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盒(1 / 2)

甜蜜夢魘[無限] 囚虎 7013 字 3個月前

月光之下, 天鷹瑪爾擰著眉看她, 他自然是戒備的,但是對於摩將將來說隻要他沒有轉身就跑, 那麼便足夠了,這證明她多日的侵染是有效果的。

這份潛移默化的改變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他看起來像是個精壯的青年,麥色的肌膚在月下飽滿透亮,裸露的上身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傷痕, 此時他正對著摩將將,所以她隻能看見他腰際那兒有幾條從背後蔓延而來的青紋, 像是合攏的羽翼, 翼尖沒入他的褲腰,不知探向何方。

以往他的褲腿都會用綁帶纏住,但因為進入湖水後他解開了綁帶, 深色不透明的褲子早已濕透,緊緊貼於他的雙腿,勾勒出修長柔韌的曲線, 雖說高挑,卻殘留少年的青澀。

摩將將出於禮貌, 隻用餘光掃過一眼便將目光上瞟,看見他脖頸處懸掛的碎彩石鷹羽鏈子,墜於鎖骨下方,浮於胸肌之上,格外醒目。

隻是往往他都會用深棕色的鬥篷將其掩蓋,她繼續將視線上移, 便看見了他額心和雙眼下的赤紅紋路,眼下呈三角型,血色野性,他眉眼英氣硬朗,帶著原始自然的質樸和狂野,蒼色的眸子銳利明亮,但因為原本束成馬尾的灰發被散開,濕漉漉貼在額前,倒顯得柔軟了許多。

麵對他的質疑,摩將將微笑的張開嘴,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我可沒有獠牙哦。”

天鷹瑪爾一滯,他覺得異界人真是卑鄙狡猾,就喜歡玩這些文字遊戲,他像是沒有了耐心,忽而衝出水麵舒展雙翼,一個俯衝便向摩將將襲去,她沒想到這土著一句廢話都不講直接開乾,後退幾步卻又停住動作――

冷靜,她已經感知到他被侵染了,雖然並不完全,但也沒道理還有這麼強的攻擊性。

下一瞬她被撲倒在地,他的一對蒼翼猶如鋼鐵般堅硬,直接插進泥土中,將她禁錮於身下,而他原本的赤足竟然化作了尖銳的鷹爪,摁住了她手臂,他半蹲著扼住她的脖子,神色冷酷。

這一瞬間他就像一隻真正的鷹,但似乎又有著少許微妙的不同,摩將將倒是冷靜了,她看著他笑道:“如果這種姿態能讓你放心一些,願意和我交談。”

神眷之石帶來的翻譯功能讓天鷹瑪爾能夠聽清楚她的話,但異界人獨特的腔調卻還是讓他感到了違和感,他沒有出聲,而是以不可思議柔韌性的折下腰湊近她輕嗅著。

哪怕摩將將並不清楚這個世界的圖騰之力,但她仍舊感到了詫異,信奉天空的一族為何會有這樣的姿態?她隻知道鷹有銳利的雙眼和有力的雙翼,卻不知道還有柔韌的身體和靈敏的嗅覺?

這隻土著就不能好好和她說話?

摩將將有種想歎氣的衝動,但她依舊溫和的注視著他,就像是在看一隻桀驁不馴的小獸,他對於她的眼神感到了不快,但卻主動開口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異界的家夥。”

“我們要的東西也就隻有那些了,應該我問你,你想得到什麼?”她將主動權讓給他。

摩將將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她竭力表現出自己想要和他們進行平等交易的態度,而天鷹瑪爾既沒有鬆手也沒有進一步攻擊她,他隻是淩厲地盯著她,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你們為什麼能夠來到我們世界?”他突然開口問她。

“因為我們是神明的眷者。”她看似乖巧的回答其實是在瘋狂挑釁他,但天鷹瑪爾卻沒有生氣,他認真道:“我們信奉神明,由此獲得了圖騰之力,但為何我們無法穿梭到其他世界?”

摩將將輕笑一聲,她朝他抬了抬下巴:“你真的想知道?隻怕答案不會讓你開心。”

“為什麼?”他顯然是個不會輕易改變想法的固執家夥。

“因為你們的神明有著自己的專屬世界,祂隻舍得賜予祂真正的眷者穿梭世界的能力,至於你們……不過是祂掠奪資源的工具罷了。”

她的笑容異常殘酷:“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能來到這個世界嗎?因為你們信奉的神明主動將媒介給了我們,讓出了這個世界。”

摩將將沒有說謊,神明隻能擁有一個世界,所以在十幾位神明僵持不下的情況下祂們隻能選擇共享,把原始世界當成資源庫開采,最後的受益者則是祂們真正的眷者。

而現在這個資源庫被四神發現了,於是祂們立刻拱手讓出主權。

這回答讓天鷹瑪爾感到了難堪,他幾次張開嘴,最後又咬牙沉默,他知道她沒有說謊,他在她眼裡隻看到了嘲弄和坦然,他有些艱澀的問道:“我們的圖騰之力……”

“那可不是神明對你們虔誠的回應,”摩將將快速打斷他,“你們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神隕之地,圖騰之力不過是那些隕落古神殘存的力量,祂們沒有辦法拿走,乾脆就廢物利用一下搞成圖騰之力交給你們。”

天鷹瑪爾像是難以理解她說的話,他抿著唇看她,於是摩將將道:“你覺得我在說謊?”

“我聽得見你心臟的躍動聲,你沒有在說謊。”

他鬆開了她,下一瞬卻躍至半空,消失於月夜中。

這貨――白嫖?

摩將將不可避免的產生了這個想法,她撫了撫眉心,看見了湖邊他遺落的鬥篷,好吧,他大概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她揮手讓貔貅叼起他的鬥篷,轉身離開。

她沒有回到營地,而是找到了之前廢棄的木屋,在貔貅的守護下閉眼小憩,她以為天鷹瑪爾大概要平靜許久才會過來找她,但隻過了半個小時,他就回來了。

他從窗口躍入,接著拾起了被貔貅用來墊窩的鬥篷,那隻屁股肥肥的小貔貅被他抖了下去,不開心的想要咬他,卻被他捏著後頸提起來。

摩將將實在看不下去它的蠢樣子,她想不通為什麼這隻小家夥半點沒有繼承它“父母”的風範,更沒有它兄弟們的悍勇,平時讓貔貅們出去捕獵它總是被甩在最後麵,好不容易追上大部隊還會被石頭給絆倒,咕嚕咕嚕滾幾圈,就連讓它坐在旁邊充門麵這貨也傻不愣登的趴著,翹起它的圓屁股,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

她朝天鷹瑪爾伸出手,他隨意將掙紮的小貔貅丟給她,期間神色奇異道:“這是你養的小寵物?”

在他的記憶中,族中的女性確實會豢養一些沒什麼用的漂亮小鳥,而其他部落的女性好像也對一些毛絨絨的小生物沒有抵抗力,隻是這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兒……未免醜了些。

顯然他並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醜萌一說,而摩將將則是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算是吧。”

那隻肥屁股的小貔貅壓根察覺不到主人的惡意,還自顧自的拱起屁股蹭她,然後――被冷酷的主人丟回了影子裡。

摩將將在做正事的時候總是顯得格外冷酷,彆說貔貅這貨和毛絨絨搭不上關係,就算它真的很可愛――哪裡有麵前的土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