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2
“作之助。”
“亂步先生？”
“港口afia的首領混蛋圍巾和笨蛋黑發君同時掉水裡, 你救誰？”
“可是亂步先生，織田作會遊泳啊？”
——織田作會遊泳。
江戶川亂步一拍腦袋，在綜藝節目《我的一周》裡, 黑發君早就像大眾展示過他高超的遊泳技術了。
“亂步先生, 你的表情……是我答錯了嗎。”
“不、不, 作之助，你沒錯，你答得很對。”亂步很不情願地承認, “像社長大叔一直堅持的那樣，偵探社就是為了幫扶弱小存在的，相比黑發君他會遊泳可以自救，顯然港口afia那個有自殺前科的混蛋圍巾更需要彆人的幫助，要是他掉進水裡，覺得在水裡死掉正合適, 就乾脆放任自己沉下去。”
“可就是因為你的回答太正確, 我才、我才——”亂步又流淚了, “難道黑發君他有能力自救，就活該被忽視被拋下被冷落, 連被救的資格, 都沒有嗎？”
織田作之助：“……亂步先生？”
“而且作之助, ”亂步蔫蔫地趴在桌子上，埋住了眼睛，衣服袖口慢慢浸濕，“會遊泳的那個人, 他不叫‘織田作’；而他會遊泳, 也不是天生會的、自願會的啊。”
江戶川亂步好氣。他好氣這個世界！
“……”
“亂步先生, ”紅發的青年道, “我不太懂你在說什麼，隻是我的話，不管是太宰、是那個平行世界的我、還是武裝偵探社的大家，你們都是我的朋友，隻要我有能力，不管誰掉水裡，我都會跳下水去救的。”
“能力不夠的時候，就先去救危險最大的那個；能力足夠的時候，就算你們可以自救，隻要你們不嫌棄，我也願意跳進水裡，就當陪你們在水裡遊一圈了。”
“這樣嗎？”江戶川亂步不知何時蹲到椅子上，睜著眼睛注視他。
織田作之助規規整整回答：“是這樣的，亂步先生。”
“不管是混蛋圍巾、黑發君、還是武裝偵探社的我們，都是這樣？”
“是的，亂步先生。”
“就算黑發君不是平行世界的另一個你，你也還是這樣，把他和混蛋圍巾一視同仁？”
“……”紅發的青年大腦卡一下，“……織田作不是平行世界的我？”
“是，黑發君不是你，他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隻是一個陌生人，亂步大人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對了，黑發君現在還變了一張臉！”
——我一直認識的那個“另一個我”，其實不是“另一個我”，隻是“另一個人”。
織田作之助消化著。
“作之助，你是不是很失望？”亂步其實料得到作之助的反應，但他還是走個流程問了出來，手伸進口袋，偷偷打開錄音鍵。
“快快快回答我作之助，知道了黑發君不是另一個你，隻是跟你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你失望嗎？”
“……哦。不是就不是吧。”
織田作之助平靜回答：“他還是他，隻是換個身份，我認識的人是他這個人本身……哦，對了，我以後要換個名字稱呼他嗎？”
“……”亂步忽然咧開笑容，從椅子上跳起來，眼睛還紅著，聲音卻高興又得意，“要的要的，以後就叫他1先生！”
923
森氏孤兒院門口。
織田作之助從回憶中抽離，在孤兒院門口久等不見人。
“作之助，一定要想辦法進到孤兒院，見到1先生，阻止他離開橫濱的想法，然後把他拐回武裝偵探社！”
亂步嚴肅鄭重，雄心勃勃：“相信我，作之助！整個橫濱，黑發君最拒絕不了的就是你，隻要你開口，就是港口afia的那個混蛋圍巾都要往後排！亂步大人能不能在武裝偵探社養個黑發君就靠你了，作之助！”
又敲了敲門。
“……”
織田作之助謹記亂步先生告誡，決心不要再等，乾脆□□而入，憑借曾經做殺手的判斷力，一路摸到1先生的房間。
叩了叩門。
無人回應。
門沒鎖。
——怪異。
織田作之助心生警惕，一手摸上腰間手槍，一手將門推開。
森鷗外四肢擺成一看就疼的扭曲形狀，被人捆死在床上。
沒想到開1先生房門卻開出個森鷗外的織田作之助：“……”
沒想到開門發現自己的不是孩子們而是一個敵對勢力外來闖入者的森鷗外：“……”
“……早上好，織田君。”
“……”
“哦。嗯。早上好。森院長。”
這必將被列入“本年度橫濱十大尷尬場麵”之首。
924
前往森氏孤兒院拜訪寄住的1先生，然而收留者森鷗外被綁1先生房內，正主不見蹤影，現場一片狼藉。
織田作之助一個電話打過去，江戶川亂步前腳趕到現場，港口afia首領太宰治不知收到什麼消息，後腳也踏進了孤兒院。
兩人在1先生房門口狹路相逢，語氣都生疏又冷漠。
亂步：“怎麼回事？”
太宰治：“橫濱進了老鼠。”
一進房中，江戶川亂步彙總所有信息，大腦在瞬間得出答案，麵色不善地看向森鷗外。
森鷗外早靠自己的異能力掙脫麻繩，見亂步看來，優雅一笑。
“嗤——”亂步從鼻孔裡哼氣，“衣冠禽獸、心懷鬼胎、人麵獸心、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居然、居然……”
居然給笨蛋黑發君下催|情|藥！
江戶川亂步怒不可遏，替黑發君又委屈又不值：“虧黑發君還那麼信任你，甚至願意跟你回家……哼！”
太宰治同樣臉色黑沉，脖間圍巾紅得陰森。
“森、鷗、外——”他咬牙切齒，無聲冷笑，“你、好、大、的、膽、子！”
而且——
太宰治打開浴室門，浴室地麵上水漬未乾，冷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