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 109 章(1 / 2)

他屏住呼吸靠近了些,看清了青年模樣。

——七皇子殷弘玉,剛剛那場八卦的另一個主人公。

在小廝的指引下,殷弘玉走進了一座清冷的小院落,進了院落中的一間屋子。

他進去後,那小廝拉上門,轉身守在了一邊。

殷無咎觀察了一會兒,悄無聲息的靠了過去。

這小廝看著其貌不揚,但卻是有功夫的,好在殷無咎早就從他的腳步中看出了這一點,沒有掉以輕心,所以才能成功地在他反抗之前封住了他的穴道。

殷無咎用指尖在糊門紙上戳了個洞往內瞧去,這一看不要緊,卻見那灰青的帳幔間,兩具身體交疊在一起。

躺著的男子,著一身如火紅衣,麵上帶著銀色麵具,竟是他遲遲未曾等去的溫崇洲;而趴在他胸膛間,近的幾乎湊到他唇上,正癡癡看著他的人,不是剛剛進去的殷弘玉還能是誰。

殷弘玉喝醉了,這一點殷無咎方才在外麵,看他晃晃悠悠、七彎八拐的走位就知道了;可溫崇洲呢,他也喝醉了嗎?

新婚之夜,放著新娘子不聞不問,跑到這裡來和新娘的兄長廝混,這似乎……也的確是這個家夥能夠乾出來的事。

屋內隻點了一盞燈,光線昏黃晦.暗,將其中氣氛渲染的愈發曖昧,似乎就要一觸即發。

殷弘玉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那漂亮的紅唇忍不住就要落下去。

那被酒精奪去了八分神誌的大腦,此刻隻剩下一個念頭——親吻他,擁抱他,占有他,讓他成為自己的人。

這麼想著,殷弘玉的心臟“砰砰砰”狂跳起來,然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導致了酒精的加速,等他真正付諸行動的時候,竟然眼前一黑,抵不住醉意的直接暈死了過去。

殷無咎等了一會兒,見這倆人一直沒動靜,故意泄出了一絲氣息。

他這麼做,是為了試試裡麵的人是個什麼情況。

——溫崇洲身手很厲害,若是還清醒著,周圍出現生人氣息他必定能有所察覺;而若他沒有察覺,要麼是睡著了,要麼就是著了什麼人的道;當然了,還有一種可能,對方察覺到了自己的行動,佯裝不知,等自己靠近了再一舉

拿下。

若是第一種可能,在對方追出來之前遁走,還有一線生機;若是第二種可能,那他就有機會殺他報仇了;若是第三種,怕就隻有思路一條。

機會擺在眼前,殷無咎無法因為有風險就放棄,所以在裡麵半晌沒有動靜之後,他推門走了進去。

【宿主,宿主宿主……宿主宿主宿主——】在係統一連串叫魂似的呼喚聲中,溫訣沉醉的神誌終於蘇醒了過來。

係統狂鬆一口氣:【您老可算醒了。】

溫訣強忍著頭疼道:“怎麼了?”

係統說:【您要再不醒,就要被您的好徒兒給捅死了!】

“什麼?”溫訣一愣,尚未來得及理解他這句話中所包含的意思,就感覺到一股殺意撲麵而來。

他猛地睜開,入目一把鋒利逼人的匕首,正朝著他的心臟直刺而來,而那握匕之人,眉如墨畫、眼似星潭,頭上梳著雖然有些淩亂,但十分漂亮的朝鳳髻,一身如火嫁衣披在身上,愈發襯得他膚若白雪,不似凡塵。

好看,勝過世間所有男男女女的好看。

可這讓萬物黯然失色的漂亮的人,此刻渾身殺氣,正握著利匕要插.入他的心口。

溫訣恍惚了一下之後,才將這人與自己那個粘他戀他的小徒弟聯係在一起。

過於震驚的心情,讓溫訣一時忘記閃避,錯失了先機。

好在不破功從來都是給力的,在匕首已經接觸到溫訣胸膛的情況下,溫訣念起身動,身子迅速向一旁移去,那本來要直直刺進溫訣胸膛的銳利匕肩,因為他的快速移動,順著溫訣左胸一路劃到他的右臂,將他身上紅色的嫁衣連帶著裡麵的皮肉由淺而深劃出一道長而整齊的破口,最後,一下紮進了溫訣的右臂中。

溫訣從床上摔下來,在地上滾過一圈迅速站了起來。

雖然血流的很厲害,但胸膛沒有被自己徒弟捅個對穿,已算是萬幸了。

溫訣不知道殷無咎這一下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他隻覺得痛,撕扯神經的痛,他感覺那匕首應該是刺進自己上臂的骨頭裡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將視線移到了對麵的殷無咎身上。

然後看著眼前一身鮮紅嫁衣的殷無咎,他的腦海裡不自覺就浮現了白日的情形。

他當時就隱約覺得自己從轎中背出的新娘有些沉。

莫非,當時被他迎回將軍府,背進大門拜堂成親的,不是永淳公主,而是眼前這小子。

腦海裡想到這個接近事實的可能,溫訣心中一時有些無以言表。

他是如何躲過那麼多雙眼睛,鑽進花轎裡的。

是了,長街之上那匹突然衝出、又突然安靜下來的烈馬。

大概就是趁著所有人都被那馬弄出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時,他用自己調換了永淳公主的。

在溫訣睜眼的那一刻,殷無咎以為自己中計了,當即便做好了死的準備,不過就算要死,他也要拚儘全力。

在溫訣走神的空蕩,他趁機一把握住了插在溫訣胳膊上的匕首,想要□□再給對方來一下。

溫訣看出了他的意圖,心中頓時一驚,這要給他得逞了,溫訣估計自己能當場失血過多直接翹辮子了。

情急之下,他一掌拍在殷無咎的手腕上,卸掉了對方的力氣,然後迅速往一邊,遠離了這個隨時要給他致命一擊的“危險分子”。

在溫訣閃開時,殷無咎感覺他的身法十分眼熟,和師父很像,可是轉念想到舅舅先前說過,這溫崇洲與自己師父出於同門,身手相似也不奇怪,於是便拋下了那一閃而過的念頭,又繼續朝溫訣襲去。

殷無咎是溫訣自己教出來的徒弟,從小基本功穩紮穩打,十年一日夏練三九冬練三伏從不懈怠,單從內功與身體素質方麵,可以說還在溫訣之上,至於速度,他雖然沒有溫訣快,那也是有係統加持的,再加上這不要命的打法,此刻簡直有種勢如破竹的殺神之勢,反觀溫訣,醉酒受傷,又不願傷到殷無咎,處處束手束腳……

幾個回合下來,他竟呈現出幾分難以招架的狼狽態來。

溫訣心知眼前形勢於己不利,當機立斷,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殷無咎見他一閃身就到了門口,速度快的驚人,心知他若有心逃走,自己隻怕難以追趕,而眼下他已暴露了身份,今日若不殺了溫崇洲,他來日查起來,不僅自己,隻怕師父也要受到牽連。

視線一轉,殷無咎看見了地上的殷弘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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