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 117 章(1 / 2)

殷無咎卻是站在湖中失了方寸。

沒有,怎麼會沒有……方才明明還在的!

在溫訣放出花燈後,他便順著流水往下跟了一路,直到幾乎內裡耗儘,才不得不從水中飛回了岸邊。

“沒成想你功夫竟這麼好!”腳剛落地,又聽見了方才阻撓自己的那道聲音。

殷無咎抬頭,但見那錦衣公子雙手撐著膝蓋,正氣喘籲籲看著自己。

他的心裡一時有些厭煩,撇開視線二話不說的繼續往下□□去。

“你這人,我同你說話,你怎不理人呢,誒——你等等我呀!”

行了一段,殷無咎停下步子轉回身來,不想他這突然一停步,那小公子始料不及,沒刹住步子直接撞他懷裡了。

“抱,抱歉,我不是有意的!”那小公子站穩之後,倏然抬起頭來,看著殷無咎俊美無儔的麵龐,一瞬間,臉紅的猶如火燒。

殷無咎一手扶住他胳膊穩住他的身子,隨即往後退了一步,微蹙著眉宇道:“公子為何對某窮追不舍?”

“我……我隻是見你伸手不凡,想向你討教討教功夫而已。”

殷無咎疏離道:“抱歉,恕在下有事在身,不能奉陪了。”

那人沉默了一下,道:“你生氣了……抱歉,我不知道你武功這麼厲害的,我隻是怕你跳下去淹死了,這湖裡前些日子才死過人,很危險的。”

殷無咎見對方說的真誠,也覺得是自己太過計較,調整了下心態,道:“我知閣下一片好意,多謝了。”

小公子見他態度不似方才那般冷硬,麵上頓時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那你不生我氣了?”

殷無咎點了點頭。

“你到底弄丟了什麼呀?”

“……很重要的東西。”殷無咎想到溫訣在寫下那張許願條時專注的模樣,心跳難以自持的亂了節拍。

小公子道:“你說的很重要的東西,不會就是花燈吧?”

殷無咎倏然抬眸,眼裡帶著幾分訝異。

“你是否想問我為何知道?”對方啪的一下打開折扇,在胸前輕扇起來,“這一般物件,落水之後必會下沉,而你方才隻是在湖麵上找尋,並無下水之意,說明所尋之物必是不會沉水之物,這湖上入目所及又

皆是花燈,那麼你不是在尋燈,還能是何物?”

殷無咎被他猜中心思,心中有些著惱,半晌冷哼一聲,不屑道:“自作聰明!”

小公子看出了他的不悅,語氣不似方才那般自得,但仍是忍不住問道:“這燈既已放出,為何還要尋回?莫非,是你想知道誰的秘密?”

殷無咎語氣微冷下來:“是又如何?”話落,不給對方再行開口之機,便提步繼續往下□□去。

然而身後的聲音簡直陰魂不散:“你還要尋嗎?”

“也許那花燈質量不佳,半途沉入湖底了呢。”

殷無咎腳下一頓,側過了身。

“你在看什麼?”那公子見他盯著茫茫的湖麵一聲不吭,心下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你,你不會是打算下水撈吧?你可彆乾傻事兒啊,彆說尋不尋得到,這被水浸過的紙墨,即便叫你撈著,定也難以辨識了的。”

雖然心中不太願意接受,但殷無咎心裡也明白這人說的是對的,暗自苦笑了聲,終是放棄了繼續找尋下去。

在他轉身之際,有隻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師兄!”殷無咎看著眼前的江錦安,詫異道,“你怎麼也在此?”

江錦安道:“你為何,我便是為何?”

“你……”殷無咎一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低聲詢問道,“你尋到了嗎?”

江錦安緩緩點了點頭。

殷無咎為他高興的同時,心中一時又愈發失落起來。

這大概是應了那句有名的話——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江錦安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卻是笑了起來。

殷無咎頓時黑了臉,控訴道:“師兄你不仗義!”

江錦安:“手伸出來。”

殷無咎有些不解,但也沒多問,而是直接照做了。

下一秒,少年攤開的掌心,多出了一盞小巧精致的蓮花燈,那燈芯裡的蠟燭,還在閃爍著漂亮的火光。

“這,這是……”殷無咎觀察力驚人,加之先前又特彆觀察過溫訣放出去的那盞燈,此時一眼便認出了這就是溫訣的那盞。

他驚訝的簡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師父的。”江錦安輕輕的肯定道,“師兄可還仗義?”

“謝謝師兄!”殷無咎甚至都沒有心思去探究這花燈為何

會在對方的手裡,胡亂的道了句謝,然後伸手便去拈燈蕊之中的紙條。

他滿臉的迫不及待,但是在快要展開紙條的時候,卻又停住了動作。

“怎麼?”

“我,有些緊張。”少年低聲說道。

江錦安半盞茶之前才乾過同樣的事兒,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他可以說是十分了解殷無咎現在的心情,所以自然不會說什麼“這有什麼好緊張”之類的風涼話。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溫和道:“緊張的話,可以先收起來,隨後再看。”

殷無咎糾結了一會兒,最後將那紙條並著花燈一齊收進了袖中。

江錦安見了他這動作,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他們從來就不信什麼神佛,放這花燈的目的,本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與其要向天地神佛許願,在他們看來,還不如由自己來替心中的人實現願望,所以,他們都沒有將那花燈再重新放回湖中。

“這位是?”江錦安本以為那小公子隻是個路人,所以也就沒有過問,但見他在殷無咎身邊站了許久也沒離開的打算,還時不時的看殷無咎,總算意識到對方應該是認得殷無咎的,便出於禮貌問了句,“這位公子是?”

殷無咎還沒說話,那小公子已搶先朝著江錦安拱了拱手,自我介紹道:“小……小生江清,不知公子貴姓?”

江錦安道:“甚巧,鄙也姓江。”

江清笑著應和,熱絡的與江錦安客套了幾句,然後狀似隨意的看了眼殷無咎:“其實我與這位公子也不過初初相識,還不知他姓甚名誰呢,江某今日對二位一見如故,不如交個朋友,尋處地方暢飲幾杯,如何?”

殷無咎輕搗了江錦安一下,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先走了。”

江錦安混跡官場數年,何等敏銳的人,一眼看出他不想與這少年糾纏,雖不知原由,但還是很配合的尋了個借口,三言兩語結束話題道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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