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栗師兄本來就在邊上隨時警惕, 現在一聽到這什麼瓷器還是玉器碎裂的聲音, 立刻祭出一個防禦法寶,把席子默護在身後,然後他突然臉色大變, 猛地吐出一口血。
在席子默的眼中,一件鐘形的法寶瞬間變成一個橙黃色的光罩, 把他們護在裡麵。
然後一隻漆黑的爪子從地底鑽了出來, 一爪子拍在光罩上, 瞬間光罩就被黑氣侵蝕變黑。
他趕緊祭出好幾張防禦符,來抵禦黑爪。
防禦符形成的防禦屏障,在黑爪下猶如紙糊的一般, 被輕易破開。
與此同時, 大栗師兄祭出的一張信號符變成一點星光在高空炸開, 老祖瞬移而至, 一串法訣下去, 就將爆發的黑爪子控製住。
這一下發生的速度極快, 前後隻不過兩三個眨眼的時間。
黑爪子還停留在席子默的眼睛裡,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趕來的老祖身邊漂浮著一個灰白色籠子一樣的法寶, 裡麵關著的是一隻破裂的瓦罐。
黑氣從裂隙出翻騰而出,變成一隻隻利爪或者獸首, 凶狠地撕咬籠子。
四麵鏤空的籠子,在這些黑霧靠近的時候, 閃過金色的光芒。黑霧接觸到金光, 就被削弱一分。
黑霧形成的獸首做出仰天嘶吼的樣子, 並沒有聲音發出來,在瑟縮過後,繼續凶狠撲咬。
籠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作的,絲毫不懼,金光穩定,在夜色中像是一盞明亮的燈。
老祖見瓦罐被妥善收好,才鬆了一口氣,看了看大栗師兄道:“魔氣會侵蝕法寶,你也太不注意了。不過及時斬斷自己和法寶之間的聯係,還算是果斷。現在趕緊回去調養。”
法寶不同於法器,不僅僅是煉製使用的靈材要求更高,發揮出的威能更大;而且需要和主人建立聯係。
煉製成功的法寶,要不斷祭煉,本命法寶更需要放在丹田裡蘊養。長年累月下來,法寶不是一件可以隨時拋棄的器物,而會變成身體的一部分,在使用中也能更加隨心所欲,發揮出巨大的威能。
如果法寶遭到損毀,對修士的傷害是非常大的。
大栗師兄這時候的感覺和被砍斷了一條腿沒什麼區彆,聽到老祖的話,慚愧道:“多謝老祖搭救。弟子經驗不足,尚需磨礪。”
席子默看看魔王鬆鼠嘴角還在滴血呢,就先開始檢討,覺得這有點輕重不分,說道:“師兄先療傷。”
大栗師兄勉強笑了笑,拍了拍他的頭:“我讓同門過來接。你……”
“席小友就跟著我好了。”老祖對席子默很客氣。
席子默在他們丹宗這群老家夥裡,知名度很高。剛開始是因為小子背後有個古仙人,雖然他們不知道席子默是有一個古仙人的師尊,還是接受了古仙人的傳承,這都不能否認小子前途無量,是他們必須交好的對象。
現在的話,倒是因為這小子實在是太能折騰了。
這折騰不是貶義,而是他們這些老家夥們期望看到的年輕弟子們的表現。
靈食套餐、血酒,這兩樣看似簡單甚至於普通的東西,對於提升宗門整體實力有著非常重大的幫助。
像是現在,大栗師兄就先灌了一口血酒,以緩和傷勢。
席子默嗅了嗅味道,很明顯地倒退三步。
那衝天的腥氣實在是太可怕了。像是沒有閹過的公豬,殺的時候還沒放血,煮的時候沒焯水,直接放在火上烤到外皮焦黑內裡血糊辣辣的味道,還得乘以一百倍!
這是得多和自己的舌頭過不去,才能喝下去啊?
大栗師兄一看,呲牙一笑,露出還沾滿了血酒的牙口:“退那麼遠乾嘛?還不是你教給我師尊的方子?”
席子默站立原地,拒絕靠近:“我……敬你是條漢子。”又拿出自釀的血酒辯解,“我的血酒是這樣的,你喝的是苗師伯的。”
大栗師兄也不和他客氣:“給我一壇你的血酒。”
“給。”席子默也不小氣。說白了,大栗師兄的這傷勢,都是因為他的魯莽造成的。想了想,他又拿了兩個石頭果出來,一同遞給他,“師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老祖在邊上看著他們說話,這時候把席子默提溜過來:“行了,他一個金丹,連你一個小煉氣都護不住,你有什麼好對不住的。”
這時候來接大栗師兄的人來了,老祖就把席子默往自己的飛劍上一提一放:“找魔氣要緊。”
“好。”
老祖帶著席子默仔細坊市,暗暗打量身邊才十幾歲的小孩兒。
破法之眼,這種傳說中的東西竟然能夠在現實中出現。
若是修為層次低一點的人,恐怕要感慨“真不愧是古仙人的手筆”。但是到了他這個層次,得換個方向感慨——這特麼是什麼怪物,才能承受住破法之眼的壓力?
所謂破法之眼,就是能夠看破萬法。什麼陣法、禁製,彆人需要通過種種手段才能察覺到的東西,他隻需要隨便看一眼,就能一目了然。
這種神異聽上去很牛逼,實際上也很牛逼。
這麼牛逼的存在,想也知道不是簡簡單單就能達成的。事實上,破法之眼的煉製方法,少數大宗門都有相關的記載,或許不夠完整,但是也能夠推測出大致的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