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4(2 / 2)

暗渡 弄簡小號 6096 字 4個月前

路星河沒有作答,探過臉又來吻他,小聲地問:“這個夢,我很喜歡,我們可以永遠不醒過來嗎?”

林有匪恨不能把全世界都給他,忙不迭地應:“可以。”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路星河放心地長舒了一口氣,薄薄的襯衣被他胡亂地從中扯開,從敞開的衣服縫隙裡露出一片薄韌的胸膛。

路星河累得像是剖開了一顆心,下巴枕在林有匪的肩上,閉著眼睛輕輕地說:“那麼睡吧。”

請他們來這兒做客的那群莽夫雖然魯莽又粗暴,但待客的禮數卻很周到,浴室裡該有的東西也都齊全,隻是少了潤滑劑。林有匪用沐浴露魚目混珠,勉強湊合著用了。

好在櫃子裡的睡袍是現成的,這個澡洗了一個多小時,最終林有匪把累得睡過去的路星河給抱了出來。

保鏢中途又來過一次,被他麵無表情地打發出去拿消炎的軟膏。

手臂上的傷口因為碰了水而紅腫發炎,但他卻不著急塗,手指軟軟地探到愛人的身後,睡夢中路星河皺起眉,微微喘了一聲。林有匪又想笑了,唇角不受控製地往上揚,他用鼻尖抵著路星河的汗漉漉的鼻子輕輕地磨蹭,低聲柔軟地埋怨:“要人命的小東西。”

這一覺雖然身處“敵營”,卻是難得一夜好眠。睡得很沉的林有匪是被風吹醒的。

溫溫的自然風帶著秋老虎的餘威,從開著的窗戶裡吹進來。林有匪閉著眼睛,下意識地去摟身邊人,可枕榻之側卻是空的。

他心裡一拎,腦後的一根筋頓時繃得鐵緊,幾乎立馬坐了起來。

環顧四周,見路星河蜷縮在牆角獨坐在黑暗裡,拎著的心才微微一放,林有匪走過去環住他:“寶寶,你在乾什麼?”

路星河沒理他,僵直著肩膀往牆角縮了縮,對著貼在耳邊的書本點頭:“嗯,有匪在國內有事,我今年就不回去過年了。”

林有匪剛剛放下去的心又拎了起來。

路星河正握著一本書,對著空氣在打電話!

“星河,你怎麼了?”他伸手摸他被汗沾濕的劉海:“你是不是不舒服?”

路星河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仍然捏著書脊繼續打這一通想象中的電話。

他剛剛也做了個夢,是個很好的夢。夢裡,手腕上空蕩蕩的,沒有橡皮圈,偶爾午夜裡醒來,翻個身,就能坦然地握住身邊人的手。十指交握時,兩人的無名指上,都戴著銀色的戒指。

在那場美夢裡,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林有匪的真麵目。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帶著永恒盲目的快樂,和最初愛著的人,白頭偕老了。

醒過來時,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路星河呆坐了一會兒。在看到手腕上為了治療焦慮情緒而帶上的橡皮圈時,他愣住了,然後毫不猶豫地摘掉橡皮圈,重新躺了回去。

現實太痛了,他決定再睡一會兒。

夢裡,正值除夕,路星河給家人打了個電話,說今年過年很忙,可能不會回去拜年了。

母親表示能夠理解,語氣溫柔地對他說:“沒關係的星河,我們不需要你,你可以永遠不用回來。”

握著手機的指尖倏然發白,路星河訥訥地點頭:“好,謝謝媽媽。”

他掛斷電話,回頭擁抱緊貼著他的愛人:“有匪,還好有你。”

林有匪試圖把緊貼著牆壁喃喃自語的路星河摟進懷裡,可對方堅決得像是長在了牆壁縫裡,與水泥做的牆壁砌成了一體,怎麼掰都掰不過來。

“星河,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林有匪蹲下來焦急地撫他的背:“你在和誰說話?”

路星河充耳不聞,貼著牆木木地笑:“彆人怎麼樣,我都無所謂,隻要有你,我隻要有你。”

林有匪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手臂穿過他彎起的手肘,用了點力來拉,卻被路星河一下子甩開了:“林有匪!”

“我在!”

路星河暴躁地站起來,可搖晃了兩下,很快又頭重腳輕地往下滑,“林有匪,我找不到你,這裡太暗了!你快去開燈!”

林有匪緊緊地摟著他,黑暗中昏黃的夜燈亮得倉惶。

林有匪的嘴唇靠著他的耳廓:“你看不到?怎麼可能?我就在這!就在你身後!”

路星河掙紮著從他懷裡抽出手臂,聲音暗啞,隱隱透著絕望,他嗚咽著叫林有匪的名字,眼淚籠罩著神彩黯淡的眼珠,在夜燈下悠悠閃著光:“我找不到你,林有匪!你去開燈!去開燈!求你了!”

長期的焦慮與壓抑讓他分崩離析,陷入無法控製的生理性焦慮。他甚至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曾經豐潤的臉頰消瘦得過分,連倔強的眼睛都瘦得凹陷進去。

望著路星河半夢半醒的怔忡表情,林有匪願意付出一切,來換取他的痊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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