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事?”
妺嫵把懷中的霸天扔到他懷裡,衛澤下意識地抱住:
“你說這隻小狼崽啊,這是我在匈奴人之中撿到的戰利品。我發現它的時候,它正挨著幾隻小狼崽。母狼可能已經死了。
不過其他那幾隻狼崽長得都不夠好看,就這隻看起來模樣精神,所以就挑揀挑揀送給你。怎麼樣,喜歡嗎?”
妺嫵一聽這話,打消了她心間的疑慮。
所以,這果然是一隻長相奇特的小狼崽罷了。
“嗯,我還給它起名叫霸天。”
衛澤聽了這名字,抱著霸天有些得意:
“是吧,這小狼崽一看就有出息。我跟你說,你府上養的什麼東西,一點血腥氣都沒有的溫順小綿羊。要養就得是我這樣的性格,又狼又野又虎。
就像這霸天一樣,這多帶勁啊!”
妺嫵眨了眨眼睛,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衛澤被盯了良久,奇怪地出言問道:“怎、怎麼了?”
妺嫵伸了伸細長的食指,指了指他懷裡那隻霸天。
“這霸天,把它關在籠子裡開著門,將食物籠子外麵正對著它。它愣生生不從門出,磨了一夜才將那籠子咬出一道口子。侍女發現的時候,它脖子正卡在那小口子上,差點沒給噎死。”
“前日的時候,他被一隻路過的貓嚇了一跳。一直衝著人家吼,侍女被叫煩了,把它鏈子一鬆。這霸天立刻縮到了侍女身後,動都不敢動。”
“你確定,你像它?”
這玩意兒又慫又蠢,要不是長得憨憨的很可愛,再加上這家夥皮亮毛順、擼著順手。妺嫵早就嫌棄死這東西了。
也因此,妺嫵才會如此懷疑這小狼崽是不是真的投錯了胎。
衛澤聽完之後愣了一會兒,露出一副懷疑的表情,舉起這隻霸天看了一陣兒之後,把這隻小崽子又送還到了妺嫵手中。
他一手握拳咳嗽兩聲,尷尬而生硬地轉移了個話題說道:
“那什麼,那日刺客的事查的如何了。”
妺嫵接下了這隻霸天,似乎也有些嫌棄這東西的蠢,把它放到了地上。
而後似乎文不對題地回答了一句:“如若我和他分道揚鑣,你會如何?”
衛澤聽了這話,不需眼前的女人明言,他便已懂得其中深意。
刺客之事已經不重要了。
前世陛下既然能認為他是威脅,今世亦能做出毒害親姐之事。
身後,校場上突然爆發一陣喝彩聲,衛澤轉身看去,原是一小將一時之間連進數球。
他看著在這陽光底下,這些士兵們年輕而真摯的麵容。
他不喜歡朝堂,有時間更喜歡在兵營之中和這些將士們在一起。
他們率真、真誠,為了殺敵報國,將心都拴在一處。
與子同袍,豈曰無衣。
那些朝堂之上為了三分利、就可隨意陷害他人的人,永遠都不會理解這份無畏與真摯。
他一直覺得,自己手下的兵,都是應該保家衛國的。
絕不該被人利用,更不應參與到這黨爭與王權的漩渦之中。
可是倘若真有一日,陛下要殺眼前的女人。這樣的場景,他卻連想想都覺得後怕。
妺嫵看著眼前男子漸漸凝重的神色,看著他緩緩卻堅定地拿出懷中那青銅色、被磨的鋥亮的虎豹紋符。
衛澤執起眼前女子的手,將那虎符放到她秀氣的手心之中,而後將她手掌緩緩合攏。
此時此刻,校場上的歡笑之聲似乎都聽不到了。
妺嫵仰頭看著麵前男子,午後炙熱的陽光打在他身後,可那英俊堅毅的臉龐輪廓卻隱藏在陰影之中,不甚清晰。
妺嫵笑了笑,手指摩/挲了一下那千百人鮮血凝結成的虎符:
“你今日這般舉重若輕的,可是嚇到我了。”
衛澤看著妺嫵那依舊漫不經心的神色,眼角的淚痣隨著狐狸眼兒一起上揚。她還如平日一般,散漫中又透露著幾分勾人氣。
他看著肌膚如雪、美目含情般望著他的女子,隻覺得麵上心裡都是燥熱意。
他背對著她轉過身去,將手隨意地搭在那草垛之上:
“切,就算不給你,老子的兵遲早都被你勾了魂,又有什麼區彆?”
身後女子的笑聲輕輕揚起,在這校場之上如同樂曲一般叮咚好聽。
衛澤麵露笑意,心中卻突然覺得如釋重負一般。
他們這些兒郎在前線浴血殺敵,不就是為了保家衛國、保護身後的女人嗎?
“再說了,我現下覺得和你比起來,這冷冰冰的東西揣著硌得慌,可比不了你這又香又軟的睡著舒服。”
妺嫵聽了他這話,也不覺輕浮。她在一旁靠著草垛笑得東倒西歪。
居然還是這般,既鮮活又彆扭啊!
半晌之後,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花,將他拉過來麵對自己,又將那虎符放在他的手上:
“本宮,不需要。”
作者有話要說: 666(得意地): 嘖嘖嘖,這名字取的,果然隻有我的名字才最美。
作者(驕傲地):萬更啦!雄起啦!求表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