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熙和耿長青恭敬的應了一聲,手腳麻利的拿東西將他們拴住了,跟在溫訣身後往回走。
溫訣懷裡抱著那小孩,隻覺得重量輕飄飄的,掌心接觸到的地方,都是硬邦邦的硌人,
這讓他不由就想到了第一次見到男主角時候的情形,當時那孩子也是這樣瘦的皮包骨頭一身狼狽,眼下這小孩,比男主角似乎大了一些,但是似乎比當時的男主還輕,也不知道這孩子,又到底經曆了什麼?
心裡想著無關緊要的問題,溫訣並未將這男孩放下來,也沒有同他說話,倒是那孩子見他一直沉默著,率先開了口:“謝謝恩公出手相救,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
溫訣聽著他感激的話語,收回思緒,問道:“這些人為何追你?”
小孩聞言,後背頓時一僵,緊接著便是一陣沉默。
溫訣見他不說,也不再追問,過了一會兒,男孩道:“恩公您放我下來吧,我還有要事,待我將事情做完了,再回來報你的恩情,對了,還不知道恩公您叫什麼?”
溫訣道:“你要去何處?”
小孩看了看被南熙等人擒著的幾個灰衣人,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湊在溫訣耳邊道:“我要進京去……”
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幾個灰衣人麵上露出焦急的神情,一雙雙眼睛也瞪的老大,若是眼神能殺人,估計這個男孩早被他們滅了口。
可惜的是,他們的眼神除了嚇唬嚇唬人之外,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殺傷力,而就他們的功夫,也並不能掙脫耿長青和溫訣的侍衛們,所以這幾人隻能眼睜睜的瞧著那男孩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抖落給這個一看就身份不平常的男人。
從小孩的話語中,溫訣得知這附近因為旱災而變成流民的人,都被人騙進了樂天山裡一處隱秘的山林中。
將他們騙進去的人,說是給他們安排了一份差事,隻要按要求將事情做好了就有飯吃,做得好的甚至能得到豐厚的報仇,那些難民們本來就餓的隻剩半條命了,一聽這話,沒多想就答應了,誰想去了山裡才發現跟那人講的完全不一樣,一群看守拿著刑具逼著他們沒日沒夜的開采一種礦石,每天給的吃食不僅少,而且還是一些摻了沙子灰苞的米糠,難民們身體出了問題,工作中事故頻出,乾得不好還要被看守毒打,不過短短一段時間,便死了許多人,而那些人死了,就被隨隨便便的丟在隨便一條山坳裡。
眼見
著去的人一個個死掉,就有村民想著要逃出來,但是那地方管理很嚴,沒有一個人成功的,被抓回去的人就那麼被當眾的活活打死。
而這個小孩之所以成功的出來了,是因為他們在出工的時候,發現了一處峽穀,那峽穀裡又一道狹長的縫隙,然後有難民掩護著他逃了出來。
雖說他逃了沒多遠便被發現了,可是那些看守都無法通過那條峽穀之間的天然縫隙,所以也就沒有及時追上來,小孩是停了父親的話,平了命的逃到這裡,想要進京城去告狀,揭露這件事情的。
要進京城,樂天鎮是必經之路,那些人大概是算好了這一點,所以事先等在了這陣子上,所以才有了剛才那你追我趕的一幕。
說來也巧,這孩子若不是遇上溫訣,隻怕真就沒命了,而溫訣眼下,偏偏就是負責調查賑災一事的欽差。
苦尋了這麼久的線索,突然就送到了眼前,這事兒簡直不要太驚喜,但此時此刻,溫訣聽完小孩的話,心中卻唯有一股怒意燃燒。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簡直是喪儘天良,豈有此理。
男孩感覺到溫訣周身氣息的變化,心裡頓時有些沒底,弱弱的問道:“恩公,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溫訣語氣“平靜”的問道:“你可還記得去那地方的路?”
小男孩搖了搖頭,但是緊接著又話音一轉,道:“不過阿爹給了我一張地圖。”
溫訣道:“那地圖在何處。”
男孩聞言,麵上露出為難的表情,半晌說道:“可是阿爹說了,那地圖隻能交給京城的趙大人。”
溫訣說:“你知道我是何人嗎?”
男孩搖了搖頭。
溫訣道:“我便是京中前來徹查賑災事宜的,你所說的話若都是真的,那這件事情,我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男孩頓時露出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沒聽錯吧,這人竟是前來調查災情的,那是不是證明,爹爹到時候和同這些村民們,也都有救了,有希望從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走出來。
這麼想著,小孩瞬間激動地不行,就連臉都變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