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例行檢查2(完結)(1 / 2)

暗渡 弄簡小號 10266 字 3個月前

自從兩個月前,宋辭因為酗酒過度而獨自猝死在自己的公寓後,為了保障由季新牽線的墨西哥方麵的接觸與通訊,沈聽再次接過了他的身份。

而今天在高鐵上“偶遇”的女孩同母異父的哥哥正是現如今活躍在墨西哥的華裔毒梟。

他借著天然的語言優勢把原本在墨西哥境內中轉的毒品,以小包裹拆分或夾帶的方式打著國際物流公司的幌子大量地輸送入境。

而沈聽此行的任務則是想辦法聯係到他,並幫季新和他搭上線。

下車時,沈聽幫女孩把行李架上的行李箱拿了下來。

兩人並肩走到出站口,女孩猶豫著問他:“我們可以留個聯係方式嗎?我平時也在江滬,改天請你吃飯,算是謝謝你幫我提行李。”

楚淮南越過他們,和千萬個陌生人一起瞬間就沒入了京市高鐵站川流不息的人流之中。

沈聽目不斜視地拿出手機,等留了聯絡信息又禮貌道彆後才與女孩背道而馳,順著楚淮南出站的方向走去。

風度翩翩的資本家果然在出口處不起眼的角落裡等他。

他眯起眼,眼和唇都笑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甚至輕輕地吹了個口哨:“要搭順風車麼?不收錢的那種。”

氣質出眾的青年人,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勾著嘴角朝他搖頭:“從小我哥就告訴我,天上是不會隨便掉餡餅的。”但在人流高度密集的首都高鐵站,排隊等出租車實在是件耗費時間的事情,他轉而低頭看手表,“不過,我一會兒和人有約,就快遲到了,不介意的話請送我一程,我會付錢的。”

沈聽的目的地是楚淮南下榻的酒店。他知道資本家也在京市出差,因此早就約好要一起吃午飯,卻不曾想對方會瘋到和他坐同一班車。

楚淮南提前接到了約會的對象,心情大好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可對方卻並不領情,繞過他徑直坐進了後排。

楚淮南聳聳肩,揚起手朝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商務車示意,一名穿著西裝的司機立刻小跑著過來,拉開門坐進了駕駛位。

“去哪兒?”萬惡的資本家明知故問。

“柏悅國貿。”無產階級代表者淡淡地答。

有了司機,楚淮南理所當然地也跟著沈聽坐進了後排。

座位中間的扶手隔斷被收了上去,兩位“乘客”手臂靠手臂親密地挨坐在一起。

一路上,沈聽都沒理同座的楚淮南,一直低著頭在給嚴啟明發信息。

資本家有些不高興:“不是說是來約會的嗎?怎麼一直在工作?”

沈聽頭也不抬:“我記得我們是約在酒店見麵的。”他把女孩的相貌特征和對談中透露出的大致性格特征編輯成文字發給了嚴啟明,等對方回複收到後,才抬起頭:“你不是說你在京市有事?‘有事’指的就是和我坐同一班車往返?”

楚淮南也不辯解,笑眯眯地看著他,半真半假地抱怨:“和你坐一起的票真難買,偶爾想要消極怠工也差點兒沒有機會。”

沈聽不讚同地瞥了他一眼:“你就不應該來添亂。還平白無故耽誤了人家的行程。”

楚淮南想“人家”是誰?難道是在撒嬌?好半天才明白過來,那是指被他占了座位的原乘客。

立刻解釋說:“不會耽誤他行程的,十五分鐘後就有一班車,喬抑嵐給他升了艙,對方還挺高興的。”資本家忙著討人喜歡,毫不留情地出賣了隊友。

沈聽無語地歎了口氣,語氣卻軟了一些:“也就三十幾分鐘的車程,既然說好要一起吃午飯了,提前見這麼一小會兒,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有。”楚淮南把手放在了他的膝蓋上:“你自己想想我們有多久沒見麵了?”

沈聽剛回江滬不久,作為宋辭,他有一堆的事情要接手處理,最近也都住在宋家,算起來,和資本家有小半年沒怎麼見了。

楚淮南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勁,要不是前排沒有隔斷,又有個司機,他真他媽想撲過來親他。

餐廳是早就訂好的,正逢楚奶奶的齋戒日,不論身處何地,但凡姓楚就都得陪著老太太吃素,這是雷打不動的老規矩。

素菜館占著酒店的天台,景色很好,服務也細致。但五位數起步的人均,還是讓沈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是說隨便吃點兒的嗎?”

楚淮南一臉無辜:“是啊,選的餐廳都沒出酒店,還不夠隨便啊?”

沈聽說不過他,閉上嘴繼續埋頭吃草。等把眼前的幾道素菜都嘗了個遍,才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資本家雙手交疊撐著下巴:“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就什麼時候回去。”

“那我要是不回去了呢?”

對座人眉頭隱隱一動,明顯不滿,嘴上卻說:“那就異地戀,都異地大半年了,又不是沒試過。”說完又不甘心地追問:“不會真讓你回京市吧?要不,我來跟嚴啟明說,比起其他地方,江滬人民更需要你。”

沈聽給他氣笑了:“好啊,乾脆我回江滬,去你公司附近做個片警算了。最好還是文職,上下班準點,離家也近,每天中午還能趕回去吃午飯呢。”

楚淮南立馬聽出了沈警督話裡的調侃,見風使舵地乖巧搖頭:“那不行,殺雞焉用牛刀。”

沈聽遞了個“算你識相”的眼神過來,淡淡地說:“所以,工作上的事情我不過問你,你也不要乾預我。”

“那生活上呢?”資本家委屈巴巴:“我真需要你多關心一下我的生活。”

沈聽握著筷子拿眼梢瞧他:“要不然我為什麼跟你吃這頓飯?”

楚淮南被他這一瞪,瞪得通體舒泰,恨不得立刻買單,回去陪著“睡午覺”。

但沈聽顯然比他忙得多,下午要趕回局裡做述職報告,晚上還得開會。

資本家滿肚子不高興地送他去了目的地的附近。

沈聽的工作保密性很強,一般的涉密單位按程度被劃分為:秘密、機密和絕密。

雖然他這次的任務算不上絕密,但彙報地點具體在哪兒,除了相關人員誰也不知道。

而資本家作為家屬對他工作上的細節從不過問,隻逮著他關車門的當兒,伸長脖子問:“我幾點來接?”

沈聽朝他搖了搖手:“我自己回去。”

楚淮南沒來得及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人就已經走遠了,隻留下一個鬆柏般挺拔的背影。

難得擠出一天空檔,卻被撂下的資本家徹底成了落單的閒人。於是,他京市的一圈朋友們便被臨時叫出來作陪。

喬抑嵐素來重色輕友,家裡的那個身體還沒大好,自然以此為由不肯出來。

一幫共同的朋友幫著楚淮南在電話裡聲討他,他也不惱,壓著嗓子說:“改天請大家吃飯,若文在睡午覺,我先掛了。”

眾人鮮少見到他這麼懼內的樣子,都新奇得不肯掛,拉著他又起哄了兩句,直到被窩裡那個徹底惱了,探出腦袋來罵人:“喬抑嵐你還睡不睡?不睡給我滾出去!”

挨了罵的喬抑嵐竟然很高興。

張若文的聲音比之前病重時清亮了不少,中氣也足,聽起來已經大好!

他高興得連電話都忘了掛,轉過頭說話時,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這群王八蛋鬨醒你啦?睡,我馬上就來——”

電話哢噠一聲掛斷了。留下一屋子的“王八蛋”們,麵麵相覷。喬抑嵐這是吃錯藥了?在外頭征伐四方、碾壓群雄的氣勢跑哪兒去了?怎麼像個上趕著挨罵的受虐狂?

一下午的時間,打發起來倒也挺快,幾個久沒見麵的朋友一起聊了會兒天,眼看著天就擦黑了。

楚淮南看了眼表,就要走。

一個認識了多年的老友叫住他:“難得來趟京市,不一起吃個飯嗎?”

楚淮南婉拒,“不了,晚上有約。”

雖然沈聽沒說什麼時候回來,但他還是早點兒回去的好,要是趕趟的話,指不定還能一起吃個晚餐。

等沈聽回酒店時,已經晚上九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