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翩然飛舞在光暈中的蝴蝶。
徐昭仔細盯著好一會兒,沒發現有水泡,隻是他的臉皮漸漸發紅,她說了聲:“好了好了,我知道啦。”然後飛快地將帽子戴在他的頭頂,陰影籠罩少年的麵部,她又說道:“......蜘蛛結網都是選在角落裡,想必不習慣光亮太盛的地方吧?還是戴著好點。”
她的手掌和帽簷同時落下,橫擋在他的額前。溫軟手掌和他的單眼隻有毫米的距離,走動間,掌側觸碰到他的單眼,隨著酸澀升起的,是倏地躥起的麻意和羞澀。
他竟不知道......屬於蜘蛛的部位如此敏.感,光天化日,隻是被她的掌心不經意地觸碰,內裡骨骼都仿佛酥軟了,恨不得就地化成汪水,包裹著她、席卷著她......
到了對岸。徐昭本是想著側身跳到地麵,結果操作失誤,屁股重重地坐在蜘蛛肚子上,林樾毫無預兆地微弱的口申吟了聲,緊接著便垂頭盯著地麵。那聲音太小,徐昭麵色訕訕以為弄痛了他,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樾紅著臉沒說話。
對岸確實少了很多血腥的味道,但仍然有白色的繭高高懸掛。林樾循著味道找到野雞聚集的地方,在雜草繁茂的角落裡尋到兩三顆被遺忘在此處的野雞蛋。
林樾用步足飛快織了張柔軟的“蛛絲披風”,拿在手裡遞給她:“......嗅覺未必百分百準確,你披上吧,帶著我的味道,蜘蛛就不敢靠近你了。”
徐昭接過來,披在肩膀,瞬間被濃鬱的苦香籠罩。她學著林樾的樣子,專門在雜草茂盛的地方尋找雞蛋藏身之處,但她顯然是毫無章法的,畢竟她沒有靈敏的嗅覺。
“......林樾!我去前麵看看,那裡好像有聲音......”
林樾嗯了聲,周圍沒有巨型蜘蛛的味道,何況徐昭披著蛛絲,是不會引起巨型蜘蛛的注意的。他看著她毫不猶豫離開自己的身邊,胸腔酸澀,難以言喻的悶窒襲來,但被他用頑強的理智壓製下去——
人類林樾占據上風,他懷著羞澀包容的愛意,願意給予認定伴侶自由的時間。儘管他同樣想和她牢牢綁縛在一處,半步都不離開。
他一麵嗅著空氣裡,似有若無飄蕩過來的甜滋滋的味道,一麵專心尋找雞蛋,把它們裝進柔軟的網兜裡,被黏性蛛絲牢牢地粘住,避免路途發生磕碰碎裂。
徐昭昨天說起紅豆餅的時候,悄悄地咽了兩口唾沫,是饞了吧?想想,她來到這裡很久了,孤零零的小姑娘,在殘酷惡劣的黑水鎮生活多日,夜晚在夢裡有沒有想家呢?林樾抿著唇,攥緊網兜,仿佛攥著的是徐昭。
手頭雖然沒有做紅豆餅的原料,但他可以**蛋餅。金黃燦燦的雞蛋餅是他最拿手的,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她的喜愛。
另一邊。
碧翠華蓋遮擋天幕,濃密樹影交疊,風吹來,嘩啦響動一片。
徐昭循著小道走到發出動靜的地方,發現是隻落在蛛網裡的麻雀,蛛網沒有見到過的那麼恐怖,有洗手盆大小,麻雀翅膀黏在上麵動不了。
怎麼會有這樣大小的蛛網?
她伸手很輕易地就把蛛網弄下來,解脫後的麻雀撲棱著翅膀,在地麵躍動幾下,很快展翅飛走。與此同時,樹影後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徐昭警惕地抽出口袋裡的尖刀。
撥開草葉,出現在她麵前的是一隻蜘蛛。準確地說,是一隻有成年男性掌心大小的蜘蛛,步足黏著樹乾,蜘蛛單眼緊緊盯著她,似乎想要捕捉她,卻礙於體型差距不敢動手。
徐昭鬆了口氣,慢慢地往後退。腳底忽然踩住什麼東西,她彎腰看去,赫然是一塊價格昂貴的手表!
表盤裡鑲嵌著幾顆華光璀璨的鑽石,這塊手表她在趙文清的尋人啟事裡見到過。
趙文清失蹤前穿的衣物和佩戴的飾品,事無巨細地呈現在報道裡。連他有幾顆痣、在什麼位置都表述的很詳儘......徐昭翻過表帶,果然看見裡麵刻著“ZWQ”三個字母。
難道他就在附近?
無心插柳柳成蔭。
她全神貫注地盯著地麵痕跡,撥開亂草,深褐色的地麵融著色澤濃鬱的猩紅,味道發腥,是血跡......徐昭循著血跡慢慢地往前,在她的麵前,血液洇濕成濃重的一灘,像是在這裡停留了很久,地麵的雜草都被壓趴。
淩亂散布著沾染血腥的蛛絲。
徐昭隱隱察覺到危險,屬於女性的第六感作祟,她不斷提醒自己身上裹著林樾的蛛絲,沒什麼的,就算有蜘蛛出現也不敢把她當成獵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