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長工在胡地主的壓迫下, 沒日沒夜地搬磚。
不僅要搬磚,還要給小崽做飯喂糊糊。
默長工磚頭沒搬成一塊,倒是偷閒弄出了一個奶瓶。
小花少爺接受良好, 每頓都要四腳朝天地抱著奶瓶噸噸噸。
這個姿勢不錯,兩位家長終於看到了兒子的四隻黑爪爪。
小球總共就一個普通雞蛋大小, 一多半還是毛毛, 淹沒在毛毛裡的爪子更是細小。腳底的肉墊還是黑的。要不是兩位爹的眼神都特彆好, 幾乎就看不出來。
席爸爸按了按小肉墊。
小爪子來回蹬了蹬,發出抗議的聲音:“嚶嚶嚶……呃!”
“吃飯的時候彆鬨他。”胡爸爸比較靠譜一點,把小球攏在自己手心裡, 隔離開不靠譜的席爸爸, “休息夠了繼續煉玲瓏屋,我出去跟娘說一聲。”
他隨手又煉製了幾個奶瓶, 裝滿了席子默煉製的嬰兒吃食,才閃身出去。沒一會兒,他又雙手空空地閃進來:“娘說她來帶小花。”
席子默本來還想偷懶一會兒, 現在看監工這幅緊迫盯人的樣子,知道是不成了,哼哼唧唧地認命繼續煉製玲瓏屋,特彆後悔自己怎麼就一時手賤, 把房子給拆了。
小木屋雖然小一點舊一點,但又不是不能住。他到底在挑剔個什麼?
再說煉製法寶和煉製法器不一樣,他本命法寶才煉製了一個器坯,怎麼就能煉製法寶了呢?還是玲瓏屋這種特彆複雜的。
麵朝大湖沉思了一會兒, 他還是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看了看胡青清理了一塊地方,顯然已經在開始煉製各種婚服了,也不好打擾。
他把一堆天材地寶整理了一遍,又清點了自己手頭除了食材之外的其他材料,發現一枚明達真人給他的玉瞳簡。
他現在是擁有神識的金丹修士了,可以看玉瞳簡。而且明達真人的玉瞳簡裡講的是陣法。
陣師采用的陣法,和煉器使用的陣法,有著微妙的區彆;但是在基礎上,大同小異。
席子默在過去潛移默化地接受了大量的陣法知識,在這方麵還算比較有興趣,覺得磨刀不誤砍柴工,就先開始學習這枚玉瞳簡。
裡麵記錄的是明達真人的陣法心得,都是一些通用基礎,並沒有涉及到什麼高深的陣法。
但是現在的席子默已經不是過去沒什麼見識的小王爺了。
這枚玉瞳簡要是拿出去,價值絕對比幾個所謂的高深陣法來得讓人趨之若鶩。
修煉一途演變至今,流傳下來的陣法何止千千萬萬?但是有陣圖有什麼用,能夠布置出來嗎?
陣法的原理、布陣的技巧、一些陣法之間的巧妙搭配,掌握了這些之後,大部分艱深的陣法,要布置出來隻不過是時間、材料以及自身修為的問題。
關鍵是這枚玉瞳簡補足了他一直以來欠缺的係統教育,看過一遍之後,很好的幫他把自己相關的知識點整理清楚。
“看完了?”胡青見他沒動作,也不催他。
“嗯。”席子默覺得胡青最近對他有點嚴格,不像以前那麼好哄了。
難道小葫蘆這麼快就長大了,變成了成熟的大人?
不不不,小葫蘆沒道理老得那麼快。
他活蹦亂跳的時候,小葫蘆還是一根連片葉子都沒有的小須須呢。
“在想什麼?”胡青挽著幾件衣服走過用石頭臨時圍起來的兩間田園派煉器室,“不急著煉器的話,先過來試試衣服。”
席子默被拉起來,看著花裡胡哨的顏色就皺眉:“這有什麼好試的?又不會不合身。”
法衣這種東西,也是一種法器或者法寶。變化大小屬於基本操作,主要是還是功能性。
胡青知道他對著裝方麵沒什麼講究,愈發覺得自己責任重大,必須要負責把貌美如花的小道侶,打扮地花枝招展才行。
“不試試,怎麼知道穿著好不好看呢?”衣服合身隻是最基本的指標,穿上去好看,才是關鍵,“再試試看陣法合不合用。”
畢竟是法衣,防禦、聚靈之類的陣法他都用了一些。考慮到法衣選用的材料不同,陣法方麵設置有很大區彆。
席子默隻能一件件試衣服,時不時還要被流氓葫蘆揩油。
兩個爸爸忙著結婚的事情,清渠奶奶帶著小花孫子出門打獵去了。
本來烏白想跟著的,無奈他一往清渠頭上窩,就被小花頂開。他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鳥,怎麼也不能和一隻小球計較。這小球還是他小徒弟的小孫孫,就更加不能計較了。
清渠看師尊沒生氣,拿了一根長棍說道:“師尊放心,我不走遠,就帶小花去前麵河裡插魚。”
烏白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看,點點頭:“我就等在這裡,有事叫我。”
清渠指的河,不是之前老龍揀蛋的大河,勉強算是大河的支流。河同樣不小,但是沒太大的神異之處。
河裡出產一種巴掌大沒小刺的小靈魚,肉嫩味美,不需要如何處理,烤著吃煮著吃都好吃,是清渠最近的發現。
既然是帶孫子,顯然打獵比打架要合適的多。
小花也很興奮,四隻小爪爪扣著小仙女奶奶頭頂的一支步搖:“嚶!”
缺架打的聶庸懶懶散散地坐在門檻上,感到有些奇怪:“小花那蛋不是老龍隨便撿來的嗎?怎麼就變成……小孫子了?”
他倒不是對妖修有什麼偏見。隻是將心比心想了想,他要是撿到了一隻靈獸幼崽,或許會當徒弟,當小夥伴,但是絕對不會拿來當兒子。
搞不明白席子默怎麼想的,就算道侶是男的,也不至於隨便拿個蛋當兒子啊?
這會兒老龍在外麵巡視地盤。他把這一塊地方臨時占據,已經清除了大量的危險,但是妖獸是在不斷流動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