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 / 2)

不少埋頭苦學的都抬起頭。

“什麼聲音?哪個班的音響開這麼大,還放二胡獨奏曲?”

“不過聽著好虐,想起昨晚我媽一邊哭一邊罵我不爭氣,完了,傷感了。”

正小聲討論,許睿背著書包從教室外衝進來,“我知道我知道,不是用電腦接音響放的,是有人在拉二胡!”

“音樂老師在拉?”

“不可能,音樂老師不可能來這麼早!”

喘了口氣,許睿揭曉答案,“辦公室裡,老許在拉二胡,理由是,我們數學考太差,平均分年級第二,他傷心失望又絕望。”

全班:“……”

趙一陽轉過身,“臥槽,老許竟然還會這一手拉二胡的絕活?”

上官煜質疑:“重點難道不是在,我們平均分不好,老許竟然悲傷地……拉二胡?朕的宮廷樂師有人選了。”

“哈哈哈陛下還是彆吧,天天聽二胡這悲悲戚戚的聲音,預示著你要亡國!”趙一陽問聞簫,“聞簫你覺得呢,老許二胡技術怎麼樣?”

聞簫勉強找了個形容:“聽起來還行。”

第一節就是數學,許光啟走進教室時,全場一靜。

把二胡“咚”的一聲放在講桌上,許光啟肅著表情,“你們,要是誰不好好學數學,我就抱著二胡,坐你旁邊一首曲子循環拉一天!”

有人舉手:“拉哪首曲子啊?”

許光啟眼一瞪:“《二泉映月》!”

講台下嘻嘻哈哈,“老許彆啊,我們有畫麵了,還自帶了BGM!”

許光啟沒繃住,自己也笑了,“行了行了,懶得跟你們瞎聊,來,把考試卷子拿出來,我們接著講題。課代表,我昨天講到哪道題了?”

池野下午才來了學校。他校服沒穿好,拉鏈隻拉了三分之一,露出了裡麵白T恤上的幾個英文字母。

趙一陽見池野過來,挺驚訝:“池哥,我們都以為你今天不來了,什麼時候走?”

“老時間。”

“靠,那你是特意來上這節體育課的?”

池野看了眼他正在刷題的同桌,沒答,隻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趙一陽當他是默認了,一臉同情:“可惜,我們馬上就要告訴你一個悲慘的消息。”

池野被他們整整齊齊的三臉悲慘逗笑了,“什麼消息讓你們五官都快擠一堆了?”

許睿聲情並茂:“五官擠一堆重要嗎?不重要!我們接下來的體育課被強行征用為班會課了,啊,多麼淒慘!池哥,你來這一趟還不如不來!”

最後一題的答案寫完,聞簫轉頭看向池野的臉,“熬夜了?”

“嗯,累得慌,但睡不著。”池野靠著牆,勾著笑看他同桌,“不過見了你,精神好一點了。”

他說話的語氣像是開玩笑,讓人分不清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趙一陽在旁邊怪叫:“我靠,池哥,你說話怎麼越來越騷-氣了,這話幸好是對著聞簫說的,要是隨便對哪個女生說,那女生估計能馬上對你一往情深,死心塌地!”

“你怎麼就確定我同桌聽完,不對我一往情深、死心塌地?”池野話回的趙一陽,但眼神落在聞簫身上,半寸沒移開。

“哈哈哈當然是因為聞簫屏蔽啊,高一一個班花托人轉手,把情書送聞簫桌子上了,沒想到聞簫看見,直接放到了你課桌上,說,”趙一陽清嗓子,模仿聞簫的語氣,“是給池野的。”

池野的重點在,“有人給你遞情書?什麼時候的事?”

聞簫回答:“課間操回來,信就在桌子上,我以為是給你的。”

池野緊盯著人:“然後?”

聞簫:“扔了。”

聽見這句,池野心裡驟然繃起的一根弦瞬間放鬆,又恢複了剛剛懶散的姿態,朝許睿他們道,“我同桌不一樣,那些妖魔鬼怪不要影響到他學習了。”

趙一陽噓聲,“嗐,說到影響學習,池哥,你這個妖怪聯盟大頭目好意思嗎?”

上課鈴響,許光啟走進教室,開始了考試後必備環節——灌雞湯,打雞血。

開場一口氣說了十五分鐘,嗓子受不住了許光啟才停下喝水,“班長和副班長過來,把我帶來的這些紙發下去,一人一張。大家把自己的理想寫在上麵,我會為大家保存,等你們高三畢業的時候再拿出來,或者等個幾年,你們都大學畢業了工作了再拿出來,看你們的理想有沒有實現,”他自我陶醉,“這是一件多有意義的事情!”

紙估計是老許在學校門口文具店買的折千紙鶴的紙,厚厚一遝幾塊錢。

聞簫向來不喜歡這種儀式化的東西,他內心足夠堅定,不需要這種熱血和煽情來促使。

隨便寫了個“考大學”,再看池野,握著從他那裡拿來的筆,寫了兩個字——沒有。

聞簫:“沒有?”

池野“嗯”了一聲,順手把筆轉了幾圈,語氣輕鬆,“現在的我,沒什麼談理想的資格。”說著,他還很規矩地在“有”字後麵,畫了一個圓圈當句號。

紙片被收了上去,許光啟覺得打雞血喂雞湯這種事情,需要適可而止。

“今天班會的內容就到此為止,接下來還有差不多二十分鐘,我們來看個微電影,前段時間在國際獲了獎,我看完,覺得對同學們應該很有啟發。看完之後,大家寫五百字觀後感上來。”

有人反對:“老師,觀後感這種東西,不是語文老師的範疇嗎?”

“我是班主任,班主任獨立於所有分類之外,是不是有道理?”老許把電影點開,“好了,安靜,開始看了。”

白色投影幕布上,出現了第一個畫麵。池野眼熟,覺得以前應該看過,這片子的內容——

電影裡的警報聲在教室裡響起的瞬間,池野已經整個人靠過去,飛快抬起手,捂住了聞簫的耳朵。

刺耳的警報聲被隔絕在手掌之外。

窗簾閉攏,教室裡的燈關著,昏暗一片。

兩個人的身影交錯在一起。

見聞簫驚訝地偏頭朝自己看來,睫毛下的黑眸浸涼,池野保持著捂住他耳朵的姿勢,湊近,嘴唇稍稍貼著自己的手指,低聲安撫:“彆怕。”

作者有話要說:比一個用風鈴組成的心心~謝謝看文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