我突然有點理解我家老爺子了。”
“這個世界上，還真有彆人家的孩子，這麼厲害。”
莊蔚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在一旁尷尬的笑。
“對了，莊教授就是土生土長的龍城對吧？”賀總這個時候詢問，“為什麼我之前沒有聽說過你這樣的天才？”
“我也不太確定。”莊蔚然覺得這沒有什麼隱瞞的，“我是在龍城郊區的福利院長大的，應該、可能就是龍城人吧？”
“哦？”賀總有些不可置信，“莊教授是在龍城郊區的福利院長大的？”
“怎麼了？”莊蔚然看著賀總的眼神，“您不相信？”
“不。”賀總苦笑，“我隻是沒有想到……天才果然是不講道理的。”
“那個賀總。”莊蔚然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振興獎有獎金？”
“當然。”賀總樂嗬嗬的回答，看著莊蔚然這麼年輕，聽說剛滿十八歲。又是在國外，雖然在當副教授，馬上又要當教授了。估計也沒有什麼錢，畢竟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沒有家裡人給他幫助。生活，大概還是有些困頓。
他從來不覺得科學人員談錢俗氣。沒錢，不能生活，那做個屁的研究。生活生活，首先是要活下來，才能夠做事情。這要是都活不下來了，做什麼事情？
更何況對方還這麼年輕，賀總笑著說道，“每個人有兩百萬華國幣的獎勵，可能對於莊教授來說有些杯水車薪。”
“不是。”莊蔚然倒吸一口涼氣，這振興集團還真是舍得花錢，一個人就兩百萬華國幣的獎勵。嘖嘖，真是有錢人啊。
“哦？”賀總覺得莊蔚然大概是話中有話，“莊教授的意思是？”
“我是說，能不能把獎金全都捐給福利院？”莊蔚然說道，“用振興集團的名義就行。”
“我今天回福利院準備捐錢的。”莊蔚然搓了搓手，“老院長說什麼都不收我的錢，您看，成嗎？”
賀總大受震撼，嘴角都開始抽搐了起來。他還以為莊蔚然是嫌錢太少，或者是還有其他的什麼要求，沒想到竟然是這個。
“當然可以。”賀總回過神來，斬釘截鐵的說道，“莊教授有這樣的行，我們振興集團作為龍城市的企業，自然也不能就這麼讓莊教授的獎金捐出去。這樣，我們振興集團在追加三百萬。一同捐給福利院，以莊教授的名義。”
對於莊蔚然，賀總很欣賞。很難得，苦難的同年，莊教授獲得獎金馬上想到的不是要收多少錢，而是全都捐給福利院。
現在，有這樣純粹感情的人越來越少，但也顯得彌足珍貴。
他不反感科學家談錢，想要過更好的生活。但同時也對莊蔚然這種高尚的人，表示很欣賞。
“這……”莊蔚然尷尬了，他隻是覺得如果他們頒獎給自己，他就捐給福利院就好了。振興集團追加，是他沒有想到的。更何況出得比他多，怎麼可以用他的名義。
“不不不，如果振興集團真要追加的話，還是以你們公司的名義更好一些。”莊蔚然急忙罷手，“我也沒有捐這麼多錢啊。”
賀總笑而不語，“對了，莊教授，振興獎的頒獎禮就在最近這幾天，您看您有時間嗎？”
“或許……”莊蔚然愣了一下，“最近這幾天嗎？”
“對。”
“我儘量吧，因為我還有好多場衛星會議要參加。”莊蔚然沉吟著說道，“主要是我還得去廬陽和京城。”
“莊教授很忙？”賀總好奇的詢問。
“算是吧，我要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的衛星會議，這次回龍城也是因為要參加衛星會議才回來的。”
“應該耽擱不了您多久的，還是希望您能夠來。”賀總對莊蔚然說道，這個時候有人走到賀總的身邊說了一些什麼。
賀總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周主任、張教授、莊教授，我得回公司了，老爺子那邊有點事情。”
“賀總慢走啊。”周主任點點頭。
賀總和三人握手之後，急匆匆的離開。
莊蔚然看向張守伍教授，周主任這個時候開始解釋，“振興獎是振興集團從10年開始舉辦的，每年都會選出一名籍貫為龍城的，或者是在龍城長大的，做出過出色貢獻的科研人員頒獎。”
“毫無疑問，莊教授是當之無愧能夠獲得振興獎的。”周主任說道，“振興獎雖然是振興集團主辦，但是專業的選擇和評審振興集團不會過問，都是交給我們龍城大學在做。”
“由我們龍城大學的教授提名。”周主任拍了拍胸脯，“我今年提名了莊教授，如果莊教授都不能獲得振興獎，那麼這個獎，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莊蔚然根本沒有想到，他人在普林斯頓大學，竟然還能夠獲得龍城大學的提名。
“謝謝您，周主任。”
“沒關係。”周主任搖頭，“這本就是莊教授應該獲得的。”
“對了，小莊。”張守伍教授在旁邊說道，“周主任還有些事情問你。”
“周主任您說。”
周主任笑著說道，“主要還是一些數學上的問題，我也看了莊教授在arXiv上發表的論文，關於弱哥德巴赫猜想，我還有些問題想要詢問一下莊教授。不如我們找個咖啡廳，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
“好。”莊蔚然應承下來。
…………
賀總坐車離開龍城大學旁的酒店，回到振興集團。
集團大樓依舊是燈火通明，賀總感慨，老爺子果然不愧是資本家，這麼晚了，還有不少人在加班。來到董事長辦公室，他先是敲了敲門。
“進來吧。”門內傳來疲憊的聲音。
賀總推開門，看見父親坐在辦公室裡。賀總尷尬的說道，“爸，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睿時，回來了？”
“恩。”賀總點點頭，“我見到今年振興科學獎的主角了。”
“怎麼樣？”
“年少有為都不足以形容了。”賀總回憶了一下，“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現在是普林斯頓大學數學係的副教授，聽說之前獲得了菲爾茨獎。我查了一下，是今年剛獲得的菲爾茨獎，還是咱們華國第一個獲得菲爾茨獎的數學家。”
“哦？”賀董事長沉思著說道，“多少歲來著？”
“十八歲。”
“你看看人家的十八歲，再想想你的十八歲。”
賀總尷尬的笑，“咱們家，就屬我的成績最好。”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賀董事長冷哼一聲，“對了睿鵬回來了，你們兄弟沒有聚一下？”
“嗨。”賀總拉著椅子坐下，“爸，你也不是不知道，睿鵬和睿銘都是警察。我這個當哥哥，在他們麵前，就像是個犯人似的。再說，他們不是挺忙的嗎？”
“睿時啊，我聽說今天睿銘又跑去福利院了？”
“是嗎？”賀總愣了一下，“還在想著找睿寧的事情啊。”
“唉。”賀董事長揉了揉眉心，“我看是挺難的，我，你二叔、三叔、小叔都找了這麼多年了，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現在，估計也很難找到的。”
“這事兒，其實也不能怪睿銘。”
“沒有人怪睿銘。”賀董事長躺在椅子上，“今天你嬸嬸給我打電話過來，說是想要去郊區的福利院看看，說那個院長好像是有見過睿寧。”
“要不你去查查吧。”
“巧了。”賀總笑著說道，“今天我見到那位天才，就是在郊區福利院長大的。”
“哦。”賀董事長點點頭，“總之，你明天也去，幫襯著點。”
賀家幾兄弟之前的關係非常好，連帶著小一輩的關係也非常好。
“我帶著俊輝一起去吧。”賀總想了想說道，“讓他看看人家福利院的孩子是過什麼樣的生活，他是過什麼樣的生活，免得這小子一天吵吵鬨鬨的。”
“俊輝都開始上小學了吧。”賀董事長想了想說道，“我聽你媳婦兒說，俊輝數學還挺好的？”
“那可不。”賀總樂嗬嗬的說道，“我琢磨著，咱們家也要出一個數學家了。”
“就是那孩子，做什麼事情都要談條件，還是生活過得太好。”
要不怎麼說隔代親呢，賀總這邊還在嫌棄的時候，賀董事長冷哼了一聲，“那也比你小時候好多了，你小時候讓你學你都不學。幾個兄弟就知道調皮搗蛋，俊輝喜歡學習是好事。指不定將來就是科學家什麼的。比你小子，好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爸，我也不是紈絝子弟啊。”
“你不是，你兒子比你強。”
“我也是你兒子啊。”
“老子英雄，兒子慫包。”賀董事長不耐煩的說道，“趕緊給我滾蛋，把俊輝送回家，你媽想俊輝了。”
“得了，有了孫子，我這個兒子不重要了。”賀總攤開手，“我還是去找睿鵬和睿銘喝酒去。”
“少喝點，明天還要去辦事呢。”
“睿鵬和睿銘不是會開車嗎？”賀總笑了笑，站起身來，“爸，我先走了。”
“我說，睿時，睿寧的事情，你也上點心。彆每天吊兒郎當的，睿寧才十八歲。”賀董事長嚴肅地說話。
賀總回過身，對賀董事長說道，“爸，您看我在找睿寧這件事情上，什麼時候掉過鏈子？”
“我知道，睿寧是咱們賀家最小的一個。被人拐走之後，咱們一家人都在找。現在還在找，隻要沒有找到睿寧，就算是俊輝他們這一輩長大了，我也得讓他們繼續找。”
“你知道就好，睿寧這麼小就被人給拐走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賀董事長歎息了一聲，“你小叔心裡也不好過，這些年過得不是滋味啊。”
“恩。”賀總吸了吸鼻子，“我倒是希望，我今天見到的那個天才是睿寧。”
“恩？”賀董事長笑罵道，“想什麼呢？”
“對了，那個普林斯頓大學是什麼？”
“普林斯頓大學啊。”賀總笑著說道，“全球最好的學校之一，被稱作是數學聖地。”
“數學和物理學常年排名在全球高校的前三。”
“這麼好的學校啊。”賀董事長笑著說道，“以前還沒怎麼聽說過。”
“也就是你們不太熟悉而已，稍微想要出國留學的人，都會有了解的。再說，您也沒有想過讓我出國留學啊。”
“就你，還出國留學呢。能在國內學好就不錯了，你沒有出國留學，現在不也挺好的。再說，出國留學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多少人出國留學，沒有學到什麼不說，倒是帶著一身的毛病回國。”
“以前吧，我覺得我應該出國留學。不過自從看見那個天才之後，我突然明白，是我不配出國留學。”
賀董事長都被賀總的話給逗笑了，“對了，你剛才說，想要得到振興科學獎的天才是睿寧，為什麼？”
“因為熬出頭了。”賀總想了想說道，“睿寧從小就不在，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外人怎麼可能對睿寧多少，畢竟不是親生的。”
“那位也是十八歲。”賀總繼續說道，“如果他是睿寧的話，這就能解釋咱們家的俊輝為什麼數學這麼好了。肯定是有基因的嘛，看看錢家，多厲害。”
“臭美吧你。”賀董事長笑了一下，“趕緊給我滾！”
“好。”賀總離開之後，給賀睿鵬打電話過去。
“哥？”賀睿鵬接到電話的時候，那邊很吵鬨。賀總笑著問道，“你們在哪裡呢？”
“大排檔。”賀睿鵬繼續說道，“你不是在忙嗎？忙完了？”
“恩。”賀總應了一聲，“你和睿銘都在？”
“在，睿銘要喝醉了。”賀睿鵬的聲音很無奈，“你趕緊過來勸勸睿銘吧，他在這麼喝下去，估計明天就得去醫院。”
“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來。”掛掉電話，賀總駕車前往大排檔。
停車，來到大排檔之後。他找到兩人，順便就坐了下來，“老板，加一副碗筷。”
賀總看著賀睿銘已經有點醉醺醺的模樣，“怎麼回事？我聽老爺子說，明天要去郊區的福利院？”
賀睿鵬無奈，“今天那個院長說是可能看見過睿寧，但又不太確定。”
“會不會是騙咱們的？”
“我看不會，那個院長口碑很好，很多年了。幫好幾個孩子找到家長，也沒有任何不良的記錄。我覺得，可能是年紀大了，看差了。”賀睿鵬搖著頭說道，“誒，我說你不是要去看振興科學獎的得主嗎？”
“兩百萬啊！”
“看見了。”賀總攤開手，“真是天才，你猜他今年多少歲？”
“多少？”
“十八，十八歲啊。”賀總嘖嘖稱奇的說道，“咱們十八歲的時候在做什麼？”
“人家十八歲已經是普林斯頓大學的副教授了。”
“普林斯頓大學？”賀睿鵬沒有研究過國外的大學，普林斯頓大學幾乎不在亞洲招收學生，他不知道並不奇怪。
“全球排名很高的高校，尤其是數學和物理學，排名逆天。總之一般人是進不了這種學習的，彆說是任教。就算是進去讀書，都不可能。”
“所以，他能當普林斯頓大學的副教授是真的很天才？”
“豈止，還有你想不到的。”賀總一邊弄著碗筷，一邊說道，“聽說馬上就要當正教授，還要當博士生導師。”
“淦！”賀睿鵬罵了一聲，“你確定他是人？十八歲當博士生導師？”
“那可不，不然怎麼說是天才呢。”
“不是，彆是被龍城大學騙了吧。”
“我查過，菲爾茨獎得主，華國日報還專門為他寫了一篇專題。學曆也查到了，華國科技大學少年班的數學學士學位。京城大學數學博士學位，去年去普林斯頓大學當訪問學者，出任普林斯頓大學數學係副教授。今年馬上要升為普林斯頓大學的正教授、博士生導師。”
“哪來的變態啊。”賀睿鵬也嘖嘖有聲的說道，“這是十八歲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嗎？”
“那可不，最精彩的是。”賀總一臉神秘，“你猜怎麼著？”
“啊？”賀睿鵬愣了一下，“怎麼？”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還有一更，今天會更新一萬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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