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2 / 2)

周梅看不下去,動手搶了許空山炒菜的活。

許空山在灶前坐下,周梅提起正事:“大山啊,嬸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嬸你說。”許空山毫不意外,他就知道周梅不會無緣無故過來。

“六兒打算把他睡覺那屋改成製衣間,所以想晚上住你這,你看行不行?”原本不起眼的菜在周梅手中飄出了香味,周梅用鍋鏟翻了個麵,望著許空山說道。

許空山明顯愣住了,他滿腦子都是周梅那句“晚上住你這”。若非柴火燃燒的熱度以及鍋裡炒菜的味道是那麼真實,他幾乎要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行,當然行。”灶裡的竹子一聲炸響,許空山回過神來,忙不迭地回答。

周梅把炒好的菜盛到碗裡,臉上笑意加深:“那行,回頭我們把屋簷那道牆拆了,省得天天繞院子。”

“好。”許空山控製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我那還剩了些石灰跟河沙,拆完我把磚重新砌一砌。”

周梅把剩下那道菜做完,估摸著甑子裡的飯夠許空山一天的,便放下鍋鏟,招呼許空山從明天起上她家搭夥,後麵天氣一熱,早上做的飯放到晚上肯定會餿。

“謝謝嬸。”許空山接受了周梅的好意,“拆牆的事你和陳叔不用操心,包在我身上。”

許空山吃了飯沒多久就過來拆牆了,金屬敲擊青磚的聲音叮叮當當的,他比著身高用巧勁從上往下敲。

與此同時陳晚畫了個掛衣架的草圖,請村裡的木匠照規格幫他打出來,接著去供銷社打聽了一下有沒有全身鏡賣。順便給錢國勝寫了封信,讓他寄點布料回來。

“陳晚這也太厲害了。”錢國勝拿著陳晚的信情不自禁地讚歎出聲,劉強不明所以,好奇地抬起頭,錢國勝甩甩信紙,“上回他來我不是帶他去倉庫看了咱們的麵料手冊嗎,他竟然全給記下來了。”

信紙上陳晚準確地寫著布料的名稱、顏色以及需要的長度,錢國勝拿去一核對,沒一個寫錯的。

陳晚一共要了七種布料,每種的長度大概能做兩件,錢國勝很快買好給他打包郵回去。

待陳晚收到錢國勝寄來的布料,木匠也打好了衣架。

周梅把陳晚床上的棉被抱到院子裡晾曬,竹席下麵泛著潮氣的稻草被扔到了廚房做引火柴。

“大山那床不是沒掛蚊帳嗎,正好把這張拿去用。”周梅將藏青色的粗麻蚊帳卷起來放到一旁,沒一會眼前經曆了三代人的床就成了個空架子。

除了床腳處因為長期接觸地麵有些腐朽的痕跡,其他部位依然堅固異常,許空山把能卸的全部卸了,然後與陳前進一人一方用力將床框抬起放進廚房旁邊的雜物間。

地麵四個床腳處有輕微的凹陷,陳晚掃了掃床底的積灰,前低後高的雙層掛衣架取而代之,空蕩蕩地等待陳晚將它填滿。

靠內側的地方陳晚用舊床單做了個隔簾,當做換衣服的地方。

夜幕降臨,陳晚光明正大的穿過屋簷下的小門去到許空山那邊。

“山哥。”堂屋門開著,陳晚一走進便撞入了許空山的懷抱,“門還沒關。”

嘭嘭兩聲,木門閉合,許空山單手彆上門栓,另一隻手一直摟著陳晚不曾放開。

許空山亦步亦趨地跟著陳晚往臥房走,讓陳晚不禁產生了一種身上掛了隻大型貓科動物的錯覺。

今晚的許空山有點粘人,陳晚心想。

“六兒。”許空山嘿嘿笑了兩聲,下巴在陳晚頭上輕輕磨蹭。

“我住過來你就這麼開心?”陳晚抬頭在許空山下巴上親了一口。

“嗯,特彆開心。”許空山的眼神如同浸了蜜,黏糊得陳晚心尖發顫,呼吸似乎都帶上了甜意。

“我也很開心。”陳晚不再逗他,嘴唇往上,和他交換了一個喘不過氣的深吻。

許空山掀開了深色的蚊帳,白熾燈的光透過細密的網格投射到陳晚臉龐上,為他罩上一層朦朧的陰影。

陳晚的手搭上許空山的發頂,他發質粗硬,紮得他手心和腿內的皮膚有些發癢。

許空山學以致用的能力超乎了陳晚的想象,當許空山把同樣的招數運用到他身上時,陳晚感覺他的三魂六魄頓時飄離了他的肉、體。

擁有特殊意義的今晚注定是陳晚的難眠之夜,許空山仿佛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一般,熱情得令陳晚難以招架。

粗麻蚊帳在陳晚手中揪成一團,下一秒有大掌覆上他的手背,將逃離寸許的他抓回,陳晚齒間的音節破碎不堪,一如他迷離的神智。

四月中旬的天氣讓人徹底告彆了毛衣換上輕薄的春裝,尤其是中午氣溫最高那會,隻穿一件也不會覺得冷。

陳晚花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把衣架填滿,乍眼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縣百貨商店的服裝櫃台。

為了不超出廣大群眾的接受範圍,陳晚沒有直接推出太多過於新穎的款式,而是更多地在當下服裝的基礎上進行了身材曲線的改良。

“陳晚我能試一試這條裙子嗎?”丁春豔指向衣架左側的黑白連衣裙,陳晚取下來遞給她,丁春豔對著鏡子比劃半天,越看越喜歡。

紡織廠生產的布料基本都是純色的,看久了難免覺得單調,於是陳晚就設計了一款兩件套,內裡白色襯衣搭背心式黑裙,簡單而不失優雅大方。

“這件衣服要多少布票?”加上年前相看那件大衣,丁春豔在陳晚這做了三套衣服了,本以為已經滿足了,沒想到此刻又產生了購買的欲望。

果然女孩子對漂亮衣服都是沒有抵抗力的。

“豔豔你還要買啊?”唐芳忙拉了拉丁春豔的胳膊,雖然男方給了不少聘禮,但也不是丁春豔這樣花的,“彆買了,讓你婆家知道了不好。”

“媽。”丁春豔拿著衣服不肯鬆手,“我跟明哥結了婚就要去隨軍的,部隊那麼多軍嫂,我不能給明哥丟臉啊。”

丁春豔的話讓唐芳不知該怎麼回,她一方麵覺得女兒是該穿漂亮點免得被人看不起,一方麵又覺得想獲得彆人的尊重與認可,單靠穿的漂亮是不行的。

“最後一件。”唐芳妥協,“你去了部隊可千萬彆再這麼大手大腳了。”

丁春豔答應得痛快,沒把唐芳的話放在心上。

連衣裙是套裝,相當於用了兩件衣服的布,不過布料是比較便宜的棉布,因此陳晚收了丁春豔十五塊錢,外加三尺布票。

丁春豔大後天結婚,她的身材屬於標準範圍之內,陳晚直接把樣板衣給了她。

“後天晚上你們一定要來啊。”走前唐芳再次跟周梅強調,按照習俗,女方宴客的日子是在結婚的前一天晚上。

陳晚也是被邀請的對象,周梅一邊笑著答應唐芳他們一定會去一邊把人送到院門外。

丁春豔早先跟人相看成功就在村裡掀起了一陣波瀾,辦結婚酒的消息傳出來又引起了一番議論。連帶陳晚的名字跟著被反複提及,念叨得他打了好幾個噴嚏。

“冷嗎?”許空山放下筆感受陳晚手背的溫度,他一年四季手腳都是涼悠悠的,許空山兩手捧著給他捂了捂。

“不冷。”陳晚穿著襯衣和外套,對比隻穿了一件T恤的許空山,他好像生活在另一個季節。

“腰還酸不酸?”許空山把寫完的作業給陳晚檢查,一手自覺為他揉腰。

自從陳晚搬過來,許空山夜夜笙歌,犁田的牛沒累,田卻快不行了。

“酸。”陳晚委屈巴巴地對許空山撒嬌,明明昨天晚上他都說不行了,許空山還不放過他,以至於他早上下床的時候腿軟得差點站不住。

許空山繼續給陳晚按腰,舒服得陳晚直哼哼。

按著按著許空山的動作就變了味,陳晚沒察覺到危險的降臨,仍癱軟著身體在許空山懷裡,直到許空山的吻落在他的頸側。

不是說好了不來了嗎,許空山怎麼!

陳晚艱難地躲開他的吻,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山哥我好累,你讓我歇一晚上好不好。”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再這樣下去他非死在許空山的床上不可。

陳晚湊近許空山讓他看清自己眼下的疲色,許空山動作一滯,在陳晚頸彎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好。”

不好能怎麼辦呢,誰讓他舍不得。

陳晚露出一個劫後餘生的表情,見許空山忍得辛苦他又有些心疼,最後用最原始的方法幫了許空山一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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