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昊天界,秦千妙會毫不猶豫的除掉此人。
但在地球上,她顧忌太多,隻能對其施加懲戒,不能害他性命。
“溫某知錯,還請大師饒命。”
“你替誰家做事,為什麼要傷何亮性命。”
為了活命,溫沉舟忍著劇痛,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是何亮叔叔嬸嬸,主動找人賣他的器官。柳家二少爺剛好天生心疾需要移植心臟,何亮的心臟配型成功。柳家於我有恩,我這才出此下策。”
“你胡說,我們是小亮最親近的人,怎麼會害他!”
陰謀被當麵揭穿,何衛紅嚇得臉色煞白,急吼吼的反駁溫沉舟的話。
周喜悅鼓著眼睛狡辯:“我們要是想害阿亮,為什麼要來探望他,送他進醫院。”
“因為你們和柳家簽了合同,等何亮腦死亡之後,將器官捐獻給他們,我說的對不對?”
秦千妙一席話,說的何衛紅夫妻倆麵如土灰。
她停下手中動作,拿出手機撥打了特殊事物處理局左飛的電話:“左警官,我要舉報修士和普通人勾結謀財害命。”
舉報完溫沉舟,秦千妙撥打了110,替何亮報了案。
這樣一對心思歹毒的叔嬸,有還真不如沒有。
她之所以幫何亮,也是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影子。
父母失蹤後,秦千妙被姨媽一家收留。他們繼承了秦家的財產,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又不敢出手殺了她,可笑又可恨。
烈焰炙烤結束,溫沉舟死狗一樣倒在地上,等待特殊事務處理局的審判。
他牢牢記下秦千妙的麵孔和名字,將她視為今生頭號仇敵。
珠娘坐在床邊,用熱毛巾替何亮擦臉,哭唧唧的問秦千妙:“大師,何郎到底什麼時候能醒來?”
倒是一個癡情人,秦千妙洗去手上沾染的汙物,站在何亮床前,雙手打出結印。
“天地同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魂魄歸位,心神安寧,敕!”
耀眼金光,照亮了晦暗房間,何亮吃力的睜開眼皮,朦朧間看到白珠娘帶著淚痕的臉頰。
“何郎,你終於醒了,嗚嗚。”
白珠娘破涕為笑,伸手抓住何亮的手腕。
頭一次,何亮沒有抵觸白珠娘的觸碰,心頭還生出一種模糊的熱意。
與死神擦肩的滋味並不好受,何亮像是被封印在一個棺材中,時冷時熱受儘折磨。
偶爾有一絲知覺,便是白珠娘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喊。
他能感覺到,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想要將他的魂魄從軀殼中拉出去,是白珠娘封住了他的去路。
“謝謝。”
何亮嘴唇乾裂,說起話來十分艱難。
白珠娘眸光大亮,聲音清脆道:“多虧秦大師救了你,何郎,壞人被抓住了。”
何亮這才看到秦千妙,他吃力的撐著床,想坐起來向她道謝,身子軟了下,還是白珠娘扶他起身:“秦大師,大恩不言謝,我這條命從此就是你的。”
“不客氣,我和珠娘之間有些緣分。度過這一劫,你就能時來運轉。”
“多謝秦大師。”
左飛帶著同事到場,將遭到反噬的溫沉舟帶走,臨走前不忘向秦千妙道謝。
他帶走溫沉舟後沒多久,警察也過來了。
周喜鵲哭哭啼啼的求何亮撤案:“大侄子,我跟你叔隻是鬼迷心竅,你就原諒我們一回吧。”
何衛紅雖然沒哭,但表情比哭還難看:“亮啊,我和你嬸子看著你長大,怎麼舍得害你,都是他們瞎說的。”
“發生了什麼?”
何亮神情有些茫然,白珠娘哼了一聲,將之前溫沉舟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得知叔叔和嬸嬸,竟然打算賣了自己的心臟賺錢,何亮再也忍不住怒氣;“警察同誌,他們這是謀殺,希望你們能早日調查出真相,將壞人繩之於法。”
警察點頭,他們也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黑心的叔嬸。
為了賺錢,連親生侄子都害。
兩人身上貼身放著和柳家簽訂好的合同,也不知怎麼回事,警察到場時剛好掉到地上。
要不是這樣,周喜鵲也不會親口招認。
嚴如玉和師玉姝在左飛帶溫沉舟離開時,就跟著從何家離開了。
明天就是嚴如玉母親的生日宴,他們要提前挑好禮物,給她一個驚喜。
周日,不知從哪兒冒出一群人,拿著手機、照相機,各種尋找秦千妙。
她不喜被人打擾,乾脆關了店門,布置她的滄浪閣。
下午五點半,秦千妙換了身衣服,紮了蓬鬆的馬尾,前往湘江酒店。
她沒盛裝打扮,隻拿了一張設計精美的請柬。
請柬應該是嚴如玉找人丟進秦千妙抽屜的,沒有正式邀請,也沒特地告知。
大概他心裡希望,秦千妙不要出現在母親的生日宴上。
湘江酒店在青市屬於頂尖酒店,一場宴會辦下來,少說也要幾十萬。
嚴家不僅有前,家中獨子還是玄門中人,在青市地位超然。
畢竟,得罪商人,頂多生意上減少往來。
得罪玄門中人,對方發起狠來,怕是死到臨頭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宴會晚上七點正式開始,差不多六點多人就到齊了。
秦千妙穿著連帽衫牛仔褲,出現在雍容大氣的宴會現場,幾分鐘不到,就吸引了幾十道目光。
所有人都穿了禮服,打扮的十分正式,秦千妙穿的像去超市買菜。
沒有漂亮的禮服裙,沒有閃亮璀璨的珠寶。
如果她長得醜一些,穿成這樣,隻會惹來幾聲譏笑,很快就會被拋諸腦後。
偏偏她的容貌,超過現場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女性。
剩下的百分之零點零一,是大家對尚未出場的師家美人抱有期待。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少女一雙明眸,好似新雪初霽,唇角微揚時英姿勃發。
她的美,是充滿生機的美。
像綠汪汪的春水,林間奔跑的小鹿,展翅飛翔的白鶴。
人很多,秦千妙滿意的點點頭,找個角落坐下來,獨自品嘗點心。
她進門時,安保人員看了兩遍她的請柬,還好心建議,百米開外就有造型工作室。
秦千妙婉拒對方好意,她才懶得為嚴家人費心。
悠揚的小提琴和鋼琴聲,和客人的笑聲低語聲交織在一起,宴會氣氛和諧美妙。
珍惜寧靜時光吧,畢竟不久後,她就要給嚴家送上一份大禮。
銀白色魚尾裙,珍珠項鏈,成色上好的玉鐲子,柳芳琴很滿意她今日的造型,將彆的太太都壓了下去。
像她們這個年紀,能將肌膚調養的像小姑娘,可不是簡單事。
“師太太真漂亮,肌膚凝脂一般吹彈可破,比十幾歲的小姑娘都好看。”
“真羨慕師太太,丈夫疼自己,又有一個出眾的女兒,哪兒像我們這樣天天操勞,累得滿臉皺紋。”
柳芳琴輕輕一笑,商業互捧:“要論起兒女,還是霍太太教養有方,一對兒女都考上了世界名校。”
“哈,是孩子們爭氣,王太太最幸福,老公出門談生意,都要帶著她。”
幾人談笑晏晏,擺足了豪門太太的款。
柳芳琴遇到熟人,先行離開,剩下幾個人裡麵變了副麵孔。
“一個暴發戶,有什麼好得意的,誰不知道他們家全靠女兒賺錢。”
“嘖,聽說師家那個漂亮女兒,會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柳芳琴的臉,不會是塗了嬰兒屍油吧?”
“大晚上的彆嚇人,反正我不喜歡柳芳琴。沒讀過幾天書,還天天附庸風雅。”
幾人說的高興,笑聲格外輕快。
秦千妙坐在角落,耳朵像是雷達,同時接收到無數信息。
也不知哪個眼尖的,認出了她,悄聲告訴了柳芳琴。
沒一會兒,柳芳琴便氣勢洶洶的朝秦千妙方向衝了過來。
耳報神真多,秦千妙這樣想。
退婚之前,來個打臉預熱也不錯。
懷著憤怒衝上前的柳芳琴,走到秦千妙麵前時,臉上露出遲疑神色:“你是秦千妙?”
連帽衫牛仔褲,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讓柳芳琴不敢確定,眼前人真的是倒黴鬼秦千妙。
一個多月前,被趕出家門時,她麵黃肌瘦,瘦巴巴的像隻猴子。
眼前明豔大方的少女,即使穿著最樸素的衣裳,身上光芒也不容忽視。
“好久不見,柳芳琴,認不出來了嗎?”
熟悉的嗓音,帶著譏諷和調侃,柳芳琴瞬間大怒,一巴掌抽向秦千妙:“沒大沒小,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啪——”
響亮的耳光聲,驚動了周圍人。
秦千妙從椅子上站起來,握住柳芳琴的手,反手給了她一耳光。
柳芳琴氣得眼珠子發紅,抬起另一隻手,執著的想抽秦千妙耳光。
又是一聲脆響,秦千妙鬆開柳芳琴的手,笑吟吟的說:“柳女士太客氣了,一見麵就自打耳光道歉,真讓人不好意思呢。”
她特地揚起尾音,臉上露出戲弄神色。
“你,你竟敢打我!”
柳芳琴被秦千妙氣蒙了,臉頰火辣辣的疼,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她現在肯定頂著兩個可笑的巴掌印。
“投桃報李,不必客氣。”
柳芳琴大怒,高聲喊:“安保人員,快將這個搗亂的孽障趕出去。”
今天是孟太太的主場,她要忍住氣,隨後再找秦千妙算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