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弘玉目光落在門口:“瞧你這副陰沉沉的模樣,難道真要叫所有人都怕了你才好?”
溫訣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但是不得不說,這話是說儘了他的心坎裡。
其實走到哪裡都被人畏懼成這樣,溫訣是真挺苦惱的,可是因為那個莫名其妙的係統,他很多時候連自己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行為、乃至擺出什麼樣表情都不能自己做主。
隻是心裡這些話,溫訣卻也無法同人提及,鬱悶歸鬱悶,他卻也隻能爛在心裡,於是他故意曲解對方的意思回了句:“我這模樣,即便和顏悅色,難道就能不叫人生畏了麼?”
殷弘玉有心反駁還想再說什麼,被溫訣打斷道:“殿下好好休息吧,下官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
這話落下後,溫訣也不給殷弘玉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拱手一禮,退三步後轉身離開了。
前些日子裡,溫訣不論是在府衙裡查檔案,還是外出考察,殷弘玉總要跟在他身後,但是自從這一日的事情之後,殷弘玉卻不再尾巴似的跟著溫訣了。
沒有他在,溫訣行事倒是方便了許多。
這一日,他穿過西街,突然一個小孩從街道對麵橫衝直撞跑了過來,一下撞在了溫訣的身上。
那孩子大概是跑得太急了,這一下撞的是真不輕,反彈的力道直接讓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甚至溫訣都被他撞的後退了一步。
溫訣看那孩子摔得這麼重,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就要扶起對方。
急於奔命的孩子一瞬便接收到了溫訣這下意識流露出來的關心和善意,他頓時像是抓住了一個救命的稻草,雙手抓住溫酒伸出來的那隻手,急聲說道:“救命,求求公子救救我,公子救救我吧!”
他開口說話的時候,鮮紅的血液順著下嘴唇淌了下來,門牙的地方,則缺少了兩顆,看那樣子是剛剛狀在溫訣身上的時候將牙齒磕掉了。
溫訣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到底怎麼回是,你慢慢說。”
小孩焦急的回頭望去,看見幾個身穿灰色勁裝的男人正朝著這邊快速靠近,頓時渾身都緊繃了起來:“那些人,
那些人要抓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我一定不能再被他們抓回去的,公子您發發慈悲救救小人一命吧!”
按照係統的尿性,自己如果這樣將人救了,係統必然又要拉什麼崩人設的警報,可是這麼小的孩子,溫訣又不能眼睜睜的瞧著他送命。
所以短暫的停頓之後,他將這小孩從地上抱了起來。
恰好此時,那幾個灰衣人也靠了過來,看見這一幕,為首那個身材乾瘦、尖嘴猴腮的男人厲聲道:“將這小子放了。”
溫訣道:“諸位何必同如此同一個孩子如此過不去?”
乾瘦男子眼神閃爍了一下,道:“這小子是我家老爺新買的仆人,私自逃了出來,我等奉命拿他回去,勸你莫要多管閒事。”
溫訣道:“若這閒事,我非得管上一管呢!”
這話一出口,跟在他身後的南熙和耿長青皆是一愣,公子向來不喜多事的,今日這是怎麼了?
溫訣看見他們的表情,心裡著實捏了把汗——如果係統這時候給他拉警報,再來點什麼實質性的懲罰,他可就難辦了。
不顧讓溫訣沒想到的是,係統這一回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
乾瘦男子聞言,一張臉瞬間變得陰沉下來:“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我等不客氣了。”
他說著,朝身後揮了揮手,下一秒,他身後三個同來的灰衣男子立馬便朝著溫訣衝了過來。
看那牛逼轟轟的模樣,溫訣還道是什麼狠角色呢,沒想到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都不用他出手,隻是南熙和耿長青二人的三拳兩腳,便將他們打的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溫訣收回落在地上的視線,淡淡說道:“將人帶回去,問問是什麼來路。”
他不是傻的,方才那瘦子的眼神,顯然是不懷好意,再加上他說的那些話,這樣一身戾氣的人,怎麼會是什麼老爺家的仆從。
而既然不是什麼仆從,那就是身份可疑的人,眼下這西北情況特殊,這樣的人,溫訣自然要先帶回去審上一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