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姣想。
他又變厲害了。
認命地爬上樓,剛站在門口,鑰匙還沒掏出,就被男人伸手攬入懷裡,她習慣似的不動。
“餘姣姣,你最好把那些想法都給藏起來,要是被我知道、知道你付諸實踐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周青彥威脅道:“你是知道的,我已經死了,我現在不是人、是鬼,更何況,你已經吃掉我的心臟,這世間再沒有比我們更親密的,你就算是想逃、還能逃過鬼嗎?”
餘姣深知這點。
胸前浸濕。
冰涼的觸感令她後腦發麻。
周青彥已經洗漱乾淨,臟汙的血、融化的雪、肮臟的泥,他此刻是乾淨得有些令人垂涎的男人軀體,刨除掉過分蒼白的膚色的話,但是有個地方,胸口的血肉翻出可怖的傷痕,隱約可見內裡的骨骼臟腑。
因他情緒激動,傷口涓涓冒血。
餘姣偏頭,忍忍還是不行,委屈地說:“我知道,我不離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她掃眼他的胸口,怕得腿開始打顫,何曾親眼見過如此血腥可怖的場麵?
周青彥注意到她的目光,垂眸,就見女人乾淨的衣服被血染透,她目光嫌棄,語氣卻哀求:“你胸膛這裡,能想辦法把它堵住嗎?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隻是這樣看起來真的很可怕,我、我受不了......”
周青彥鬆手,接過她手裡的袋子,語帶歉疚:“抱歉,我沒注意,我這就去處理,嗯......姣姣準備的很充分,購買了藥物和繃帶,我馬上就去。”
餘姣在心底翻白眼,裝什麼有禮貌。
不過她不敢說出來,拿了件新衣服跑去浴室換下來,等她再出來,就看到令她脊背發涼的一幕。
周青彥坐在椅上,一手拿針一手捂住胸膛,見餘姣目光呆滯,特意側了側身子,擋住涓涓冒血的傷口和幾乎與他膚色融為一體的白色絲線:
“雖然等待幾天,等我適應現在的軀體,找到可以增加力量的方法,就可以使傷口愈合,但是姣姣太害怕的話,目前隻能用針線縫起來,起碼這樣就不會流血了......你的裙子都染臟了,我很抱歉。”
餘姣嗯了聲,拿起手機點外賣,但她實在忍不住好奇,雖然場景確實過於血腥。
她坐在沙發,斜眼撇過去,正對周青彥探過來的視線,她瞬間挺直脊背,垂頭盯手機。
周青彥笑起來:“姣姣好奇?”
餘姣搖頭。
周青彥:“想不想試驗一下?傷口縫合的工作並不是很難,而且我也沒有痛覺,你如果好奇可以過來......我不如你心細手巧,縫合的針線歪歪扭扭,要是你來幫我的話,線條會更入目......”
餘姣歪頭,果然看見他紮向胸膛的針歪了,險些都要捅進傷口,她瞧了瞧自己的手,不情不願地站起來,接過他手裡的針線,事先打商量:“是你要我幫你縫的......我要是幫你縫好了,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周青彥:“我不走。”
餘姣撇嘴:“彆的。”
給自己留個退路:“我現在還沒有想好。”
周青彥生前是很重情義的人,兄弟有事問他借錢,他不推脫,能拿多少給多少,程禾口裡的他也是位很穩重踏實的人,雖然和他此時給餘姣的印象大相徑庭——
惡劣、凶狠。
但她為圖自己心安,還是需要他的承諾。
周青彥說:“好。”
緊接著,他直言:“我是鬼,但我曾是人,所以我不吃人,更不會傷害你。”
餘姣斜眼看他,意思是說這個做什麼?
周青彥笑:“怕你浪費機會。”
餘姣不搭理他,捏著針和線,不斷給自己鼓勁,暗示自己麵前就是塊死豬肉死豬肉死豬肉......她閉著一隻眼睜著一眼,將針穿過他的胸膛,針法沒看出比周青彥好多少,但見他麵色如常、毫無痛意,餘姣漸漸大了膽子。
既然答應了他,總得把這件事情做好。
她力求縫合得像藝術品那樣,可事與願違,她水平有限,針腳歪歪扭扭,卻成功將那道巨口合上。
默默盯了幾眼,沒有血液流淌,皮膚是透明的白色,那道猙獰宛如蜈蚣的針腳顯眼刺目。
餘姣心虛地放下針線:“我、我給你縫好,記得答應我的條件,還有你說的不傷害我。”
周青彥嗯了聲。
他捏住她想要後退的身體,仰頭貼近她的胸口。
坐在椅上,望著站在麵前的餘姣。
“沒有那麼嚇人的,對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