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張臉,秦千妙念隨心動,彈出一簇火苗,慢悠悠的落在師文孝腦袋上。
“火,你頭上。”
柳芳琴嚇了一跳,指著師文孝腦袋,激動的語無倫次。
頭皮上灼燒的痛感,以及頭發燒焦的糊味,讓師文孝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滑稽的跳起來,用力拿手拍打自己的腦袋。
秦千妙控製著火苗,將師文孝腦袋燒成黑漆漆的大禿瓢,笑嘻嘻的說:“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給你一點小教訓。”
柳芳琴氣急,又怕秦千妙燒掉自己一頭秀發,躲在淩南後麵叫囂:“我要報警!你這是故意傷害!”
“很好,恭喜你擺脫法盲第一步,懂得利用法律武器維護自己權益。再次提醒,你們已經不是我的監護人了。以及,我對你和師文孝提起了訴訟,你們需要賠償我父母留下的遺產。”
吞下去的東西,哪兒有吐出來的道理。
何況在柳芳琴看來,她願意撫養拖油瓶這麼多年,已經是大發慈悲,她憑什麼告自己。
“你父母留下的那點東西,早就沒了。想斷絕關係可以,你要償還五百萬撫養費!”
柳芳琴厚顏無恥,反過來向秦千妙要撫養費。
“五百萬撫養費,就是燒冥幣你們也不配。”秦千妙冷笑。
父母被秦千妙當眾打臉,師玉姝忍不下這口氣,冷言指責:“夠了秦千妙,你不要太過分。爸媽養了你那麼多年,你就是這樣回報他們的?”
“過分?不不,我還能更過分。師家靠我父母留下的遺產起家,我會收回你們擁有的一切。彆墅,豪車,奢侈品,你們會失去所有。”
秦千妙笑容燦爛,明亮的眸光,刺的師玉姝眼睛疼。
一個拖油瓶小可憐而已,憑什麼在她麵前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
師玉姝扯扯淩南衣角,撒嬌到:“師尊,你一定要替我做主。秦千妙嫉妒我,不僅毀了我的容,還要毀掉師家。”
淩南有心奪取秦千妙的靈根,必須找到合適的機會和借口,自然不能直接和她撕破臉。
他輕拍師玉姝胳膊以示安撫,儒雅清俊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笑意:“冤家宜解不宜結,師家這些年撫養你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倘若你願放下仇恨,我就收你為關門弟子。從今以後,玉姝有的你都有。”
秦千妙還沒答話,師玉姝先急了:“師父,你說過除我之外不再收徒弟的。秦千妙狼心狗肺,不配做你徒弟!”
淩南那句“玉姝有的你都有”,讓師玉姝傷透了心。
“玉姝,不得無理,你和千妙是表姐妹,理應互相扶持。”淩南正氣凜然,仿佛真的一心為秦千妙好一樣。
師玉姝隻剩下淩南可以依靠,委委屈屈的低下頭,不敢再說什麼。
“收我為弟子?”
秦千妙挑眉,笑中帶著譏誚:“當年我撞破你和師玉姝親熱,被你借故奪了靈根。還不到十年,你就忘了這段仇怨嗎?”
當眾被秦千妙揭穿自己和師尊的小秘密,師玉姝氣急敗壞:“你胡說八道!我和師尊清清白白,容不得你汙蔑。”
“好一個清清白白,你們敢發天道誓,彼此之間無任何私情嗎?”
師玉姝語塞,紅著眼睛看向淩南:“師尊,他侮辱我們,您一定要教訓她。”
淩南雖恃才傲物,但十分在意虛名,被秦千妙當眾指出不堪行為,怫然不悅。
“禍從口出,你若再牙尖嘴利構陷我和徒兒,我便替你父母,好好教訓你一次。”
“既然要解決私人恩怨,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好。”
在鬨市區鬥法動靜太大,秦千妙主動約戰。
淩南眸光微閃,心中有了計較:“我本想念在你為了除邪修受傷的份上,網開一麵。但你屢次三番欺辱我愛徒,我這做師尊的自然要為玉姝主持公道。既然要鬥法,不若簽下生死狀,生死有命。”
秦千妙一日千裡的修行速度,讓淩南十分忌憚。
若不趁她剛和邪修交手,傷未痊愈時,將其扼殺於搖籃中。
假以時日,秦千妙的修為,定要遠超過他。
以秦千妙狠絕不念舊情的心性,屆時一定會找他複仇。
“好,簽下生死狀,生死由天命。”
淩南此人最大的特色就是虛偽,做什麼都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見秦千妙真的簽下生死狀,師文孝和柳芳琴心中十分快意。
他們是真的怕了秦千妙這個小孽障,怎麼說,他們也養了她這麼多年,她竟
一點都不顧念舊情。
師文孝常和玄門人打交道,知道這些人本事了得。
隻要秦千妙想,彆說讓師家破產,就是讓他們家破人亡,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師文孝富貴了這麼多年,哪願意傾家蕩產,再次過上落魄生活。
寒風瀟瀟,愁雲慘淡。
秦千妙和淩南在空曠的市郊進行鬥法,師玉姝守在一旁。
她握緊拳頭,神情有些興奮。
很快,師尊就能為她報仇了,秦千妙再也不能耀武揚威。
“殺了她。”師玉姝在心中默默期盼。
風吹過,淩南衣袖飄飄,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一臉悲憫的看著秦千妙:“千妙,你資質不錯,若執意走歪路,隻會害人害己。我再給你最後一個選擇機會,拜我為師,消去一身戾氣。”
“廢話少說,想當我師父,你再修煉八百年都不配。”
秦千妙揚起長鞭,氣勢洶洶的朝淩南麵門抽去。
他神色微變,用山河扇擋住這一擊。
“哢嚓”,用玄鐵、紫金煉製成的山河扇,在秦千妙手下,竟不堪一擊。
淩南神色大變,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
秦千妙毫無受傷跡象,修為比他先前所見,還要更厲害些。
他想趁她病要她命,不料誤入她的圈套。
淩南心中凜然,更堅定了要趁秦千妙羽翼未豐時,徹底除掉她的想法。
他一直對外宣稱,是因為秦千妙品行不端才廢掉她的靈根。
一個半大孩子,能做出什麼惡事來,淩南隻是看中了她萬中無一的靈根。
從前秦千妙軟弱無力,就像任人踐踏的蟲子,淩南自然不放在心上。
現在的她狠絕果斷,讓淩南不得不防。
淩南使出壓箱底的殺招,直取秦千妙要害,一心置她於死地。
秦千妙應對自如,一一化解他的殺招後,笑到:“該我出招了。”
拖了那麼多年的仇怨,一招殺了對方太過便宜。
秦千妙用鞭子抽的淩南滿地打滾,再無半絲矜貴優雅之態。
待他耗儘真氣,再無還手之力,秦千妙這才欺身上前,親手毀掉他的丹田,抽出被他奪取的靈根。
靈根生生被抽,淩南疼的麵如土灰。
熟悉的火焰中,摻雜著稍許雜質,在秦千妙指尖活潑
跳躍。
被淩南煉化過的靈根,秦千妙自然不屑再用,便用玉瓶將它裝了起來。
師玉姝眼睜睜的看著,淩南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心中又驚又怕,眼淚嘩啦啦的往外湧:“師父,您彆嚇我。”
淩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師玉姝抬頭惡狠狠的瞪著秦千妙:“你好狠毒的心,師父從沒想過殺你。我要報警,我一定會報警!”
師玉姝歇斯底裡的吼叫,落在秦千妙眼裡就是個笑話。
她收起鞭子,眸中泛起淡淡笑意:“沒想過殺我?是,隻是抽了我的靈根,毀掉我修行而已。我也沒殺他,他不是還有一口氣在嗎?”
師玉姝發泄完情緒,對上秦千妙沒任何悔過之心的眼神,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