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現在並不是天天往外麵跑, 更多的是天天宅在家裡煉器。
修士的婚禮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複雜。他當然是奔著複雜走的。
他也耐得住性子,但是他太了解席子默了。自家小少爺那是根本閒不住的, 每天不折騰一點新鮮事情出來,渾身的筋都得擰巴。
好在小少爺特彆好哄, 有個什麼好吃的就行。
對胡青來說近在咫尺的夜林, 就成為了這段時間小席家的自留地, 每天被大妖怪盯著抓點什麼。
這一回胡青帶回家的是一頭熊。
“白的。”
胡青略顯得意:“你不就是喜歡這種乾淨點的顏色嘛,特意挑的。”
熊這種猛獸,在野外不算罕見。
但是席子默從來沒想著去吃, 倒也不是說不能吃的問題, 但是吃熊這種事情吧……
胡青第一次看到他在吃的方麵猶豫:“這個能吃。”
席子默仰頭看了看三層樓高的大白熊。
大白熊坐在地上,雙手抱胸瑟瑟發抖。
這是一頭等級不低的妖獸, 傳說中的脾氣那是相當的暴躁,橫行夜林北部的冰原罕逢敵手。
然而在被提溜進鍋子前,野獸的直覺讓它無師自通賣萌。
“嚶……”
“嚶?”小花不知道從哪裡瘋玩回來, 直接往大白熊的腦袋上一跳,感覺自己瞬間被毛毛淹沒,覺得很有意思,來回打滾。
小盆友已經不是一顆柔弱的蛋, 尤其是經過了兩位爸爸用各種好材料各種靈食喂養,才滿月的小毛球現在已經能夠在社區裡低空飛行,並且在彆的小盆友中間占據領導地位。
小花還太小,身形長大鴨蛋之後似乎就定格了。席爸爸的破法之眼觀測下, 都沒有發現球圍多出來一點點。
另外一位葫蘆爸爸的觀測方向有所區彆,發現兒子已經逐漸顯露出凶獸的特質。
修為相當於分神期的大白熊,被一個還沒它指甲大的小團子坐在頭頂,渾身連顫抖都停止了,嚶都不敢嚶一聲。
它感覺自己頂著的不是一個什麼小毛團子,而是一頭巨大而恐怖的怪物。自己這點小肉肉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吃掉。
“啪嗒”、“啪嗒”、“啪嗒”……
席子默驚訝地發現大白熊竟然哭了。
三層樓高的身形,愣是演繹出了無依無靠的小媳婦的感覺。
“這……”
小花用自己的小爪子點點熊腦袋:“嚶!嚶嚶嚶!”要霸氣,不能哭!
大白熊立刻停止了哭泣,小心肝還是嚇得直哆嗦,覺得自己還不如直接就死了算了,為什麼要在死前經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
被這麼一折騰,本來就不想吃熊的席子默,這會兒更加不想吃了,交代兒子:“你帶大白去玩吧,不能讓大白欺負彆人。”
“嚶!”對於一頭凶獸來說,大白這種普通的妖獸,根本談不上馴服,簡單的血脈壓製就能夠讓大白乖乖服從。
胡青不吭聲,看著自家的小凶獸和普通的小崽子一樣撒歡。
凶獸有彆於靈獸,並非簡單因為凶獸似乎總是帶來災難,也並非因為他們本身的凶性。
事實上,絕大部分的靈獸都異常的好勇鬥狠。所謂的災難和祥瑞,很多時候都是針對人來說的。譬如說地形的改變,作物的豐產之類。其實靈獸和凶獸都不在意這些,隻是因為自身屬性對周圍產生的影響罷了。
像他這麼大一個葫蘆,種在地裡,周圍就能夠有豐足的靈氣,自然就能夠護佑和促進諸多靈植的生長。
席子默看胡青傻呆呆的,還以為是惋惜被兒子截胡的大白熊,安慰他:“沒事,昨天帶回來的鹿還沒吃呢。”
“嗯。”胡青順手把暫時養在院子裡的鹿給抓來,一起帶著去了廚房,門一關又布下了一個結界,才說道,“默默,你知道什麼是凶獸嗎?”
席子默從他的一係列動作,就知道他要談論的事情不簡單,絕不僅僅隻是為了吃飯做飯那麼簡單:“嗯?凶獸……和靈獸有什麼區彆嗎?”
他和諸多靈獸相處過。
其實現在的所謂靈獸,大部分都血脈混雜,像烏白那種已經算是混得比較少的,更多的是連自己都不知道混哪裡的。
血脈純淨的靈獸如老龍那樣的,雖然被定義為靈獸乃至於瑞獸的一種,實際上非常不受人歡迎。
冰龍的事情如果沒有胡青介入,虞道人肯定也會邀請一些散仙來驅趕他。
“等等。”席子默覺得這個話題有點偏,“九嚶這個名字不是我隨便亂起的嗎?難道我們家小花還真的能是九嚶?”
他隻是像一個普通的家長,希望弱小的孩子能夠茁壯成長,而起了一個叫高大壯名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