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對於吃貨默來說, 還多了一樣就是做飯。
然後他終於想起來消失不見的年糕團子了。
那麼多年糕團子,就綠洲裡這點人和崽的戰鬥力,怎麼也不可能吃得精光,更加不可能連盤子都一起吃了。
他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 讓胡青給鄧泰老祖發了一枚傳訊符:“你偷我年糕了?”
其實席子默用的動詞是“拿”, 但是錄製通訊符的人是胡青。
葫蘆大佬向來不知道什麼是委婉。
過了一會兒, 通訊符傳了回來:“偷了。”
兩個字裡,鄧泰老祖一派坦然, 完全不知道自己從一個吃貨手上拿吃的,是多麼嚴重的事情。
甚至再過了一會兒後, 他又發了一枚通訊符過來:“還吃了。”
如果這不是挑釁,那還有什麼是挑釁?!
默凶許氣到耳朵毛都要炸裂, 還在想該怎麼飯倒一個老祖級彆的大修士,這位偷飯老祖又一枚傳訊符過來:“你那個靈酒挺好的, 再來個二十壇。”
二十壇酒對席子默這個大戶來說倒不算太多。
隻不過釀酒是一件麻煩事,主要還是原材料的問題, 很多都是在特定的季節特定的地方才有。
每一種酒,也不是單純就主料考究就行,還有許多輔料。
哪怕土豪凶許腦子裡有著無數釀酒方子, 也沒法子一一實現, 隻能想著法子找一些替代品,才能煉製一些靈酒。
即便如此,很多品種的靈酒,數量都十分稀少。
而且誰沒事乾, 一次喝酒就是二十壇?
一壇酒,起碼也是一百斤。
靈酒難得,還有有著各種不同的功效。大部分修士哪怕常備,也就是身邊帶個一兩斤裝的瓶子。
席子默也沒一次釀二十壇的呢。
聽到鄧泰的傳訊,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生氣,一腳直接在地上跺了一個坑。
周圍的人質聽到“嘭”地一聲悶響,地麵微微震顫,鷹盟小鎮用低級靈材鋪設的道路上,就多了一個中心約莫一尺深,直徑三尺左右的坑。
鷹盟在這片沙漠為所欲為了接近百年,對自己的大本營著實經營了一番。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他們不僅有周圍兩個小綠洲互為犄角,小鎮的設置也頗有講究。
整個小鎮的道路,其實能夠形成一個防護陣法,相當於席子默當初看到的星河城的簡略再簡略版本。
即便如此,隻是守衛這麼一個小小的綠洲,也綽綽有餘。
不過還是同樣的道理,鷹盟畢竟隻是一個沒什麼積累的強盜窩,開啟陣法需要消耗的靈石數量過高,自從建成以來,這個陣法根本就沒有開啟過。甚至連大部分鷹盟的沙盜,都不知道自己身處的綠洲,有這麼一個陣法。
當初鷹盟的大頭領能夠坐穩大頭領的位置,和他那一手在散修之中極為亮眼的布陣手段也不無關係。
如今被困在綠洲的人,雖然看不出這條被沙漠風沙掩蓋的路還和陣法有關,隻看到鋪設的低級靈材,再看看那一個不小的坑,就紛紛呲了呲牙,覺得自己腿疼。
他們一直不知道救命恩人這一家,究竟是怎麼乾掉沙盜的;但是誰都知道這家人的兒子是個白嫩嫩的小煉氣,修為在這個年紀來說是很不錯的了,實力嘛……就算往高了算,撐死能在築基初期的小修手上走兩圈吧?
完全沒想到竟然能夠一跺腳就是一個坑!
有人小心問道:“少爺,您沒事吧?”
沒錯,他們跟著一起叫席子默少爺。
默少爺:“……”保持嚴肅,不露聲色,看上去一點都不疼。
然而跟著他的胡青一點都不照顧他少爺的尊嚴,直接把疼到已經僵立不動的默少爺攔腰一抱:“寶寶不氣,都怪這路不好。乖啊,回去我給你親親就好了。”
他疼的是腿,親哪裡?親腿嗎?
親什麼親!
這是大街上能說的話嗎?
席子默再撐得住,這會兒也紅了臉,完全不去看周圍的人什麼反應,一拍沒羞沒躁的葫蘆胸口:“回去。”
常年在外行走的商人,在這方麵態度其實比普通修士要開放得多。
他們大部分其實都上麵有一個真正的東家,那才是真正有仙途的人。他們下麵這些小嘍囉不過是給東家賺取修煉資源的人而已。
相比較修士,他們的生活方式其實更加接近普通人。麵對小兩口的話題,不過是善意的笑笑,更加沒有說出去的意思。
小鎮不大。
田明已經把一家人的住處收拾了出來,他們無需再繼續在大廳裡搭帳篷。
這些沙盜頭領居住的地方,甚至比席子默看過的大部分宗門修士的地方要更加奢華,非常符合胡青的審美。
他們現在住的房間是屬於原先的二頭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