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工具磨了磨,確實不耐磨,從拿出來的樣本上,抽出一根線拉伸,幾塊樣品的線,都是一拉即斷,這不成,雖然上身的衣裳對纖維強度要求沒有那麼高,但是也不能太低了,要不然洗個一兩次就破了,老百姓誰肯買。
“錢教授,鄧教授,我能去看下機器嗎?”
她九成把握她提供的技術沒有問題,上輩子她就成功地製作出來性能還不錯的布料,不過那個時候,科技比較發達,她隻要把理論研究透徹了,幾乎很快就能工業化。
現在不成,科技技術和成產水平都比後世差太多了,她提供的技術已經很照顧現在的工業水平了,不過這一切都得讓她先瞅瞅機器再說。
錢教授一口答應了下來:“成,我們這就去。”
都是行動派,既然說好了,就馬上行動,一群人立刻就下樓轉戰地方。
錢母見他們下來,還以為談完事兒了,正要給他們端飯後水果,結果就看到幾個人出門了,一問才知道要去外麵談事去。
等人走後,錢母跟吳嫂感慨:“本來以為珊珊會跟老錢他們不一樣,哪裡想到看著嬌嬌弱弱的,也是一個工作狂,也是,人以群分,跟老錢他們在一起的人,都是一個德行。”
說完見吳嫂沒有回答,她也不需要回答,隻是自言自語道:“看來我得去京城住一陣子了,看著妍妍,年紀不小了,再不要孩子,就成高齡產婦了。”
而這邊江楚珊他們很快就出了省城大學的家屬院,由著江楚林騎著人力三輪車,載著向著郊區而去,機器就放在郊區的一座宅院裡,那邊人少,他們叮叮當當的,不會擾民,也不容易被發現。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們剛出家屬院的大門,就被兩個女同學看見了。
“欣悅,你看那不是江楚珊和江楚林嗎?他們跟錢教授、鄧教授,還有錢老師,這是要去哪兒?”
李欣悅也看著人力三輪車的那些人,眼睛微微地眯起:“跟上不就知道了。”
宋紅雲也想跟,但是她為難一笑:“咱們怎麼跟,他們坐著人力三輪車,咱們打算跑著跟,也跟不了多久啊。”
李欣悅卻不是輕易放棄的性子,她直覺江楚珊他們這次出去肯定有事,於是道:“你回學校借車,我先跟著他們跑,路上我會給你留下記號的。”
宋紅雲趕緊點頭:“嗯嗯,我這就去。”
她也想知道江楚珊和江楚林他們兄妹搞什麼名堂,他們兄妹倆害得她跟李欣悅,都沒有了家庭,成為了婚姻市場上墊底地存在,她哪裡沒有恨,隻想讓江楚珊也嘗嘗她的苦,她的難,任何機會她都不會放過的。
可以想象很美好,李欣悅畢竟是個嬌嬌女,又要跑著跟蹤人,又要防著被人發現,剛跟了沒有幾分鐘,她便跑不動了,彎腰扶著大腿大口大口地喘氣,等終於恢複些力氣後,她氣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
而這個時候宋紅雲也騎著自行車過來了,看到她就趕忙問:“江楚珊他們人呢?”
李欣悅煩躁道:“跟丟了,你怎麼才來。”
宋紅雲委屈道:“我借了自行車就趕緊過來了,沒有多耽擱哪怕一秒鐘,就是在路上也是不敢歇一口氣的。”
李欣悅不耐煩地揮手:“行了,不要說這些沒用的,回學校,自行車先不還,這次跟不上,還有下次,回去後多注意錢教授他們的動靜。”
而江楚珊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他們一行人來到了郊外的一座宅院,以前這裡可能是倉庫,房間修得很大,但是卻不適合居住,還有就是左右都沒有鄰居。
“這個地方以前是個倉庫,是老鄧家的產業,因為位置偏,看著也破舊,特殊時期的時候,倒是沒有人管,倒是方便了我們。”
錢教授給江楚珊做著介紹,江楚珊點了點頭,然後心思便全部放在了機器上,先後依著順序試了試竹纖維,柳條,荊條等。
這個過程中,她一直拿著本子圍著機器轉,不時地察看看機器的運轉,然後又看了看原料,這個過程中她還不時地在本子上記著什麼。
不僅僅她如此,跟來的人都是這樣,等所有的原料都試驗完畢,幾人人手一本筆記,然後人手一份樣品。
錢教授又遞給江楚珊一份資料,是幾份植物纖維強度的詳細說明。
江楚珊看了看,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比起上輩子做出來的植物纖維強度低了不少,可以這麼說,這些布料穿身上,承受和皮膚之間的摩擦,紫外線的照射,以及自身不可避免的氧化等等因素。
這些衣服普通人穿身上,不乾重活,非常愛惜的情況下,隻能夠穿不到一個星期左右。
“錢教授,這個機器還能再改進嗎?”
錢教授搖頭,鄧教授也說道:“這已經是國內目前最高水平了,我和老錢托了舊關係,好容易再找工廠生產的。”
兩楚珊失望,看來她的技術理論方麵還得繼續改進改進了,唉!
而錢妍拿著布料卻說道:“珊珊,雖然你主張純天然的植物纖維,但是不妨先加入一點化學纖維,咱們得先有收入了,才能有資本繼續研究,直到研究出你理想中的布料。”
江楚珊深吸一口氣,研究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錢,她和她哥這兩年掙的錢,全部搭這上麵了,以至於現在她想要在京城買個四合院,都沒錢買。
還有她還想買洗衣機,解放雙手,想買空調,給夏天的自己續命,還想……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就算能夠生產了,咱們這邊也不能明目張膽地生產吧?”
在場的人都是學術性人才,對於生意還真是有些不懂,這個時候江楚林站了出來:“隻要你們把技術做好,原料、生產,還有銷售,都交給我。”
江楚珊疑惑道:“你準備怎麼做?”江楚林卻賣起了關子:“你等著收錢就好了。”
江楚珊看了他一眼,問道:“安全嗎?”
江楚林回了一句:“肯定的,老關係了。”
聽他這麼說,江楚珊便不再多問,轉頭跟還在研究樣品的錢妍說道:“嫂子,這個暑假恐怕要麻煩你和我一起泡實驗室了。”
錢妍笑道:“暑假在家裡也是看書學習,跟你進實驗室,還能夠增加實驗能力呢。”
江楚珊得到了她嫂子的同意,便跟她哥說道:“哥,跟你借我嫂子一段時間。”
江楚林好容易跟媳婦兒團聚,自然不想跟她分開,不過妹妹的事兒也重要,媳婦兒的意願更重要。
他看著眼前的倆女人,提出了一個條件:“必須按時按點地回家,不許熬夜。”
錢妍回道:“有咱媽看著,我敢熬夜嗎?”
最後就是實驗室的問題,這個錢教授和鄧教授就能解決,他們手裡就有省城大學實驗室的鑰匙,現在學生們都放假了,實驗室空著,正好借來用,一應水電還有用到的試驗藥品,他們自費就好。
解決了問題,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去吃晚飯了,就在大家都要打道回府的時候,錢哲突然提出來一個建議。
“爸,鄧伯伯,你們看這裡的這個零件,如果換成這樣的,然後再把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改成這樣,你們看成嗎?”
他邊說著邊在本子上畫著,錢教授和鄧教授拿過來後,便掏出筆來開始計算,得出來的結論,如果換了零件,能夠讓纖維強度增加一半,當然這隻是理論值,考慮到現實的各種因素,植物纖維的強度也能增加三分之一,不過,他們歎氣,做衣服,這強度依舊不夠用。
江楚珊並不氣餒,上輩子為了這些研究,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用了多長的時間,從她大學就開始研究,斷斷續續的,在她二十五歲的時候才成功,又用了一年的時間才投入了量產。
而她也是在穿越前不久,才終於把自己的品牌推向世界的舞台,就在她的高光時刻之後,她就在睡夢中穿越了,還有比這更扯蛋的事兒嗎。
“沒事,既然還不成,咱們再研究就是了,我們已經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了。”
江楚珊說著鼓勵的話,給彆人加油的時候,同時也是給自己加油。
接下來的時間,江楚珊和錢妍姑嫂倆便一頭紮進了實驗室實驗,每天都是天蒙蒙亮過來,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去,夏天本來天就長,黑得晚,等天黑透,也有九點左右了,回去吃飯,洗漱,再跟家裡人說說話,睡覺的時候,時間最早也得十一點。
這麼超強度的工作,來到這個世界後,江楚珊還真是沒有過,不過幾天的時間,便有些支撐不住了。
錢妍看她臉色難看,便趕緊讓她注意休息,她有自知之明沒有再硬撐,不過還是華麗麗地病倒了,可著實嚇壞了錢家人。
錢母負責陪護,在醫院裡給打著點滴的江楚珊,邊削著蘋果,邊勸道:“珊珊,你說你怎麼也跟你錢伯伯學,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以後可不能這麼拚命乾了。”
江楚珊苦笑著回道:“伯母,有這次教訓就夠了,我好容易才得來的健康身體,任憑多花點時間,進度調慢一點,也不敢這麼拚命了。”錢母遞給她削好的蘋果,說:“這才像話。”
江楚珊吃著蘋果,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研究的事兒,她這麼拚命,一來是為了趕進度,二來是想趕緊結束回家陪孩子去。
楊新潔還沒有找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始終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說不準哪天就能炸到她和家人身上,也因為這個,就是暑假的時候,她都沒有敢讓母親回老家,看來還是她急於求成了。
因為這次的教訓,她再次回到實驗室,再也不敢拚命了,晚上7點,是錢母和江楚林給她們倆定的下班時間,如果她們倆不遵守,他們就會直接去實驗室裡抓人。
錢妍和江楚珊對視一眼,幸福地煩惱著,兩個人都是故事的人,有家人的關心,她們倆也很珍惜。
“嫂子,你幫忙測驗下這個處理過的纖維強度。”
江楚珊手裡正做著一份試驗,並不得閒,便讓錢妍測驗下經過層層處理的纖維強度。
“啊,珊珊,快看,這個,這個纖維的強度超過了目前市麵上所有的布料纖維了。”
錢妍震驚中帶著驚喜的話,讓江楚珊手裡實驗動作直接僵在了空中。
最後她還是忍住好奇,堅持把手的試驗做完,而錢妍看到她這樣也沒有阻止,畢竟她手裡的實驗,已經開始了化學反應,不按照要求做完,就怕會引出意外,其實很多化學實驗,都有些一定的危險性的。
能做完實驗,江楚珊再去看的時候,也是很驚訝,用夾子夾起根根纖維,在放大鏡下,來來回回地弄成了一繡花針粗細的細繩,正準備夾起來再測試這個細繩的強度的時候,她竟然不小心掉進了一個燒杯的溶液裡麵。
江楚珊大驚失色,趕緊準備撈,可是已經晚了,化學反應已經開始了,細繩已經在燒杯裡開始翻轉,而燒杯裡的溶液,卻跟水開了一樣,也一直翻滾著,並且還冒出大量煙霧出來,在煙霧的覆蓋下,她已經看不清楚燒杯裡麵的情景了,這煙霧還帶有一股刺鼻的氣味,這氣味衝地她和錢妍倆人的眼睛都溢出了眼淚。
錢妍趕緊提醒道:“咳咳!珊珊,趕緊把這個燒杯的液體倒入沙堆裡埋起來。”
江楚珊卻搖頭,現在那兒一動不動,說道:“既然錯誤已經造成了,那就讓它錯到底,看看最後的結果怎樣。”
而她們也沒有想到這個化學反應,就這麼一個小的燒杯,還有食指長繡花針粗細的一小截的細繩,爆發的煙霧,幾分鐘的時間就將實驗室填滿了。
錢妍顧不得許多了,這個實驗室可是省城大學的,她爸和鄧伯伯將實驗室借給她們,她們不能夠把實驗室給毀了。
就要動手去拿燒杯,打算終止這個化學反應,可是最後卻被江楚珊按住了手:“再等等!”
錢妍隻好跟她解釋怕毀了實驗室,她爸還有鄧教授會擔責任,這個理由成功說服了江楚珊,她雖然想要實驗結果,但是也要顧慮到錢教授和鄧教授。
而就在這個時候,燒杯裡的化學反應突然停止了,煙霧散開,露出燒杯裡麵清澈的液體,裡麵還漂浮著一根雪白的細繩,原來的液體是藍色的,而細繩是米黃色的。
兩人對視一眼,便開始準備測試細繩的性能,實驗室裡煙霧彌漫,她們去了另外一個實驗室測驗。結果細繩的性能超乎她們想象得好,耐磨,纖維強度也厚,還有一定地阻燃性,還耐高溫,就是不知道用它做成的布料,穿在身上,會不會舒服,或者會不會對人體有傷害?
錢妍:“珊珊,咱們去把我爸,鄧伯伯他們找來,讓他們找找關係,把這個再細致地檢查檢查。”
江楚珊也正有此意:“好啊,如果一切都在安全範圍內,咱們就見證了一種新型布料的誕生。”
錢妍也興奮地點頭,不過她沒有忘記正事:“珊珊,咱們得趕緊複盤下製作這種纖維的各種步驟。”
這是個正事,倆人都趕緊找來了紙和筆,剛開始回憶剛才的各種步驟。
就在她們寫到一半的時候,實驗室的門被拍響了,那“啪啪”的拍門聲,來人肯定不是錢教授或者任何鄧教授,以及他們研究小組的任何人。
因為他們都知道實驗室裡麵的儀器都很精貴,受不得振動的影響。
江楚珊連忙把筆記本裝衣服兜裡,錢妍也是照著做,這才去開門,結果門一開,她們倆人就被人反剪手摁住了。
她們這才看清楚,帶頭的人是李欣悅,她這會兒強裝著一臉的正義,但是怎麼也掩藏不住她眼睛裡的得意。
“江楚珊,你是華清大學的學生,怎麼來到了我們大學的實驗室,說,有什麼企圖?”
江楚珊看見是她,倒是不意外,自從她二婚丈夫被抓,她隱忍了幾年,她以為她放下了對她的恨意,哪裡想到她竟然是隱忍了這麼久,逮著機會就給她致命一擊。
於是冷聲道:“我來這裡借用實驗室,是經過了學校老師批準的,用不著跟你交代。”
李欣悅見她死鴨子嘴硬,便繼續說道:“就在剛才隔壁的實驗室,突然冒出大量的煙霧,你們破壞了實驗室的設備,我作為省城大學的一員,就有理由舉報你,同學們,咱們把她們送進公安局。”
江楚珊和錢妍掙脫不開,就是說了錢教授和鄧教授的名字都不管用,哪怕錢妍說她是錢教授的親閨女也不成。
而就在她們以為李欣悅帶人抓她們,隻是因為剛才的煙霧的話,那麼在公安局見到了錢教授,鄧教授,以及她哥和錢哲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把事情想太簡單了,李欣悅她們分明就是有預謀的。
但是她還是問道:“錢教授,鄧教授,這到底怎麼回事?”
回答她的是江楚林,他向她複述了一遍過程,原來他們今天正在郊外按照錢哲那邊的提議,改進機器,宋紅雲就領著公安到了,看到那些機器,直接舉報他們偷盜國家財產。
現在是計劃經濟,所有的工廠都是公家的,根本不允許私人開工廠,現在是才是7.8年7月份,影響華國的提出改革開放的會議還沒有開,所以他們私藏機器,這件事麻煩了,弄不好就得勞改。
進了公安局,人證物證俱在,錢教授他們眼看著就要被送去看守所,等待最後的判決。
江楚珊急了:“慢著,我是名軍嫂,還是華清大學的學生,無論是今天在實驗室做實驗,還是郊外的機器,我都能解釋。”
這年頭軍人的名號很好使,果然押送的公安停下了,李欣悅好容易才抓住江楚珊的把柄,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上前一步說道:“公安同誌,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郊外的機器,可是沒有任何單位的。
還有她今天在實驗室裡,造成了火災,有毀壞國家財產的嫌疑。”
公安卻沒有聽李欣悅的,他們辦案講的是證據,不能隻憑一方人說,於是拿了紙筆開始向江楚珊核實身份。
江楚珊自然不敢懈怠,把楊新洲的大名給報上了,以及他原來的部隊番號,還有現在的軍校。
這些都是真實的,公安打個電話,就得到準確的答複,不過僅僅憑借這個,還不能夠放他們回去。
江楚珊自然也知道,所以這會兒大腦正在高速地運轉,想著脫身的辦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